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鑫树这么一想,便急急走出面馆,他走出来眼前的一幕叫他呼吸一窒。
宋雨辞双眸无神的站在马路中央,一辆红色小轿车向她行驶来,明明她可以避开的,她却傻愣愣的站在原地看着那辆车,徐鑫树看不到宋雨辞的表情,却由心底升起一股寒意。
在那辆红色小轿车朝宋雨辞行驶来时,她并不想避开,她缓缓闭上了双眼嘴角露出一抹释然的笑容,等待着那辆车向她行驶来。
而那辆红色小轿车却为了不伤到宋雨辞,猛的一打方向盘撞上路边的围栏,车灯都被撞坏了,车主人是一个身形高挑,画着淡妆的漂亮女人,她急急下车去看宋雨辞,“你好,请问我没撞到你吧?你有没有哪里不舒服啊?”
宋雨辞因惯性被吓倒在地上,就差一点儿,她就可以去陪宋爸爸了,就差一点儿,她就要离开鑫树了。
女人抬起她纤纤玉手在宋雨辞面前招了招,徐鑫树也急急跑来,扶起宋雨辞就到处检查她有没有伤着,女人在一旁十分抱歉的递了自己的名片给徐鑫树,“你是她的男朋友吧?很抱歉,我这才领得驾驶证……”她慌慌张张的解释着。
徐鑫树检查完宋雨辞并无大碍,便对女人说:“她没事,只是你的车……”说着,他从钱包里掏出一千元递给女人。
女人连忙摆摆手,说:“她没事就好了,我可不敢接。”说着,她从包里掏出手机朝他俩挥着,说:“记一个号码吧?她万一有事儿就打电话给我。”
徐鑫树面色沉重的点点头,女人说:“我叫古媛,那没事儿了我就先走了。”
“好的,再见。”
古媛开车走后,徐鑫树面色凝重的拉着宋雨辞去面馆,这时老板已经将两份面给做好了,正在打包。
徐鑫树付了钱后接过面带着宋雨辞一起往医院走。
到了徐鑫树的办公室,徐鑫树将两份面给摊开,为宋雨辞拆筷子将面递在她眼前,宋雨辞眼珠子微微转动,她看着徐鑫树,明显的感受到徐鑫树的浑身低气压,一路上,徐鑫树也没有说话。
徐鑫树吃了几口后没有胃口,他将办公室门给锁上,在门边儿走来走去,宋雨辞抬眸凝视着徐鑫树,茶几上的面她动都没有动。
徐鑫树问:“你怎么不吃?”
宋雨辞摇摇头,她低声答道:“我吃不下。”
“呵……”徐鑫树不知是气的还是难过的,他眼眶泛红的看着宋雨辞,哑着声艰难开口问:“你刚刚是故意的,对吗?”
宋雨辞不自觉浑身一震,她抿抿嘴沉默了。
徐鑫树一看见宋雨辞着表情,就知道自己猜对了,他简直要气疯了!
“你是故意的!你明明可以避开,可以避开!”
“如果不是那女人偏了方向,你知不知道你可能会没有命!”
“你这有必要吗?余景音现在在重症室躺着,你到底在胡闹什么?!”徐鑫树红着眼睛朝宋雨辞怒吼道,“她为了你受伤!你不好好养好身子照顾她,反而竟然想着自杀,你是脑袋有病吗?!”
“是因为我,阿音才受伤的。”宋雨辞悲痛的看着徐鑫树,“爸爸也是因为保护我才惹到了那人,才会死,书清也是因为我才会从小生活不幸,我就不该在这世界上,我不在了他们都会好好的,都会好好的。”
“那我呢?”徐鑫树哽咽不已,哭着又笑了,“我从来不在你的考虑范围内,如果没有余景音受伤的就是你,她代你从鬼门关走了一遭,你想死,你问问她同不同意。”
宋雨辞缓缓蹲在地上,双手捂着脸无声的哭泣,没了我,你可以拥有更好的人生,爸妈会有一个漂亮的儿媳,不会被人嘲笑,阿音不会受伤,书清不会难过,你们会很快的忘了我,终会有人代替我,活在你们的身边。
渐渐的,徐鑫树看着陷入悲痛情绪里的宋雨辞隐隐察觉不对劲,他走上前来抬手放在宋雨辞的胳膊上,宋雨辞浑身抖得不成样子,她松开手目光空洞的看着徐鑫树,仿佛他不存在似的,一直喃喃自语:“我是多余的,我要去陪爸爸了,爸爸需要我。”
徐鑫树听得浑身发冷,他抬手用力摇晃宋雨辞,“雨辞,你怎么了?雨辞!”
终于,在徐鑫树不停的呼唤下,宋雨辞清醒过来,他抱着宋雨辞声音沙哑道:“你别吓我了,雨辞。”
宋雨辞抬手轻轻安抚着徐鑫树,目光时而有神时而空洞。
在一整天儿观察下来,余景音情况稳定下来,她被转入普通病房,余景音看见病床前那堵墙面上挂着的钟表,忍不住大叫:“诶!是到七号了,后天儿就是我们的婚礼了,我待在医院多不好啊!”
宋书清坐在她身旁削梨子,他眸光柔和的看着余景音,“我和爸妈已经商量好了,等你养好了伤我们再举办婚礼。”
“不行!”余景音那叫一个激动,随后扯得大脑一阵发痛,吓得宋书清连忙叫来医生。
医生为余景音检查后说:“没事儿,别让病人情绪太过于激动,病人才刚恢复,不宜情绪激动。”
待医生走后,余景音抬手拉着宋书清的手,晃呀晃呀晃,声音软软的,说:“阿清,这好不容易挑的黄道吉日,要推迟延办那得等到什么时候啊?”
宋书清皱着眉严肃开口道:“你的身体最重要,养好了再说。”
余景音眼珠子一转,故意捂着头大喊道:“哎哟,头又疼了。”
宋书清连忙又要按床铃,余景音拦住了他,圆鹿鹿的眼睛一眨一眨的盯着宋书清看,“阿清……不要推迟好不好?”
宋书清瞧见余景音那么撒娇,自然是面色泛红不已,他眉宇间却是犹豫不定的,“可你的身体……”
“哎哟,没事的!”说着,余景音试图起身来证明自己的身体棒棒的,当然,被宋书清给按住了。
宋书清忍不住笑了,清俊的面容上带着浅浅的笑意,余景音顿时羞红了脸,他抬手轻抚余景音的脸颊,轻声道:“你就这么想嫁给我吗?”
余景音羞得恨不得钻进地洞里,宋书清在余景音耳边低喃:“我也想赶快把你娶进门。”
随后,传来一阵敲门声,是徐鑫树进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