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非那并非传说中的‘幽冥双响’?”我眉头紧锁,疑惑地发问,“若非你的忠实读者,她又怎会知晓你的存在,甚至将你引至家中,盛情款待?你是真的未曾察觉她那份近乎痴迷的热情,还是故意视而不见?”
“老林,你误解我了。”阿龙的面色略显尴尬,但眼神中却透露出不容置疑的坚决,“我虽未亲眼见过‘幽冥双响’的真容,但与她多次交谈间,我能感受到她内心深处的厌世与社交恐惧。即便是女性,也定是位极度内向之人。而今,眼前的江菲菲,其言行举止,皆与我所知大相径庭。”
“或许,这是初次相见,她过于激动所致?”我侧耳倾听厨房内传来的洗菜声,向阿龙提出疑问,“你既未曾谋面于‘幽冥双响’,此番造访,你们又如何确认彼此身份?”
“我们已在线上约定了着装,你未见江菲菲身着白色短袖与黑色牛仔裤吗?这一切皆是事先商定好的。”阿龙解释道。
“既如此,她的身份似乎已无需多疑。”我的话音未落,脑海中却忽地闪过一个不切实际的念头,于是继续追问,“莫非,你怀疑江菲菲被某种不明之物所侵扰?”阿龙轻轻拭去额头的细汗,眼神依旧坚定如初,点了点头:“此乃目前最为合理的推测。”
“这怎么可能?”我细细回想着自见面以来江菲菲的每一个举动,包括她微妙的面部表情变化,“老姜头遗留下的日记中明确记载,任何邪祟附身,皆会留下蛛丝马迹。而江菲菲,除了过分热情外,并无其他异常之处,怎会……”
“我也难以断定,只能见机行事了。”阿龙无奈摇头。
我亦点头应和:“待会儿我们仔细探查这屋内,若能发现人脸飞蛾的踪迹,江菲菲的疑点自然不攻自破。”
“你们在密谋什么?”江菲菲的声音突然响起,她端着菜盘从厨房走出,见我们窃窃私语,不禁好奇询问,“老黑林先生,我特地为你们炖了鱼,稍后还有两道菜。对了,你们能喝酒吗?要不要小酌几杯?”
“不了不了,我可不是你的对手。”阿龙机敏地转移话题,开始有意无意地提及与‘幽冥双响’昔日的对话内容,以此试探江菲菲的反应,“你该不会忘记我曾向你吐槽过我那糟糕的酒量了吧?一旦开喝,今晚怕是要留宿于此,到时候你可别把我们当成登徒子。”
“哈哈,你这是哪里的话,留宿便留宿,到时候谁把谁当成登徒子还说不定呢!”江菲菲话锋一转,笑道,“我这记性确实不太好,忘了咱们聊过酒量的事了,抱歉啊老黑。那要不,我们改喝橙汁?”
“行,既然你如此盛情,我就舍命陪美女了!”阿龙那随性不羁的性格再次显露无遗,他故作豪迈地拍了拍胸脯,“若是不习惯橙汁,可乐也行。你或许不知,我自幼便因海量饮可乐而闻名乡里,同行们还戏称我为‘可乐之王’,千杯不醉,万杯不倒!”
“哈哈,好,那就可乐吧。”江菲菲笑着转身返回厨房,“待会儿鱼炖好了,我就下楼去买。”
这场看似轻松愉快的对话,实则暗流涌动,我从中嗅到了一丝不寻常的气息。
阿龙此人,酒量之大,堪称海量,用‘千杯不醉,万杯不倒’来形容他,绝不为过。更有趣的是,他还有个不为人知的秘密——喝可乐会拉肚子。这些往事,他都与‘幽冥双响’分享过,甚至写进了自己的小说中,让人印象深刻。毕竟,能凭一己之力将对手灌得找不着北的‘酒神’,谁又能轻易忘怀呢?
想到这里,我心中又生疑虑。自见面以来,江菲菲虽表现得极为热情,但作为阿龙的忠实读者,她竟未对阿龙书中的故事表现出丝毫兴趣,只是简单地表达喜爱之情,这难道不也显得颇为蹊跷吗?
