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统被他的气势逼的后退，它有些失态：“大启人跟你有什么关系！你唯一的同胞已经死了！你完全可以干干净净抽身离开！”
“大启百姓跟我说着一样的话，长着跟我相似的面孔，他们都是活生生的普通人，我的身份立场不允许我放任你的行为。我不知道这个世界对你来说是什么，小说？还是游戏？对我来说生活在这里的都是活生生的人，不是什么数据！”
裴越看着凌致坚定的背影恍然，凌致大概曾是许多人的守护神，保护普通人是他刻在骨子里的责任感。
裴越意识到自己永远也无法带给小先生，这种如山岳般厚重的安全感。但他此时站在凌致身后，只余敬佩。
另一边，青苑也在关注这场对决，她不确定今晚天道能否顺利阻止系统。
那灵力本是青苑给自己留的后手，她明白系统的强大，做出这一决定时其实并没有抱多大希望。凌致出现后她便想着把灵力给他，至少让他有能力在这个世界自保，一旦系统真对他出手他可以随时离开。
国运的事情与凌致无关。
青苑想，她保护大启国运是为了师父，但凌致不管之前是什么身份，都没有义务在这个异世界承担不属于他的责任，没有谁应该为谁牺牲。
她想守住大启国运，也想保护凌致。在她的设想里，凌致拿到灵力总要花费时间收为己用，毕竟异能和灵力是不同属性的能量，他正好能借此避开系统与天道的斗争。
青苑没想到系统和天道的第二次交锋来的这么快！也不知道凌致收到信后去取了灵力不假，看到天雷却第一时间来到皇宫。
“失算！”
雪停了，天空依旧有雷云滚动。青苑忍不住打了个喷嚏又往橘子肚子下缩了缩，她现在是个脆皮普通人，窝在深山老林求医不便可不能生病了。
她不是不想帮忙，但就她现在那一点点灵力，去拖后腿还差不多，又伸出带着肉窝窝的手看了看，扼腕这体格逃跑都跑不起来啊！
能做的她都做了，她都“深入敌营”里应外合，把偏向系统的胜利天平重新配平了，天道不会应该那么不给力吧？但愿它争气一点，给她猥琐发育的时间！
第 83 章
“碰！”无形的能量在大殿中对抗，于此同时一道雷光落于屋顶，三股力量碰撞后相互抵消，还未波及殿中其他人便消弭于无形。
“滋啦！”系统闪烁不定，再也维持不住人形。
凌致毫不在意的抹掉嘴角鲜血：“从主系统手下叛逃后，你吸收了太多驳杂的能源，你已经不能算是纯粹的能量体了吧？或许更接近一个妖物？你现在的状态真的能跟我硬碰硬吗？我是不怕死，你呢？”
系统一言不发在半空盘旋两圈，在下一道天雷劈下的瞬间冲出窗户——
“光霁！”
“哗啦！”
一大盆黑狗血兜头泼下，系统猝不及防被泼了个正着，闪烁两下一时僵在半空，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膨胀起来，像是在发怒。
“哎？”裴越三两步蹿到窗前朝外张望：“怎么样？有效果吗？”
凌致嘴角抽了抽，可能伤害性不大，侮辱性极强？他无奈的走到裴越身边，现在的年轻人他是越来越看不懂了，怕是真，干起架来一个个也真不手软。
裴光霁从房顶一跃而下，脚刚落地还没站稳就被“拍”了出去，只见系统整个爆开，无形的能量波动它为中心扩散出去……
“光霁！”裴越反应迅速的扑出去，在裴光霁背后挡了一下，两个人一起撞在墙上，震下来几片琉璃瓦。
“冲击波”却还没停，整个京城都震动起来。
“碰！”大殿中的香炉倒地，皇宫侍卫站立不稳：“地动了？”
凌致神情肃穆，伸出双手掌控空间之力，京城大地一寸寸稳定下来，再看半空中的系统已然消失不见。
“咳咳咳！”裴越裴光霁相互搀扶着站起来，没看见系统裴越还挺高兴：“死了？”
凌致摇头，哪儿有那么容易，他解释：“黑狗血对它没用。”
“哦。”裴越还有些失望，“没用它还那么生气。”
裴光霁抹了一把脸：“被人泼黑狗血，是个人也会生气吧？”
“那下次试试童子尿。”
凌致无语的看他一眼，告诫：“你们两人是普通人，最好不要激怒它。”
裴越脸上的笑淡了，他拍着身上的脏污，语气微冷：“我虽是普通人，但它对我出手就别怪我反击。今晚多谢凌先生相助，接下来我要处理地动一事安抚百姓，我给先生安排一个房间暂住？”
凌致看出他的不悦也不再多说，只道：“系统受伤大概会沉寂一段时间，我在皇宫上空设置了一道屏障，只要你不出皇宫暂时不会有危险。”
“凌先生呢？”
“我伤势未愈，也会找个地方疗伤恢复。”
裴越点点头也不挽留。
裴光霁亲自送凌致离开，回来时裴越双手负于身后面，无表情的看着被抬出来还在昏迷的宫人。
“陛下。”
裴越没有回头：“他们可真讨厌，是不是？”
裴光霁知道他说的是谁，白芙蕖、胡仙仪、系统等，他们仗着有非人的本领便不将普通人放在心上，把普通人当做物件一样肆意耍弄。
甚至包括小先生和凌致，他们与系统有什么不同呢？都会打破凡人世界的平衡。
“这样的力量，不该存在。”裴越踩在一块瓦片上，重重一踏瓦片瞬间四分五裂。
裴光霁扶住他的肩膀无声安抚，片刻后转移话题：“朝臣恐怕要到了，陛下先去换身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