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厅里安静下来,人高马大的美国佣兵达特像一架人形机器,笔直的站在旁边。
姜泽越像是想到了什么,脸色有些木然,“赵二的家人你好好安顿,他替我打理生意那么多年,也该让他儿子和马子过几天安生日子,送他们出国吧。”
姜远未置一词,他慢慢站起来打算离开,腿用的还是有些不舒服。
姜泽越皱了皱眉,“你这腿还没好吗?”
姜远撇了他一眼,没说话,只听他老子又继续说:“这就走了?不看看小迟?”
姜远叹了口气,“有什么好看的,又不是……”
他闭了嘴,慢慢往门口挪去,突然像是想起了什么,他停了下来,并未回头,“明天我派人来接他,跟着你变得越来越不像个人了。”
姜泽越在他背后嗤笑了一声,却没说不同意。
另一边,秦艾和贺行之陷入了长时间的沉默中,谁也没想好说什么来打破沉默。
贺行之不是逃避的哪类人,秦艾知道,他马上就会做出决定了,自己只需要静静等着,然后接受。
良久之后,贺行之转过身,浅色的虹膜印着的秦艾的清冷的眉眼,什么时候开始她的气质也变了?
以前的她是那么的活泼机灵,哪有热闹都要掺一脚,一点小事便会咋咋呼呼,会坐在门前等自己等到睡着,会说扯着厚厚的教本抱着自己的胳膊说‘贺行之你一定要帮我’。
以前的秦艾会依赖自己,什么都会告诉自己,可现在她宁愿把一切藏在心底,和他人推杯换盏虚与委蛇,却不愿意后退一步。
只要她一回头,会发现贺行之一直都在,他的胸膛会永远都是她最坚硬的后盾。
“为什么不往后看呢……”贺行之微垂眸,轻轻呢喃,似乎想的痴了。
秦艾愣了一下,他的声音实在是太轻了,“为什么……什么?”
贺行之黑长的睫毛微微颤动,浓墨重彩的眉眼在夜色中变得有些柔和,“秦艾,我有几个问题要问你。”
“唔,”秦艾眼睛酸了一下,扯了一抹浅笑,她说好。
“第一,你还喜欢我吗?”
秦艾猛地瞪大眼睛,乌黑的眸子里似乎拘着一把星光,“你说……什么?”
“我问你喜欢贺行之吗?”
这个问题问出口,贺行之莫名的松了一口气,早该直接问的了,藏藏掩掩伤口一会越烂越大,病入膏肓做什么都没用了。
“我……”秦艾张了张嘴,着实慌乱了。
贺行之扳住她的削平齐整的肩,比她看着自己的眼睛,“秦艾,什么都不要多想,把你最直接想法告诉我,不然我不会死心的。”
秦艾盯着他的琉璃色的眼睛,看着他眼里的自己,眼泪倏的滑了下来,她想逃避,却不敢,她不敢辜负这样真诚的双眼。
“贺行之……我和姜远有孩子了,唔……”
眼泪掉了更凶了,秦艾胸中像是插了一把剑,肺里的空气从口子里漏出去,窒息感接踵而至。
她把自己最不愿意露出来的伤口暴露出来,撕开那层摇摇欲坠的遮挡的纱窗,等着对方往上面撒盐。
“……我猜到了,”贺行之说,“我现在问的不是这个,我想知道你还喜欢我吗,愿意把你你的下半生托付给我吗?”
秦艾猛地睁大眼睛,自己没有听错吧?贺行之他这是在……
贺行之微微笑了一下,“对,我在求婚,向你。”
“呜……为为什么,我那么不好,”秦艾不停的摇头,“你不能这样的,贺行之……你值得更好的。”
贺行之笑着捧住她乱动的脑袋,“好不好,我说的算,值不值得,也是我说的算。”
贺行之抹了一把秦艾的脸,伴着她失声痛哭的bgm,心情大好。
哭花脸的小猫可比带着冰冷面具的孔雀惹人喜欢多了。
贺行之等不及秦艾平复心情,拍了拍她的脸蛋子,“别哭了,在这等我,我去那身份证。”
秦艾扯着他的袖子,脑子好像萎缩成扁豆那么大,她顶着湿润的脸,呆呆的问:“这么晚了那身份证干嘛?”
贺行之愣了一下,似乎反应过来什么,清咳了一身,“唔,没什么,下车。”
刚关上房间的门,贺行之便扑了过来,把秦艾按在门上强吻起来,唇舌交融,靡靡之音渐起,秦艾望着脖子渴望更多的爱/抚。
她蹭了蹭贺行之的手掌,红着脸喘息,结结巴巴的说道:“床,去床上比较好。”
说完便害羞的不敢看他的眼睛。
贺行之背脊像有电流闪过,击的他又酥又麻,他猛地秦艾一把撸起来,扔到床上,几乎是把衣服的扣子剥下来的。
这个夜,承载了太浓厚的感情,至死方休。
不眠之夜,除了秦艾和贺行之,还有坐在姜氏大厦顶楼的姜远。
他端着咖啡靠在巨大的落地玻璃窗前,欣赏着被夜色也冲刷不淡的满城灯火。
七年了,他又回来了,用健全的身体站在a市最高的楼顶俯瞰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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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刚亮,贺行之便睁开眼,他还未动,秦艾也跟着睁开眼。
贺行之发现,只要他有一点动作便会吵醒她,他不由的皱眉,他记得秦艾从前的睡眠质量很好,就算捂住她的鼻子,她也能张开嘴巴呼吸继续睡。
“睡得还好吗,”贺行之轻轻碰了一下秦艾的鼻子,说话还带着点鼻音,很有旖旎的怠倦感。
秦艾不禁脸红了,她瞪了贺行之一眼,折腾了一夜能睡的好吗。
贺行之轻笑了一身,双手懒洋洋的扒着秦艾的肚皮,“昨晚听了一晚的黄鹂鸣转,可真是好听。”
“唔,”秦艾在被子里踢了他一脚,想什么,一开口便嘶哑的不成声,昨晚的确是叫很了。
贺行之一听她沙哑的声音,心口软软的疼了一下,起身给她倒了杯水,软声哄道:“昨晚是我不好,做的太激烈了。”
“唔,”秦艾撇她一眼,艰难的说道:“闭嘴。”
两人是在没心思在睡下去,他们一早拿着身份证站在民政局门口等工作人员上班。
这行为挺低龄的,秦艾觉得有些好笑,任由贺行之拉着。
突然秦艾听他说,“五岁,求婚是不是还要戒指啊。”
秦艾一愣,好像是那么回事,她想笑话贺行之,故意说:“不知道啊,没过结婚。”
贺行之皱着眉看着她,突然像是奸计得逞一样,神秘兮兮的从兜里掏出一个盒子,嘭的一下打开。
“美丽的秦艾女士,你愿意和这个世界上最爱你的贺行之共度一生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