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傍晚,林如绛回来了,抱着白玉捧着书窝在客厅的沙发里,嘴里念叨着什么。
讲着讲着,她的手摸进了茶几下抽屉里的什锦糖罐里,一会儿偷一颗,一会儿偷一颗,嚼嚼嚼,脸颊鼓囊囊。
她今天扎了个低低的双丸子头,有些稚气,看表情也像个没有隔夜仇的小孩子,一会儿打个哈欠,一会儿揉揉眼睛,昨天的争吵好像统统没有发生过。
于是薛白聿也壮起胆子,若无其事地凑过去搭话。
“在吃什么?”
林如绛冷不丁一激灵,把抽屉砰的一声合上,宣称:“我吃过药了,这是我应得的。”
“没有不让你吃,我就是想说一声,你买的酒到了,我放在酒柜了。”薛白聿道。
“哦,好。”
“还有,我给你房间的门开了个猫门。”
“知道了,谢谢。”
“你在给猫念什么?”
林如绛“啪”地把书一合,封面上写着“算法竞赛入门经典”。
“有人来找我做竞赛辅导,刚好也快到找暑期实习的时候了,复习一下。”她解释道。
“这样啊,可猫又听不懂。”薛白聿状似不经意地在她旁边坐下。
“猫猫助教正在陪我备课。”林如绛握着山竹一样的猫爪上下摇了摇,“白玉,是不是呀?”
薛白聿没过脑子,下意识“喵”了一声。
林如绛一脸纳罕地看向她:“你喵什么?”
她尴尬地移开眼:“不是,我是说我听得懂,讲给猫不如讲给我听吧。”
“不要。”林如绛翻回到刚才看的那页,一目十行地扫过,“你肯定在动什么歪脑筋。”
薛白聿摊摊手,估摸着昨天吵架这事应该是翻篇了,心情不错,跑去酒柜给自己倒了杯苏打水,坐在岛台边边喝边复盘。
昨天她太情绪化了,被明祺鸣的事弄得心里乱糟糟,讲话也不管不顾,怎么能说把阿绛买来结婚那样的混账话?
还有后面的“恶鬼宣言”,现在想想,也太羞耻了……
深刻反省,绝不再犯。
薛白聿拍拍自己的脸,望着林如绛靠在沙发上的一小团身影,配着窗外玫瑰色的晚霞,忽然从这样的瞬间感受到一种荒谬的幸福。
如果阿绛能转回头看她一眼,那简直是奇迹。
“明天你能留出晚上的两个小时给我吗?”林如绛突然扭过头问。
薛白聿差点打翻手里的高脚杯,手忙脚乱放下杯子说道:“只有你开口,我都是有空的。具体是什么事?”
“明天你就知道了。”林如绛卖关子。
薛白聿瞥一眼日期,明天是四月一号。
愚人节,阿绛打算做什么?
深更半夜,她想这事想得思维活跃,睡不着,隐隐约约听到楼下有动静。
难不成是明祺鸣那家伙又擅闯民宅?
她披上外套趴在二楼栏杆向下望,什么也没有,索性掏出手机给明祺鸣发消息。
隔了很久,对面才回一句:“忙着撸猫呢。”后面弹出来一连串她和她家那只米努特的照片,那只猫似乎不是很情愿,爪子快要招呼到人脸上去了。
薛白聿颇无语,也想发张照片回敬。
打开相册,却发现里面全都是林如绛的单人照。
啃火龙果啃得满嘴紫的,枕着手臂睡午觉睡到脸上留红印子的,还有一张绝对不能被林如绛本人看到的。
一张她和林如绛的合照都没有。
悲从中来,她打开画板,用手指画了俩四肢健全、形神兼备的火柴人出来。
左边的是她自己,在眼角点一颗泪痣;右边的是阿绛,用红色抹一抹头发。
完美,点击发送,回去睡觉!薛白聿转身回了房间。
听到逐渐远去的脚步声,躲在酒柜旁边的林如绛战战兢兢地探出了脑袋。
第13章 合照
薛白聿感到困惑。
主观上,她觉得阿绛并不是会参与愚人节整蛊的人,但她事先申请了自己两个小时的支配权,这很耐人寻味。
薛白聿思考了一个上午,想不出个所以然,只把林如绛深深印在了脑子里。
煮饭的时候打开电饭煲,都要把米粒筛一遍,生怕混入一粒红豆,是林如绛变的。
事实上,被反复推敲的这位今天没有课,睡到中午才迷迷糊糊爬起来,推开房门的时候眼罩还挂在头顶。
“你为什么在煮饭?”林如绛拢了拢翘起的发尾,凑过来好奇地问。
“因为快要到饭点了。”薛白聿答得理所当然,这是每日的日常。
“你今天不出门吗?”林如绛疑惑。
“我为什么要出门?”薛白聿更疑惑。
“因为今天是个很重要的日子呀,你不打算和朋友一起过吗?”
“什么日子?”她听得云里雾里。
林如绛伸长了手想摸薛白聿的额头,没够到,坐在轮椅上矮巴巴像颗小白菜。
薛白聿俯下身,主动把额头贴到她手心里。
“也不烫呀,”林如绛试了试温度,“怎么连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