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暗含一层意思：想知道关于女儿的消息，你就得回到研究所。
林之苹不作声?，默认了, 同其他人一起把目光转向薛白?聿。
薛白?聿被五六双眼睛齐齐盯着，胡乱地用掌心抹了把脸, 快速收拾好心情开口：“来龙去脉稍微有点复杂，我尽可能把我知道的事情都说?出来，如果有问题，随你们时可以打断我。”
薛白?聿清清嗓子?。
“明祺鸣, 她是「真?实」的魔女。”
“沈绿向她许愿, 想重新见到姐姐。为了实现这个?愿望，明祺鸣以我的小说?为样本构建了一个?书中世界，并以主角为样本打造了一副身体, 就是林如绛。”
“身体有了, 还缺少灵魂, 二者兼有才?是一个?完整的人。”
“根据你们刚才?说?的, 林绛的身体承载了「死亡」的灵魂。为了创造出沈绿愿望中的林绛，明祺鸣直接找上了「死亡」，撕裂了她的部?分?灵魂。”
“据明祺鸣所说?, 灵魂会自动向下补完。魔女的灵魂缺损了, 会自动修补上人类的，直至完整；人类的灵魂残缺了, 会自动修补上野兽的，直至完整。原理?就像一杯被破掉部?分?的糖水，如果要重新满杯，只能不断加水冲淡。”
“由此，林如绛拥有了一个?半人半魔女的完整灵魂。”
杨陶频频点头，笔尖在笔记本上飞舞，嘴里自言自语说?道：“分?裂魔女的灵魂，这倒是个?新的研究思路。”
接着她把手高高举起，提问：“你知道明祺鸣的天赋权能是什么?吗？”
她们研究发现，每个?魔女都有一种特殊的天赋权能。
「永恒」的权能是可使万物定格于某一瞬间、某一状态，可以实现细胞层面乃至分?子?层面的精细控制，研究所bug级别的医疗系统便是基于这种能力。
「死亡」的权能是引导将死之人的灵魂，前往应许之地长眠。
那「真?实」呢？杨陶迫不及待想知道。
薛白?聿想了想说?：“我猜，她的能力或许是把某种概念上的东西化作实物，类似于依据图纸凭空造物。”
“有什么?依据吗？”杨陶问。
“明祺鸣曾经交给我一座军/火/库，那里面有各式武器，从唐刀太刀到胁差匕首，几乎历朝历代的传奇兵器都能找到对应的款。这太夸张了，即使她有近乎无限的寿命，也不可能收集完全。”
“里面应该有相当一部?分?是她根据史实资料复刻的仿品。”比如迦耶伯格。
“军/火/库里没有完全虚构的神兵利器，明祺鸣也不能凭空创造出一个?林绛，需要小说?作为依托，”薛白?聿说?，“我想这代表她并不能随心所欲地制造东西，至少需要图纸或者文字资料。”
杨陶点点头，认可了这种猜想。
“我有个?问题，”路定安忽然问，“拥有一部?分?魔女灵魂的林如绛到底是谁？她和?阿绛算是什么?关系。”
这个?问题路定安迟疑了很久才?问出口，薛白?聿注意到她的小拇指一直在纠结地画圈，心下了然，便如实回答。
“明祺鸣曾经向我解释过□□与灵魂的关系。她说?，身体与灵魂其实是面包和?包装袋的关系。”
“所谓灵魂，其实是一层外?包装，印着保质期和?生产日期，正?如包装好的面包才?能拿出去售卖，有灵魂的人才?能真?正?地成为一个?人，否则只是具行尸走肉。”
“真?正?决定一个?人是谁的，是她经历的事情和?做出的选择，这些记忆和?个?性?都是存储在身体里的。”薛白?聿点了点太阳穴。
“所以，林绛只是林绛，不是其他什么?人的转世，对吧。”路定安又问一遍。
薛白?聿点点头，说?：“是的，林绛和?林如绛是各自独立且完整的两个?人。她们有独属于自己?的人生，不同的人生经历造就不同的性?格。归根结底，明祺鸣并没有复活林绛。”
“其实沈绿心里多少也明白?，有时候，欺骗自己?比接受真?相容易得多，也好受得多。”路定安轻声?说?。
余下几声?叹息。
“那小绿她现在在哪里？”林之苹忍不住问，兜兜转转说?了半天还没有交代出她两个?可怜女儿的下落。
“阿姨，您先别急，听我慢慢把事情说完。”薛白聿安抚道。
“明祺鸣完成沈绿的愿望之后，就把沈绿变成了猫。”
“变成猫？”杨陶提出质疑，“你刚刚不是说她的能力是凭空造物吗，怎么?能把人变成猫？”
“这和?明祺鸣做的另一个?实验有关。”薛白?聿回答。
缩在角落里的单茶腹诽：“这个魔女事情怎么?这么?多，喜欢做实验的话索性?来我们研究所帮忙好了。”同时手指还在啪嗒啪嗒，兢兢业业地敲字记录。
薛白?聿理?了理?思绪，说?：“林如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