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低垂,我凝视着洗手池边那抹不易察觉的黑褐色液体,心中涌起一股难以名状的复杂情绪。我深吸一口气,用拇指与食指轻轻触碰那粘稠而令人作呕的液体,仿佛是在触碰一个未知世界的边缘。“你,看不见这个吗?”我转头望向阿龙,语气中带着一丝急切与困惑,“看看我的手,上面有什么?”
阿龙的眼神中满是不解与茫然,他缓缓摇头,声音中带着几分无奈:“你手上什么都没有啊,你到底在说什么?”
正当我准备进一步解释时,视线不经意间掠过阿龙身后,那里站着江菲菲,她不再是以往那个笑容可掬的模样,取而代之的是一脸狰狞,那眼神仿佛能洞察人心最深处的秘密。这一幕,更加坚定了我心中的猜测。然而,当阿龙转身之际,江菲菲的表情瞬间恢复如初,笑容再次挂在了她的脸上,仿佛刚才的一切都只是我的错觉。她与阿龙继续谈笑风生,仿佛这个世界依旧平静无波。我望着这一幕,心中五味杂陈。我深知,这次的事件,既非阿龙之过,也非江菲菲之责,她同样是这场诡异事件的受害者之一。真正的罪魁祸首,或许正是那神秘莫测的人脸飞蛾。但问题在于,这些人脸飞蛾此刻究竟身在何处?如果它们真的是妖物,那么必然会有实体存在。我难以相信,它们会如此轻易地全军覆没,被遗弃在马桶的污水中。在我的直觉中,总有那么一两只,会顽强地生存下来,等待着复仇的时机。想到这里,我拿起手机,决定出门寻找答案。阿龙的声音从身后传来:“老林,你要去哪里?”
我没有回头,只是点燃了一根烟,淡淡地回应道:“出去打个电话,你们先吃吧。”
走出房门,微风拂面,带来一丝丝凉意,也让我的头脑逐渐清醒。我迅速拨通了王潘明的电话,希望他能为我解答心中的疑惑。“喂,林哥,这么晚了有什么事吗?”电话那头传来王潘明略显慵懒的声音,显然他还没有从睡梦中完全清醒过来。我无奈地笑了笑,提醒道:“大兄弟,现在是晚上七点,不是凌晨。不过话说回来,你听说过深蓝色翅膀、长着人脸的飞蛾吗?”
王潘明似乎被我的话勾起了兴趣,他立刻坐直了身子,认真地问道:“类人蛾?听说过,但没见过。林哥,你怎么突然问起这个来了?”
“类人蛾?”我重复了一遍这个名词,心中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你能详细说说吗?我现在正被这东西困扰着。”
王潘明闻言,立刻收敛了玩笑的态度,认真地向我讲述起类人蛾的来龙去脉。他告诉我,在玄学的世界里,飞蛾等昆虫被视为阴阳二界魂飞魄散后零碎七魄的化身。它们没有转世投胎的机会,只能在生死之间徘徊,直到魂魄逐渐消散。然而,万物皆有灵性,昆虫也不例外。在某种特殊条件下,它们可以聚集起残损的魂魄,开启灵智,这便是开窍的过程。开窍之后,它们便有机会踏上化妖之路,通过吞噬同类、寻找宿主等方式,逐渐完善自己的魂魄,最终成为拥有强大力量的妖物。而类人蛾,便是飞蛾开窍后的一种特殊形态。它们不仅长出了人脸和深蓝色的翅膀,还拥有了控制其他生物的能力。这种能力来源于它们翅膀上的特殊粉末,一旦沾染上这种粉末,生物便会受到类人蛾的操控。听完王潘明的讲述,我恍然大悟。原来江菲菲家的那群类人蛾已经自相残杀到了最后阶段,只剩下最后一只成功化妖。而这只妖蛾,显然已经将江菲菲视为自己的宿主,附身在她身上,并通过在饭菜中洒下翅膀粉末的方式控制了阿龙。想到这里,我不禁感到一阵寒意。妖物的力量如此强大而诡异,让人防不胜防。但我也明白,只要找到破解之法,就一定能够战胜它们。于是,我再次向王潘明请教:“你说昆虫化妖之前会吞食同类长出特殊的东西,那么蚂蚁化妖后会不会叫类人蚁呢?”
