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的天?空望了?一眼?,又扫了?一眼?匆忙的人群,继续向下走。
林如绛醒来的时候,列车已经在减速了?。
她迷迷糊糊地醒来,发现一车人正排队下车,急忙背着包站起来,随手把乱糟糟的丸子头拆了?,披散着发,料想北方应该不太热。
下了?车,热浪袭来,林如绛觉得眼?前的景象分外眼?熟,心想全国的高铁站台果然大差不差,扭头就看到站牌上几?个大字。
「东桥东站」。
她如遭雷劈,一时愣在了?原地。
这时人群中一个人注意到了?她,挥着手向她走来。
一定是搞错了?什么,难道她睡了?一天?一夜?林如绛转身想找乘务员问个清楚,却突然被拉住手腕,失去平衡,跌进了?一个怀抱。
“找到你了?。”
alpha把脸凑到她耳边轻声说,呼出的气息洒在她耳廓,手指插进她发间。
林如绛呼吸一滞。
她们相拥在站台,像一对?久别重逢的恋人,有数不尽的悄悄话要讲,迫不及待要耳鬓厮磨。
路过的行人忍不住回头望,瞧见?两人如漆似胶,矮一些的那?位激动得浑身颤抖,似乎忘记了?如何呼吸,转头把这场面拿来和?友人调笑。
在人来人往的站台上,林如绛孤立无援。
她完全溺毙在了?这个拥抱里,alpha的信息素让她窒息,如同泡在福尔马林里,每一处和?alpha接触的皮肤都在急速溃烂。
“放开我!救救我!我不要跟她走!”她想大喊,找个人来救救她,谁都可以。
拖着绿色行李箱路过的女?士、坐在她邻座的粉衣服阿姨、穿着黄背心的安保人员……
她眼?见?着每一个人路过她身边,但?恐惧让她没法大声呼救。
“救、救……”
抱着她的人像是听不懂话,自顾自贴在她耳边呢喃:“我等你好久了?,怎么才回来。”
“你、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林如绛费力地说出这句话。
“你不该给嘉澍发车票的,我看到了?。”薛白聿轻声说,拢了?拢她的长发。
“她告诉你的?”林如绛短促的声音里充满了?被背叛的惊讶。
“她当然什么都没说,但?你忘了?,她是个bata,”薛白聿说,“而你在她家里留下了?信息素。”
“医生?说,我的信息素最近都淡得闻不到的……”所以她才没用抑制贴。
“我怎么可能闻不出你?”薛白聿游吟诗人一般吟诵着,“你是我的omega啊。”
话音刚落,林如绛脚下一空,眼?前天?旋地转,下一秒跌坐到了?一处柔软的地方。
她惊慌地转头,和?床头那?只无辜至极的小熊猫玩偶对?视了?。
“昨晚在酒店睡得还习惯吗?”薛白聿随口问,一面问,一面从床头柜里掏出一只手/铐。
林如绛吓呆了?,一时没反应过来,盯着那?银亮亮的东西锁上自己的手腕,另一侧拴在床头。
她沉默了?良久才问:“你到底要干什么?”
薛白聿牵起她的手,满脸为难:“抱歉,稍微忍耐一下,你暂时留在这里会比较安全,马上就可以获得真正的自由?了?。”
这是她的真心话。为了?不弄伤林如绛,她特地选了?内侧垫了?海绵的情/趣款手/铐。
看着那?张有点呆呆的脸,薛白聿把手搭上omega的后颈,摩挲着她隐藏在长发下的腺体。
很快,她就要闻不到她的信息素了?。
“快点好起来吧。”
细密的吻落在眼?角、唇峰,林如绛一动不动。
薛白聿临走前封死了?阳台门和?房间门,她不该也不会在一件事上疏忽第三次。
让林如绛待在一个她知道的位置,她才能确保她不被卷入,危机时刻也能带着她转移。
薛白聿叹了?口气,想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还是走到了?这一步。
阿绛不肯原谅自己的话,就让嘉澍删掉她的记忆好了?。
她和?她还有很长的时间,慢慢来,不要紧的。薛白聿说服自己。
手机突然振动,嘉澍一连三条消息。
「你怎么还不来?」
「不是你说要把计划时间提前的吗?」
「耍我呢。」
薛白聿回:「家里的小猫闹了?点脾气。」随即离开了?。
一墙之隔的房间里,林如绛呆坐了?很久,把手慢慢地伸向了?自己的包。
包里沉甸甸的,是一把短刀。
其实她清醒过来的时候正身处一座墓地,浑身被打碎一般疼,手里握着这把刀。
墓碑上镰刀形状的标志她觉得似曾相识。可还没来得及深究,管理员远远地朝她走来,林如绛落荒而逃。
“最近这块空碑前面怎么总冒点东西出来,找人来驱驱邪吧。”管理员嘟囔着走开了?。
死寂的房间里,林如绛久久地盯着手中的刀。
她不知道这把刀与薛白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