我暗自揣测,江菲菲或许只保留了近期的记忆,对于更久远的事情则一概不知。这并非简单的记忆力衰退,而是因为她此刻的身体里,或许已不再是原本的江菲菲。有了这样的猜测,我再看周围的一切,都显得那么不真实,尤其是江菲菲的笑容,虽灿烂如阳光,却总让我觉得有些虚假。
半小时后,江菲菲将精心准备的菜肴一一端上茶几:一盘香气四溢的炖鱼、两盘色香味俱佳的炒菜,还有一盆地道的东北拌凉菜。看着这些美食,我不禁食欲大增,尤其是阿龙,早已垂涎三尺,口水都快流出来了。
然而,就在这时,一股莫名的不安感悄然涌上心头。明明之前一切看似正常,为何此刻却感到如此不对劲?我凝视着茶几上的四道佳肴,仿佛有股力量在耳边低语:不要吃,这些都不能吃。
那时的我,初涉此道,尚不懂得如何解读这种潜意识的警告——行话称之为‘直觉’。但我知道,必须遵循内心的声音。既然我觉得这顿饭有问题,那么我绝不会轻易动筷。
正当我暗自思量之际,江菲菲已为我们各自倒满了一杯可乐,并热情地为我们夹菜。阿龙自然是来者不拒,除了可乐之外,其他三道菜他几乎全部尝遍。见状,我借故上厕所,匆匆离开了餐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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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生间的门刚一推开,一股难以名状的恶臭便迎面扑来。与外面的整洁形成鲜明对比的是,这里杂乱无章、污秽不堪。地面上布满了黑褐色的液体,粘稠而恶心,正是这些液体散发出了那股令人窒息的臭味。
我捂着鼻子,仔细查看四周。当我掀开马桶盖时,眼前的景象让我震惊不已:马桶内浸泡着一堆深蓝色的物体,它们薄如纸片,将整个马桶的水都染成了深蓝色。这一切,还需要更多的解释吗?无需过多揣测,那阴间二踢脚口中描绘的,深邃蓝调下掩藏着人脸轮廓的奇异飞蛾,其存在并非空穴来风。而此刻,卫生间内那细碎不堪的遗物,极有可能是那神秘飞蛾被无情撕裂的羽翼残片。这一发现,让我心中警铃大作,江菲菲的举止愈发显得扑朔迷离,难道她真的被某种力量所侵扰?
思绪万千间,我猛地拉开卫生间的门扉,疾步而出,映入眼帘的是阿龙与江菲菲在茶几旁谈笑风生的温馨画面。阿龙见我归来,热情地挥手招呼:“老林,快来尝尝,江菲菲的手艺真是一绝,这菜肴简直美味到让人陶醉!”我缓缓走向他们,找了个位置坐下,贴近阿龙的耳畔,以仅他二人能闻的声音低语:“阿龙,那关于人脸飞蛾的传言并非空穴来风,卫生间马桶里,还残留着飞蛾身体的一部分,江菲菲的情况确实值得深究。”
然而,我的警告并未引起阿龙应有的警觉,他反而放声大笑,似乎在嘲笑我的多疑,甚至大声对江菲菲说道:“菲菲,你听听,我这兄弟还沉浸在你编的那个人脸飞蛾的幻想里呢,真是傻得可爱。”
江菲菲闻言,眼神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随即她轻启朱唇,语气诚恳:“林先生,请相信我,那一切都是我为了吸引黑耀的注意而编造的谎言,你怎么能如此认真呢?”
我被这一幕彻底搞懵了,转头望向阿龙,心中充满了不解。他刚才不是还提醒我江菲菲有问题吗?为何转眼间态度就发生了如此大的转变?阿龙似乎看穿了我的心思,他轻轻拍了拍我的肩膀,安慰道:“别多想了,菲菲就是菲菲,也是阴间二踢脚笔下那个独特的存在,她是我的忠实书迷,我们之间相处得非常融洽。来,尝尝她做的鱼,味道绝对让你赞不绝口。”
说着,他便夹起一块鱼肉欲往我口中送,我本能地躲开了。我内心的慌乱难以掩饰,因为我发现不仅江菲菲的行为古怪,就连阿龙也变得异常起来。“阿龙,你到底怎么了?”我急切地问道,“江菲菲不对劲,你现在的状态也让我担心。”
阿龙眨了眨眼,一脸无辜:“我能有什么事?你看,我们这不是都好好的吗?”说着,他便将那块鱼肉送入了自己的口中,还不忘向江菲菲道歉:“菲菲,不好意思,我这兄弟今天可能有点不太对劲,你别往心里去。”
江菲菲温柔地笑了笑:“没事,大家都是朋友嘛,林先生可能是太紧张了,我们坐下来慢慢聊吧。”
眼前的两人笑容可掬,面色红润,看起来并无异样,但这种正常反而让我感到更加不安。从阿龙提到江菲菲的异常到他与江菲菲和睦相处,这中间仅仅隔了一顿饭的时间,难道这饭菜中藏有什么玄机?但什么样的毒物能让人变得如此外向且信任他人呢?
“还聊什么!”我忍无可忍地打断了他们,直指问题的核心,“江菲菲,你说人脸飞蛾是你的虚构,那卫生间里的恶臭、满地的黑褐色液体,还有马桶里那些深蓝色的飞蛾翅膀碎片,你要如何解释?还有阿龙,你们到底怎么了?”
江菲菲的笑容依旧,仿佛一切与她无关:“林先生,你可能误会了,我家的卫生间一直很干净啊。”阿龙也连忙附和:“老林,你这样就太过分了,我们是菲菲的客人,哪有客人这样闹事的?快坐下吧,别再为难菲菲了。”
我被他们的反应彻底激怒,几乎要失控:“我闹事?是你们在自欺欺人!阿龙,你不是也感觉到了不对劲吗?现在你看看,人脸飞蛾是真实存在的证据就在眼前,江菲菲有问题,你也被影响了,你知不知道!”
我再次拉开卫生间的门,那股熟悉的恶臭再次袭来,让我皱紧了眉头。然而,阿龙却像是什么都没闻到一样,他装模作样地环视了一圈,然后转头对我说:“老林,你说的臭味和液体,我什么都没看到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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