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剥掉皮，吃掉肉，血肉模糊的一团，丢在路边，妈妈和姐姐路过只会觉得她又?臭又?恶心。
这样想着，她的眼睛愈发地酸，眨着眨着，睫毛上就挂了饱满的一颗泪，再用力地一闭一睁，翠绿的覆着一层泪膜，像是雨后新绿的青草地，抖一抖草叶，泪珠便簌簌滚落下来?了。
明祺鸣用拇指抹掉沈绿脸上的泪，湿湿咸咸的，不像眼球的味道。
沈绿急忙收住眼泪，不敢用手背去揩，就吸住鼻子咬着嘴唇干瞪眼。
明祺鸣瞧她这副哭又?不敢哭的模样，粲然一笑，“瞧你怕成?什么样了，捅我刀子的时候可一点?没手软。”
“对不起……”沈绿轻声说?，揪住明祺鸣的裙角晃了晃。
“道歉有用吗？”
沈绿迟疑了一会儿，摇摇头。
“你也知道呀，”明祺鸣冷笑一声，忽然把头一歪，“偏偏我就爱听。”
沈绿迷茫地“嗯？”了一声。
明祺鸣撩起她的头发夹在指缝间，“迦耶伯格确实杀死了我，但这又?算什么？
“我曾经杀死过自己上百次。无聊的时候，我在火山口里游过泳。你懂那种感觉吗？修复的速度赶不上身体被岩浆融化的速度，那副身体最后变成?了黑黑的一块碳诶。”
明祺鸣咯咯笑起来?，沈绿不明白这有什么好笑的。
“我和你们人类可不一样，死困不住我，生也困不住我，我向死亡去，亦能自死亡中归来?。”
发表完一番傲慢的宣言，明祺鸣侧目看向沈绿，“我不在的这段时间，学乖了吗？”
沈绿点?点?头，她意识到，除非被厌弃，自己这辈子或许再也摆脱不掉明祺鸣了，哪怕死后也不一定能获得真正?的解脱。
明祺鸣微微一抬下巴，揪住沈绿的衣领，往上一拎，再看已是一只银白色的小猫。
小猫撑不住人类宽大?的衣服，唰唰向下滑，一口袋的小鱼干和猫条啪嗒啪嗒掉出来?。
“安分一点?，陪我去参加茶会。永恒这次不来?，我可不想做唯一没有plus one的可怜蛋。”明祺鸣道。
沈绿乖乖缩成?一团猫球趴好，趴在明祺鸣肩膀上，毛茸茸的大?尾巴缠着她的后颈。
尾巴绒毛边，是一朵紫罗兰纹身，纹身中心有一块深紫色的烙印，像是胎记，又?像是烫伤的痕迹。
路云水从座椅上缓缓站起来?，直视薛白聿的眼睛。
她说?：“只要诞生石不毁，即使杀死魔女，她们也会一次又?一次地复活，不死不灭。”
第59章 你还认识我吗
“她们死不死活不活与我何干。”薛白聿低声吼道, “我只?想?找到阿绛，不想?让她卷到这些乱七八糟的事里来。”
“她逃不开?的，你从?来都没有放过?她, 不是吗？”路云水轻描淡写?把问题抛回去。
薛白聿无力地后退几步, 站定?了身子，心却直坠入谷底，前所未有的迷茫笼罩了她。
林如绛在哪里，她要怎么?才能找到她？
恍惚间她回忆起站在窗前时, 身后出现那?抹熟悉的气息，那?时候阿绛就在她身后吧, 为了拿走她口袋里的红宝石戒指。
薛白聿捂住脸。
那?就是最后一面了吗？她还没来得及为自己犯下的罪过?忏悔，她想?要她好好地生活，做一个平凡又幸福的人，为什么?又变成这样？她又做错了, 错得一塌糊涂……
一阵悠扬的钢琴声响起。
路云水无视了双目呆滞的薛白聿, 接起电话?：“是我。”停顿几秒，“好的，我马上赶过?去。”
薛白聿回过?神, 急切地按住办公桌, “是关于阿绛的消息吗？”
路云水微抬下巴, “是。”
“告诉我！”
“这是研究所的机密, 无关人员无权得知。”路云水抬手向门口做了个送客的手势，“薛小姐，慢走不送。”
薛白聿定?定?地看着路云水, 一步不退。
“告诉我阿绛的消息, 否则我就把我们的对话?发给你妹妹。”她亮出手机屏幕，录音已经进行了十分钟。
“需要我提醒你吗？你刚刚亲口承认了派人绑架林如绛的事。我一按下停止键, 录音备份就会被上传到云端，定?时发送给路定?安。”
路云水掀起眼皮斜了她一眼，“你这是在威胁我？”
“每个人都有软肋。”薛白聿放软了态度，“你不希望路定?安知道这些，希望她当个一无所知的普通人，平安幸福地活着。我也一样，我想?要保护阿绛，我们的目标并?不冲突，我们没必要彼此敌视。”
路云水垂下眼思忖了一会儿，终于松口： “西山公墓出现aaa级魔力反应。”
薛白聿一愣，西山公墓是林绛长眠的地方。随后向路云水点点头，“谢谢。”奔出门外。
电梯屏幕上的数字不断减小，薛白聿心急如焚，离找到阿绛只?有一步之?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