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的。既然你按约定的替我家里还了债,我就会遵守诺言和你结婚的。”
“我会在婚礼前的这三个月里,或者结婚以后,努力喜欢上你的。”林如绛郑重地说。
“就不能说几句哄我的话吗?”薛白聿往后仰,盯着天花板,“阿绛,你太坦诚了,有的时候,人并不想听实话。”
“哦……”林如绛懵懵地应了一声。
薛白聿苦笑:“开玩笑的,每天能看到你,我就很开心了。”
“别这样,这样也太可怜了。”林如绛看向她,“在我喜欢上你之前,你别对我这么好了,我总觉得亏欠你,这样对你不公平。”
对她不公平?薛白聿心里一震。
她现在可是用着陆定安的身体,怎么能对这种欺负人的alpha讲公平?
“谁能把人心挖出来称一称?”薛白聿定定地看着她,“出五十万,买你来结婚,就公平了吗?”
林如绛睁大了眼,似乎是没想到她会说出这样的话。
沉默良久,她别开头,颤抖着嘴唇说:“我从来没有后悔过自己的决定,这场交易是值得的。”
薛白聿只觉得脑子嗡嗡地响。
不后悔?值得?
如果林如绛觉得值得,那么想救她的自己又算什么呢?
林绛觉得值得,然后她死了。
半年都没有活过。
就是这样的下场。
她知道林如绛没得选,不能让家里背上无力偿还的贷款,但她怎么能毫不在意地接受被卖掉的命运?
被卖了还傻乎乎帮买主省钱,拉着脖子上的项圈说您不用爱我啦,我不值那么多的。
这个笨蛋,在心疼别人之前,就不能先可怜可怜她自己吗?
“我明白这对你不公平,是我乘人之危,用钱把你绑在身边,所以我想补偿你。”薛白聿沉声道。
“如果你想补偿我,当初开一个更高的价格不是更好吗?换一个问心无愧。”林如绛反问。
更高的价钱?
要多少钱才能买回一条人命?
“拜托,不要这样。”薛白聿把脸埋进手心里,声音嘶哑,“不要把自己说成一个明码标价的商品。”
“对不起。”林如绛垂下眼。
“你永远不需要向我道歉。”
薛白聿红着眼眶,悲哀地看着林如绛,“我是真的喜欢你,所以觉得你值得一切,想给你很多很多的好东西和更多更多的爱,希望你长命百岁、平安喜乐。”
“知道了。”林如绛缓缓点了点头。
“你什么都不知道!”
薛白聿的四肢忽然涌起一股气力,一把把林如绛揽进怀里,用双臂紧紧箍住她,生怕一松手,她就会消失。
“不要再欺骗你自己了,你根本不想和我结婚吧。”
“你一遍遍地强调结婚,把恋爱和结婚划分得那么开,其实只是在说服你自己,告诉自己这是公平的,这是划算的,这是我做出的选择。”
“我……”林如绛张了张嘴,没有声音。
薛白聿一只手锁住她的腰,另一只手似有似无地擦过她后颈上的腺体,她的身体绷紧了。
“我是个性格很糟糕的人。你搬过来那天,我给过你离开的机会了,那是唯一的机会。”薛白聿说。
“现在你再想走,我都不会放开你了。”
“即使你死了,我也会化成厉鬼把你拉回来,牺牲其他人也无所谓。”
林如绛愣住了,机械般抬手回抱住薛白聿,眼底翻腾着浪潮,渐渐蒙上一层雾气。
她的嘴唇嗫嚅着,刚吐出一个气音,又死死咬住下嘴唇。
所有的话被她咽回喉咙里,言辞锋利,不经意间割伤了喉管,辛辣辣、火燎燎的痛楚升起,赤红的血汩汩涌出,像在饮自己的血。
她没能反驳薛白聿。
但她还可以逃避。
这是薛白聿今晚最后一次见到林如绛。
吃过晚饭,林如绛就把自己锁在了房间里,薛白聿在客厅守到后半夜,她都没有出来,关了灯,门缝底下一点光也没有渗出来。
薛白聿踏着斜斜的影子踩上楼梯,不知道隔着一层墙壁,房间里的人缩在被子里颤抖着把脸埋进枕头里,留下一枕湿意。
第二天薛白聿喊人起床喊了个空。
分明上午没有课,林如绛还是早早地去了学校。
她生自己气了,薛白聿心里忐忑,把林如绛床上的小熊猫玩偶当成林如绛本人,替它垫好枕头,盖好被子,柔声哄了几句,当做排练。
过了半晌又觉得自己幼稚,被四仰八叉躺着嚼猫粮的白玉喵呜喵呜嘲笑了几句,气不过,出去打了个电话。
装门师傅对着林如绛房间的门一阵摆弄,薛白聿在旁边盯着,突然听到了门铃声。
打开门,是快递,快递单上写着朗姆酒,下单人是林如绛。
阿绛买酒做什么?砸她脑袋吗?薛白聿满心疑惑地签收了。
她最近是完全不敢碰酒了,更不敢让林如绛碰酒,两个酒后失态的人凑到一起,事件就升级为酒后失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