屈，“绿宝明明是我的猫呀……”
薛白聿蹲下身，把人搂进怀里，轻拍着背，“之前怕你难过，才一直没告诉你。”
“你要是不高兴，我去帮你把猫要回来。”薛白聿想，大不了找一只同样花色瞳色的猫来冒名顶替。
林如绛不说话，拳头虚虚落到薛白聿肩膀上，沉默了一会说：“算了，都养出感情了，别让小猫一直离开熟悉的环境了，对它们不好。”
薛白聿只是道歉：“是我做错了，我怕我没精力照顾它们才让别人寄养的，如果当初我再坚持一下就好了，对不起。”
林如绛哼哼了两声，也不好责怪她，半晌憋不出一句话，只说：“回去了。”
她回医院一路上都闷闷不乐，薛白聿的视线时不时瞟向副驾驶，林如绛的脑袋抵在车窗上，一颠一颠地看风景。
休息了一整晚，第二天林如绛的暑假正式开始，复健训练也提上日程。
康复师根据林如绛的情况制定了针对性的训练计划，在练习直立行?走之前，需要逐步锻炼辅助行?走的肌肉，以免代偿造成的走姿变形。
仰躺在床上抬大腿，坐着向前踢腿，趴着勾起小腿，坐着勾脚尖，这几个动?作需要循环练习，一直到熟练完成为止。
对普通人来说再简单不过的动?作，对一个在轮椅上坐了几年的人却?极其困难，长?久未得使用的肌肉被强迫着发力，像是要从沙粒中榨出水分一般。
几次下来，任林如绛咬着牙，把床单抓得皱巴巴，动?作总是会变形，薛白聿就上手纠正动?作，扶着她的腿，一点点重复。
林如绛也不说话，闷闷憋着一股劲儿，暗暗使劲。没一会儿，额头铺满了汗，脸上脖子比手臂红了一个度。
“好啦，别着急。”薛白聿把她按回床上，“医生说了，一开始没力气?是很正常的，比起蛮力，找准发力位置，姿势标准更重要，你是要学走路，不是要变成一个瘸子。”
“我知道，可我想快一点出院。”林如绛躺在床上，用手臂盖住眼睛，向一边倒去，“我有点害怕。”
“害怕什么？”
“如果不快点学会走路的话，腿会不会又突然坏掉？”林如绛轻声说，“之前也是这样，车祸后我睡了很长?的一觉，醒来腿就没法?动?弹了，现在又睡了一觉，腿就恢复了，一点实感都没有，我讨厌这种不可控的感觉。”
“每天早上醒来的时候我都很害怕，怕腿又坏掉了。之前考试复习的时候，我就在想，再等几天看看，要是腿又忽然坏掉了，那还好，还好还没开始努力，不然又是一场空。”
薛白聿把她的手抓在手心?里，一下一下揉着。
“不会的，你的身体已经?完全?好了，相信自己。不相信自己的话，至少要相信医生。”
林如绛低低地“嗯”了一声，继续咬着牙机械地重复那几个动?作。
帮林如绛复健的这段时间，薛白聿自己也没闲着，借着回家喂猫以及工作的名义，武术馆和射击训练场两头跑。
十米之外?，人的脑袋不过一个苹果大小。
无论是一枪穿透苹果，还是一刀劈开苹果，她都只有一次机会。
她知道嘉澍此前对她展示出的友好都不过基于自己和林如绛的关系，以及她没有展示出杀意?。
平衡打破的那一刻，她们就是你死我活的关系了，再不能回头。即使两败俱伤，她也会背上故意?伤人的罪名。
她想尽可能速战速决，最?好在林如绛毫无察觉的情况下解决掉一切，这样完全?康复的林如绛就能在现实直接开始新生活。
她可以慢慢地向她解释，为什么自己换了张脸，为什么墓碑上会刻着一个和她很像的名字。
面对坐在床上的林如绛，薛白聿缓缓单膝下跪，捉住她的脚踝。
林如绛不自在地踢了踢小腿，“你让我自己来吧，穿个鞋而已。”
薛白聿用手比划了几下，漫不经?心?道：“最?近的锻炼有点效果了，腿上终于有肉了。”
林如绛晃了晃腿，试探性地踩上她的膝盖，微微用力。
薛白聿抬起头，林如绛的视线淡淡扫过她的脸，什么也没说，勾起脚尖，更重地踩了踩她的大腿。
“乖一点。”薛白聿柔声说，握着她的脚踝向上轻抚，捏了捏柔软的小腿肚，替她穿好鞋袜。
第40章 恶趣味
袖管下白莹莹的一截手臂, 抓着双杠的时候绷紧了，直愣愣的线条，青青紫紫的脉络清晰可见。
薛白聿坐在长凳上, 注视着林如绛撑着双杆艰难行走。
在一周的锻炼之后, 林如绛进入了康复训练的下一阶段，可以用手扶着双杠练习行走。
到了这?个阶段，薛白聿没法帮上什么忙，只?能捧着灌满水的水杯在一旁静静地等着。
这?是件极其残忍的事, 对两个人来说都是。
用进废退，林如绛的腿长久派不?上用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