李慕泽捏了捏眉心，问她：“你到时候帮不帮我？”
叶汐脸热起来：“我胳膊肘怎么能往外拐啊，叶老头不会饶了我。”
他低声笑说：“看把你怂的，留我一个人面对。”
“反正就是这样了，你扛得住么？”
“扛不住也得扛，人我要定了。”
叶汐压着嘴角上扬的笑意，纤细的手揉揉自己的脸说：“那就祝你好运了。”
李慕泽干净的双脚脚踝从空调被里出来，落地找寻到拖鞋，穿好走过去拉开窗帘，看了看外边的天说：“嗯，所以你今天就待在家里了？”
“嗯，我总觉得叶老头看着我呢。”
李慕泽抬手捏自己的耳垂，说：“我今天过去？”
叶汐美眸一瞪，说：“你打算自己往火箭炮上扑啊？”
“有什么关系，反正心疼的是你。”
她撇撇嘴：“别太自恋，又不掉我身上的肉，我有什么好心疼的。”
“那你过来找我？”
叶汐笑了，说：“才几个小时没见而已，至于么？”
“你要不想我，也不会主动给我打电话了，这时候玩矜持是不是晚了？”
“要点脸成么？”叶汐非常不认同道：“我还不是给你打预防针，让你有个心理准备，现在临阵脱逃还可以。”
李慕泽说：“这恐怕有点难，我的字典里更适合有全副武装上阵对敌。”
她哼了一声，然后说：“你今天自己好好温故t市的美景。”
“真这么狠心？”
“嗯哼。”
叶汐挂了电话，嘴角的笑意敛了敛，下楼到叶纪华面前讨巧去了。
她表现得那么明显，叶老头怎么可能看不出来，便有意躲着她：“该干嘛干嘛去，别把我黏烦了轰你去z市。”
叶汐巴眨着眼睛，说：“老头，我们傍晚去看看妈妈好么？”
妈妈严子矜的忌日就快到了，但是叶汐那一天估计不在t市了。
叶纪华的动作一顿，看了她一眼说：“还以为你会先跟你对象一起去呢。”
叶汐愣了一下后无奈道：“叶先生，我还待字闺中呢。”
……
黄白色的小雏菊。
叶汐动作温柔的放在妈妈的墓碑前，然后擦了擦上边的一如既往美好的照片。
“妈，我来看你了。”
她说了不少关于自己工作的话后，把空间留给叶纪华，自己先离开到台阶边等他。
叶汐站在那边，听不到叶纪华的声音，但能看到他的身影。
傍晚天边的霞红中显出几只小鸟空中翱翔的身影，而那边的墓碑前那形单影只的叶老头让叶汐想哭。
叶纪华的平时生活中表现出来的样子很难让人觉得他寂寞，但在严子矜的墓碑前，他的寂寞无枝可依，沉静而慌张的展露马脚。
这一次叶纪华在那边站了很久，久到叶汐腿都站麻了才走出来。
两个人交换了一个眼神，安安静静顺着阶梯下山。
走在后边的叶汐看着叶老头还算挺拔的身影，喉间卡着一句差点脱口而出的话：爸，我不嫁了，一直陪着你好不好？
但是某一瞬间，李慕泽含笑的神颜出现在脑海里。
这句透着沙雕气质伟大无私的话，在脱口之际卡住了。
对于自己的不能说出口，叶汐内心独自自责。
叶纪华在回去的路上从车里的后视镜看了坐副驾驶的她一眼说：“做什么一副魂不守舍做了亏心事的样子？”
看着窗外的叶汐转头看他：“老头，我是不是很不孝？”
“是挺不孝的。”
叶汐：“……”稍微缓冲一下，欲抑先扬好么？
叶纪华笑了笑，才不紧不慢的补了句：“但你已经做得足够好了。”
她凝视着自己的亲爹：“你还是说实话吧，已经补救不回来了，你女儿的心受到了重创。”
亲爹熟练的转着方向盘，车子转了一个弯说：“你只要做好你自己就行，没有哪个孩子在父母面前是从来没犯过错的，你活成自己想要的样子，我也就心满意足了。”
“好深情哦叶老头，说得我都快哭了。”
事实证明，平时相处方式是互怼的两个人都不太能适应这种抒情的时刻。
叶老头接话说：“可不是，我都快把自己说哭了，就没见过我这么宽厚仁慈的亲爹，早知道就搬用棍棒底下出孝子那一套教育你了。”
“没机会了。”叶汐叹口气说：“不孝女已经养成了，你就接着宽厚仁慈吧啊。”
他嗤了一声说：“听听这话，生你还不如生块叉烧。”
叶汐靠椅背上笑：“这不应该是你的台词老头。”
“我替你妈教育你的呗，怎么呢？我没这个权利。”
她止住了笑，支着额角看他：“叶老头，趁你长相还看得过去，赶紧找个人过吧。”
叶纪华闻言怔了一下说：“还是你找个让我满意的，给我生个外孙强一点，你说呢？”
叶汐噎了噎，脸颊热乎起来：“那你得慢慢等了。”
叶纪华啧一声，似乎有些嫌弃：“对方这么没效率？”
她：“……”
我自动闭嘴可以吗？
叶汐冷静下来发现，自己好像一次两次都让李慕泽无端背了锅。
天地良心，这不是她的本意。
这真的不是她的本意。
去拜访普高明校长的李慕泽眼皮莫名跳了两下。
最近明校长迷上了玩室内高尔夫，他玩了一会儿把高尔夫球杆递给李慕泽：“你来玩玩看。”
李慕泽没拒绝，他平常出差见商业合作伙伴也少不了约在高尔夫球场：“明叔，还是这么有雅兴。”
“年纪大了就喜欢把以前少接触的事物多接触起来，尝个味。”
李慕泽轻轻挥动高尔夫球杆，高尔夫球顺利进洞：“您活得最是透彻了，我得好好跟您学。”
明校长笑了笑，指了指他道：“你啊，不愧是能管住zm集团的，越来越会哄人。”
说到这里，就很顺其自然的问道：“有女朋友了吧？”
李慕泽闻言勾了勾唇角：“嗯。”
“幽歌？”
他摇头说：“不是她，另有其人。”
明校长顿了顿道：“当初在主任办公室信誓旦旦说的那个女孩子？”
“明叔记忆真好。”李慕泽笑道。
“胆子不小。”明校长只是略显意外的顿了一下，说道：“你冥伯不得扒了你的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