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学以后两人各自做自己的事情，安静的呆了一会儿，等到人差不多走光了，偌大一间教室里，只能听见两人的笔在纸上唰唰作响的声音。
舒桐的草稿纸上写着第一个公式，却迟迟写不出下一个，只能同一个公式写了一遍又一遍，直到席暮先出声，舒桐才猛地一惊。
“为什么？”他说得像是漫不经心，手中的笔一直没有停过，甚至没有抬头看一眼身边同样写着什么的舒桐。
舒桐握着笔的手紧了紧，“我觉得上一次我已经说得很清楚了。”
“你喜欢他吗？”
舒桐条件反射一样张了张口，可是喉头的“喜欢”两字却一直没能说出来。为什么？为什么说不出来？
“怎么不说话？”
“我……！我当然……要不然我为什么会和他在一起！”
为什么说不出喜欢？舒桐有些恼火的推了一把桌上的书。
席暮的笔一顿，后又徐徐写着些什么，“你在犹豫什么？你这样会让我怀疑是不是真的喜欢他。”
“我当然是真的！你想说什么？快点说，我要回去了！”
舒桐气恼地将书本塞进书包，三两下收拾好东西，背上包站起身。
席暮不急不慢地放下笔，“你在骗谁？我？还是你自己？”他抬起头，笃定道，“你根本就不喜欢他。”
“我……你又不是我，你怎么知道！我要回去了！”
舒桐转身就走，却被席暮一把拉住。
席暮深深地注视着她的眼睛，如墨的眸子仿佛遮掩着一层雾气。
“所以，为什么？为什么他可以，我不行？舒桐，你别走，你告诉我啊，为什么我不行？为什么？”
“你……”舒桐咬了咬下唇，“我不喜欢你。”
“你也不喜欢他。”他笑了笑，但那笑容看起来却有点苍白，“我哪点不如他？你说啊……”
“你……你们不一样……”
“你承认你也不喜欢他了？他能做到的我统统都能做到，他做不到的我也都能做到，为什么不选我？为什么？舒桐……”
席暮忽一用力，舒桐一下子重心不稳往他的方向倒去，席暮站起身抱了个满怀。
“你做什么！……你抽烟了？”
少年身上有一股淡淡的烟草味，原本正推着他的舒桐一时间竟忘了用力。
席暮是不抽烟的，前世的十年，她最清楚不过，席暮不抽烟也不喝酒，最喜欢吃甜甜圈和香草味的奶茶，明明是那样……强硬的人，却偏偏喜欢这些看起来就很软的东西。何况……现在的他还是个孩子！
“偶尔会抽。”席暮轻轻笑了笑，“你不喜欢的话，以后不抽了。”
“关我什么事！你……你放开我！”
舒桐想要挣扎，却被席暮越拥越紧。
“你别走，舒桐，别走。”少年低低的说着，像是受伤的小兽低语，“我喜欢你，真的喜欢你……你看，喜欢这个词，说出来多简单，你根本不喜欢周彦，那为什么我不行，为什么不选择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