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启没了国运会如何？”裴越不待系统回答就自己接道：“战乱？天灾？国土分裂？百姓流离失所？”他摇头，“拿千万百姓换我一人薄命，我做不到。”
“那你便死吧。”系统俯身掐住裴越脖颈：“我的女主角死了，男主角伤心欲绝没过多久就殉情了。”
“轰隆！”一道紫色的雷电从窗口斜劈进来，系统受了天雷却不为所动，一个小世界的天道而已，它拼一把杀掉皇帝等吞吃掉国运，所有损伤都会恢复。
陈家村里青苑担忧的看向雷云滚滚的天空，半边身体藏在橘子毛绒绒的腹部：“喵喵，信你送到了吧？”
“喵呜~”
“那就好。”青苑又往热乎乎的毛毛里蹭了蹭，“谢谢你呀猫猫。”
“轰隆隆！”耳边又炸开一声惊雷，紫红色的雷光照亮整座勤政殿。
系统还保持着抬手的动作，只是虚握的手已经空了，不远处裴越边笑边咳，而他身前正站着一人。
“是你，凌致。”
第 82 章
系统缓缓收回手，抖掉肩上引来天雷的符纸，符纸落地迅速化为黑灰卷入风雪中。
凌致眼神随着那飞灰游移一瞬，今早一只黑猫跑来交给他一封青苑写的信。
信上先解释了系统的事情，又说让他去两人第一次见面的酒楼，酒楼下有棵姻缘树，树心中有她储存的灵力。这份灵力并不庞大，但机缘巧合下沾染了信仰之力，可以帮助凌致加快身体恢复。
她早打算金蝉脱壳，假死摆脱系统控制，所以每次靠近那棵树都会悄悄渡一点灵力进去，也正因为有她的灵力加持，姻缘树才会那般灵验。
而刚刚用在系统身上的符咒，则是青苑研究许久悄悄取心口血画的，请凌致交给裴越。
青苑之前的身体是系统一手创造的，系统表现出对那具身体的特殊关注与自信，让她猜测那具身体数据，与系统的核心数据有关联。
她不了解系统数据便用了玄师的方法，取那具身体的心口血自己诅咒自己衰亡。她想既然同出一源，那诅咒用在系统身上，应该也会有反噬的效果，还是直击核心那种。
而天道只要不是傻子，就不会错过系统受伤虚弱的机会，前一次她和天道合作的就挺愉快的……她一时无法出现，但有这张符咒在，天道便可暂且压制系统一段时间。
信虽然又絮叨又不着调，但让凌致松了口气，又忍不住暗攒小姑娘的胆大心细，敢想敢干。
殿中安静的落针可闻，系统身上光芒闪烁，从绝世美人变为一个数据组成的人形，没有五官只有模糊的四肢轮廓。
“嚯！”裴越擦掉额头冷汗，依旧带笑：“原来你真实模样长这样？也好意思冒充绝世美人？”
系统刚往前迈了一步，一道天雷就劈在脚下，它止住脚步“视线”在裴越两人间移动：“你们故意设局引我来的？”
凌致不语，裴越却笑着摇头：“我不过想着最近倒霉，又好久没妖精往我跟前凑，便故意调光霁离开试探一二，你果然急了。不过让我有些失望，又是美救英雄这老一套，你就没点新花样？”
“倒是我小看了你。”系统说话有点卡顿，像是数据不稳。
裴越一边在心里猜测这是个什么妖，一边嘴上谦虚的道：“还得多谢凌兄的突然出现，要不然我今日真就栽在这儿了，还是莽撞了。”
“不过老兄你也太暴躁，我只是礼貌的试探试探你，你便那么大火气的想杀我，一点耐性都没有。”说着他还对凌致拱拱手，“多谢凌兄救命之恩。”
系统不在意裴越的冷嘲热讽，要不是天道护着这样的普通人它想杀多少就杀多少，它随着裴越的话把注意力放在凌致身上：“我之前便觉得你是个变数，今日一看果然如此，你竟能从我手下救人，倒是我小看了你。”
凌致默了一下，这话似乎有点耳熟？对上系统高高在上的压迫，他气势半点不输：“他设计引你出来你没想到，觉得从前小看了他；我能从你手底下救下人你没想到，觉得之前小看了我；
而青苑能在你眼皮子底下算计你，两次破坏你的核心，想来从前你也小看了她！”
他语气诚恳：“我觉得你该改一改。对待人类，你太傲慢了。”
系统身上的数据流停滞一瞬，随即周身散发出荧光，很明显它生气了。
裴越却是一拍大腿哈哈大笑：“没想到啊，凌兄看着沉默寡言却能一言直击要害，在下佩服！”论气人还得是这种正气凛然正人君子——看着老实嘴拙，其实肚里长牙的人。
凌致看他一眼，总觉得这人心里没讲好话。
“哼！”系统很快冷静下来，“以为损伤我的核心，你们便能把我怎么样吗？我是来自高位面的高科技系统，你们只是人类力量有限。”
“就算有天道庇护又如何？天道也奈何不了我！我杀不了你们，你们也毁灭不了我，你们的寿命有限，而我却有无限时间。”
它“看”向凌致：“若你处于力量巅峰或许我会忌惮一二，但你如今只能发挥七八成实力，可要想好——是否要因为陌生人与我为敌？”
它又对裴越道：“你不必逞口头之快，我拿到国运，大启亡国；大启亡国，我拿到国运。这两者于我而言都是一样的，任何人阻止我，我都与他不死不休！”
裴越脸上的笑容消失，阴沉的瞪视系统。
凌致上前一步：“你既然了解我的身份来历，便该知道我的立场。我曾经驱除妖魔守护国家人民，现在换了一个世界，我一样会打败你保护人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