摇头,把可怕的猜想从脑袋里丢出去。
她已经摘下来?阿绛手上那枚控制人心的戒指,阿绛已经是一个普通的女孩子了,怎么会?怎么会……
薛白聿把手摸进口袋,顿时浑身的血都凉了下来?。
口袋里只有一枚戒指。
依据形状来?摸,红的那枚不见了,紫的那枚摸起来?滚烫,如同一粒火种。
路云水直直地看着薛白聿道:“你明白诞生石到底意味着什么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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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打扫好的厨房里,沈绿做的蛋炒饭正?在出锅。
这是一份相当?独立的蛋炒饭,蛋与?饭、饭与?饭、蛋与?蛋全部粒粒分开?。
沈绿尝了一口,面无表情把整碗倒进了垃圾桶。
她洗完锅从厨房灰溜溜地出去,恰好碰上林之苹从卧室里拖好地出来。后者把话憋在心里好久,直把手里的拖把拎着转了一圈,又?望望沈绿的银发绿眸,终于问出口:“小绿,天天戴美瞳对眼睛不好吧。”
沈绿一懵,她早习惯了这副异于常人的外?表,猝不及防被问起,只好指着眼睛说?:“妈妈,这是新款的ok镜,戴着对视力有好处的。”
“哦、哦,这样啊。”林之苹讪讪地闭上嘴。关于她错过的沈绿成?长路上那些?事,她总是不好意思?问。
她说?:“这房子快打扫好了,明天就把小绛叫过来吧。还少几副碗筷,我下午出去买。”
“不用了不用了,明明,筷子我买好了,我还带了几块毛巾来。”沈绿急忙去翻沙发上的包,翻出毛巾、抹布,最终摸到最底下一个又冰又凉的物什。
那是一个相框,沉甸甸的,沈绿把相框拿出来?,动作?慢吞吞,似乎在犹豫。
她在家里找到了这张全家福,在母亲书房左手边的第一个书柜里,已经褪了色。
十几?年的光阴把照片上每个人的脸色都涂得黄黄的。她是母亲抱在怀里的一只黄豆团子,林绛是妈妈牵在手边的一只小黄蜂。
想到姐姐,沈绿忍不住黯然神伤。
林之苹接过沈绿手里的全家福,摆到茶几?上支起来?,然后揉揉沈绿的脑袋,“小绿,你不要太内疚了,你姐姐的死不怪你,那都是意外?。”
“我们都当?她要好起来?了,谁也没想到,她会跌了一跤摔到脑袋。”
“嗯。”沈绿闷声应着。
“或许我们就是留不住她……”林之苹垂下眼,轻叹一口气,忽然闻得厨房里一点?焦味。
她走?过去,看到垃圾桶里满满一盆碎蛋,蛋里还混着饭。
沈绿支支吾吾:“听说?蛋炒饭比较简单,我就想做做看……”
“不会做的话,妈妈来?教你。”
沈绿眼睛一亮,激动地上下点?头,又?不好意思?地挠挠脑袋,“鸡蛋被我用完了,我去楼下买几?个。”
她走?出门?,一阵风扑到她脸上,带着柳絮,像是猫的绒毛。
她胡乱揉一把脸就往外?走?,隔了一会儿,忽然想起还有个快递要拿,掉了个方向继续走?。
“喵——喵——”
一只一瘸一拐的三花拦住她,弓着身子乞食,沈绿看她瘦骨嶙峋,还少了一条腿,怪可怜见的。
沈绿虽然一直是家养的,没流浪过,却有些?感同身受,从口袋里摸出小鱼干和猫条,蹲下身,嘴里发出“嘬嘬”的声音。
小猫舔着她的手心,舌头一卷一卷。
看着这样的画面,沈绿终于有了“自己变回人”的实感,还有些?莫名的扬眉吐气。
正?喂着猫,眼前忽然出现了一双黑色低跟短靴,一踏一踏,到她跟前停住了。
沈绿抬起头,春末的风里层层叠叠的裙摆飞扬,像深海之下的海浪层层涌来?。
沈绿仰着面,一时忘记了呼吸,惊恐地瞪大?眼。
几?缕暗紫色的长发落在她腮侧,那人俯身,把她罩在一片深重的阴影里。
“绿宝,好久不见。”明祺鸣轻声说?。
沈绿嘴唇颤抖,说?不出话。
明祺鸣捏捏她的脸,故作?伤心地问:“我不在,你怎么还胖了点??”
“玩够了没,这回和你姐姐见得够久了吧。”
听着这些?话,沈绿就那么钉在那儿,腿蹲麻了也没发现,像一颗望着天空的石头,然而她眼底的天空完完全全被明祺鸣罩住了。
明祺鸣看她呆呆傻傻的模样,无奈道:“站起来?。”
沈绿乖乖听话,直起身,两条腿不住地打颤。她的声音微弱:“你为什么还活着,我明明……”
“你明明杀了我,是吗?”明祺鸣笑起来?,沈绿只觉得那笑容鬼气森森,像是黑天摇曳的树影。
明祺鸣的手绸缎一般轻柔地抚上她的小腹。
“你知道刀捅进这里是什么感觉吗?”
沈绿吞咽几?下,不敢作?声。
一瞬间她已经望尽了自己的未来?,明祺鸣不会放过她的,刚刚那只断腿的猫就是自己的下场,或者再糟一些?,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