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如?绛不解，“上面写了满页的‘你要幸福’。”
“这样啊……”薛白聿想了想，又看了眼时间，现在已经是?后半夜，离天亮没几个小时。她决定明天把信送到研究所，让杨陶琢磨琢磨其中的奥秘。
“不早了，今晚先睡吧。”
林如?绛打了个哈欠，说：“那我回房间了。”走出几步又扭回?头?，指指薛白聿，“你睡沙发。”
“可以呀，你说的话我都听。”薛白聿笑着点点头?，“只是?，我有点担心，你要是?半夜被妖怪抓走了怎么办？”
“我可以打地?铺的，让我守夜吧。”
林如?绛转转眼珠，“可以是?可以，但你不许上我的床。”
“绝对不上。”薛白聿几步上前，和她?并肩。
地?上铺了厚厚一层猫咪图案的褥子，林如?绛从床上分了一个枕头?，丢给地?下的薛白聿。
关?了灯，黑暗本该沉沉压下来?，却被床上的一束光撑起了半边，那是?林如?绛手?机屏幕的亮光。
“要玩手?机的话还是?把床头?灯开起来?吧，这样对眼睛不好。”薛白聿轻声说。
“快好了快好了，我在给路定安转这两个月的房租。”
那束亮光应声熄灭，薛白聿听到床上窸窸窣窣抖被子的声音，像藏了只活泼的小猫。
“晚安。”
“嗯，晚安。”
房间里寂静无声。
过了一会儿，林如?绛忽然把脑袋探出床边，“你还醒着吗？”
地?上黑漆漆的，一阵摩擦声，林如?绛的鼻尖撞上了另一个人的鼻尖，温热的呼吸扑上来?，像亲人的大黑狗，湿答答嗅个不停。
“我在。”薛白聿的声音。
林如?绛匆忙向后躲，和她?拉开距离，“没事，我就问问，你也赶紧睡吧。”
“睡不着吗？”薛白聿问。
“嗯……我好久都没有睡觉了，好像有点忘记怎么睡了。”林如?绛小声说。
“那我们聊聊天吧。聊着聊着就有睡意?了。你在那边过得怎么样？”
“em……那个和我长得很像的女孩子一直不理我，我就一个人待着嘛，很无聊，只能?自己和自己讲话。要是?能?给我几本辅导书，我现在都能?考公了。”
薛白聿扑哧一笑?*? ，又问：“「死?亡」、我是?说那个女孩子，她?控制你身体的时候，是?怎么样的？”
“就像打游戏一样，操控画面里的小人，有血条和体力条，饿了要吃东西，困了就要睡觉，就要睡觉、睡……”
“这样啊，那你——”薛白聿没问完，忽然听到了平稳的呼吸声，林如?绛趴在床边，头?向下一点一点。
她?的夜视能?力很好，能?看清睡着的女孩脸上卷翘的睫毛和微微翕动的鼻翼。
薛白聿扶她?到床上躺平，掖好被角。躺回?地?上，伴着平稳的呼吸声，渐渐也睡着了。
一夜无梦。
七点半，生物钟准时叫醒了薛白聿。林如?绛抱着被子微张着嘴，半梦半醒。
怕扰了床上的人，薛白聿蹑手?蹑脚拉上漏光的窗帘，出去洗漱。
“你去哪里？”林如?绛迷迷糊糊出声。
“我出去找专家鉴定一下那封信。”
“我也要一起去。”林如?绛边说边拿手?揉眼睛，揉着揉着身子一歪，在床上睡成了一个钝角。
“我一个人去就好，你继续睡吧。”薛白聿含笑说道。
林如?绛艰难地?掀起眼皮：“那我过会儿去看看妈妈。”
“林阿姨她?……”薛白聿迟疑，“她?找了份新工作，等你起来?她?应该已经去上班了。你想?见她?吗？”
“当然呀。”
薛白聿点点头?，走出去关?上房门?。一通电话打给了林之苹。先?交代信的事，约好见面的时间，末了她?问：“林阿姨，阿绛在我身边，你要见她?吗？”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声音有些艰涩：“你把她?一起带来?研究所?吧。”
“这样真的好吗？”薛白聿心里隐隐有些担忧，林阿姨会不会对林如?绛有什么不好的想?法？毕竟她?连亲女儿都能?拿来?做实验品。
电话那头?说：“我很想?见她?，但手?头?的工作真的走不开，而且，她?总该知道她?妈妈其实是?什么样的人，做什么样的工作。”
薛白聿沉默片刻道：“好，但我希望您能?保证她?的安全。”
“我会做到的。”
一小时后，苹果岛研究所?。
林如?绛好奇地?向四处张望，一面惊叹，一面悄悄挽住林之苹的手?，“妈妈，这里看起来?好厉害啊，你能?带我逛逛吗？”
林之苹拍拍她?的手?，领着人走了。
留在原地?的薛白聿同杨陶对视一眼，去了实验室。
杨陶用各种仪器对着信纸摆弄了半晌，忽然一笑，对薛白聿说。
“你知道研究所?传送装置的原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