王潘明在电话那头轻笑了一声回答道:“没错啊林哥,昆虫鼠蚁化妖后都有类似的称呼。不过具体的情况就复杂多了需要深入研究才能了解清楚。
随着对话的深入,我仿佛被卷入了一个光怪陆离的世界。这个世界里充满了未知与危险但同时也孕育着希望与救赎。我深知自己必须保持清醒与警惕才能在这场与妖物的较量中取得胜利。而手中的薄荷则成了我唯一的武器与希望它能否在关键时刻发挥出救赎之力呢?我期待着那一刻的到来。在那一瞬,所有的讨论似乎都汇聚成了关于'类人'这一神秘存在的无尽遐想。我试探性地问道:“假若类人蛾已寻觅到其理想的寄生之所,又或是利用其独特的粉末,悄然无息地控制了周遭之人,我们又该如何解救他们于水深火热之中?”王潘明,这位看似粗犷实则心思细腻的男子,轻轻摇了摇头,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说到底,类人蛾不过是自然界的一个异类,即便化身为妖,也不过是初入修行之门的稚子,尚未掌握真正的力量,又能掀起多大的风浪?”他顿了顿,仿佛是为了缓解空气中紧绷的氛围,指尖轻弹,一抹火星在夜色中跳跃,那是他点燃的香烟在诉说着沉默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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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救之法,说简单也简单,”他继续说道,“只需将那寄生之虫从宿主的身躯中驱逐,彻底消灭,一切便能回归正轨。无论是被类人蛾占据的躯壳,还是被其操控的灵魂,都将重获自由,一如往昔。”我闻言,心中稍安,却又不免好奇:“那么,这驱逐之法又该如何施行?”
王潘明微微一笑,那笑容中透着一股胸有成竹的自信:“既然它们依附于宿主而生,想必已失去了独立的形态。世间万物,皆有其所惧,昆虫鼠蚁皆对薄荷避之不及。你只需寻来高浓度的薄荷糖,让宿主服下,那类人蛾自然会因受不住其味而自行离体。至于后续如何处理,便看你的意愿了。”
我恍然大悟,连忙道谢,心中暗自庆幸能有如此智囊相助。送入阿龙与江菲菲的口中。
回到住处前,我并未急于行动,而是从怀中取出几张符箓,以法力催动,开启了我的阴眼。这虽非长久之计,仅能维持半刻光阴,但足以让我在接下来的行动中占据先机。我暗暗祈祷,希望能借此窥见江菲菲的真面目,以及她所布下的局。
推开门扉,屋内依旧热闹非凡,阿龙与江菲菲两人正举杯共饮,欢声笑语不绝于耳。然而,在我那阴眼之下,一切却显得如此不同。那桌上的菜肴,被一层深蓝色的粉末所覆盖,宛如毒蛇吐出的信子,令人不寒而栗。装扮所掩盖。我缓缓走向他们,从瓶中取出两颗薄荷糖,趁其不备,猛然间将它们塞入了阿龙的口中。阿龙顿时惊愕万分,他试图挣扎,想要吐出那陌生的物体,但无奈力量悬殊,只能任由我压制。
“林先生,你在做什么!”江菲菲见状大惊失色,慌忙上前想要阻止我,但她一个弱女子,又如何能撼动我分毫。
“呕……”终于,阿龙的身体开始有了反应,他剧烈地呕吐起来,那些深蓝色的液体与食物混杂在一起,仿佛是他体内毒素的宣泄。我深知,这不仅是阿龙的解脱,更是我们与类人蛾斗争的胜利。
在这场无声的较量中,我虽未动用刀剑,却以智取胜,守护了这片安宁之地。而江菲菲,她眼中的光芒逐渐黯淡,那是类人蛾离体后留下的空虚与绝望。我知道,属于她的故事,或许才刚刚开始,但至少在这一刻,她不再是那个被操控的傀儡,而是重新找回了自己的灵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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