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飞宇下意识地摇了摇头,学着安娜的语气说道:“啊……没事啊,我能有什么事啊?”说完,目光转向了查尔斯,略有察觉她似乎看出了什么。
然而,她只是点了点头,沉默不语。
怎么能如此冷静啊?不对劲啊,十分不对劲,这个时候难道不应该有话跟我说吗?我以前做了这些事后,他一般都会吵着闹着跟我争辩一番,然而现在怎么这般冷静?
呵,长大了?明白我做这些事的良苦用心啦?那也不对呀。
查尔斯十分了解安娜这个人,有想说的话是藏不住的,一定会在某些方面表现出来,然而他今天就是异常冷静。
朱利安突然心生懊悔,低着头,歉疚地:“对不起,是我的缘故,让你们卷入了这当中。”
虽然说语气中有些愧,然而郁飞宇只是微微一笑,并未怪罪朱利安,毕竟不管怎样,已然发生的事无法改变,更何况这本身就不是他的错。
查尔斯看着安娜,总觉得有些异样,却又说不出个所以然,只感觉他像是变了个人,心中不免有些怀疑。
……
此刻已是上午的 7点钟,天际的太阳,也已缓缓落下山去,天空中飘起了丝丝小雨。而在酒馆外,“人呢?”乔安娜追了出来,左右张望了一番,忽然在一个小小的避雨屋檐下,瞧见安德鲁蹲在那里,望着淅淅沥沥的小雨,手上还拿着一根折断的树枝在泥土里涂画。
他的斗篷被雨淋得大片湿渍,脚底下的牛皮鞋也无一不被雨水浸透。
由于刚刚下过雨,所以泥土里混杂了些水分,使得画画容易了许多。
乔安娜轻手轻脚地走到安德鲁背后,本想吓他一下,可转念一想不太好,随后只是拍了拍他问道:“怎么了?”。‘装作完全不知情的模样。’
听到这声音便知晓是谁来了,随后心情不佳地嘟囔了一句:“你怎么跟出来了?”
乔安娜并未回答,而是看向他画的涂鸦,顿时被勾起了兴趣,捂着嘴笑道:“哈哈哈,你画的这是什么?好丑。”
那画的是一只鸟,却有点四不像,它有着两个头,两双脚,屁股上还有几根毛竖着。而下面还有几个小人正在跪拜着,像是在祈求祝福。
安德鲁被乔安娜这么一激,说道:“你画的才丑呢!”转头看向乔安娜,有些不满。
安德鲁其实不傻,也知道乔安娜这是故意激他,随后将手中的木棒丢开后,问道:“你出来找我干什么?来看我笑话吗?”
然而,乔安娜也没多言,走过去将那根木棒捡了起来,在他的涂鸦上,依照安德鲁所画又添了两笔。
随后那只鸟又多了个头,乔安娜仔细瞧了瞧,感觉少了些什么,随后在那个鸟的身后又画了个太阳。
站起身来,拍了拍手,脸上满是得意,十分满意地看着自己的杰作,说道:“怎么样,我画得不错吧?
安德鲁却笑了,说道:“你这画的还没我画的好呢,真丑。”
也并不是很在意,随后问道:“回去吗?”
安德鲁低着头沉思了一下,觉得现在回去面子上有些过不去,思来想去了一番,他却摇了摇头,嘴上嘟囔着:“不回去,回去了没面子。”
“查尔斯他每次都是这样子,当这么多人的面前,让我这么的丢脸,每次都不提前招呼一声,演戏就演戏嘛。”
然而乔安娜像是啧啧了两次。
“不回去就不回去吧,美丽的少女又要陪着人家淋雨啦。”
“你可以自己回去啊,又没有要求你在这里陪我。”
“得得得,你说的都对,好心没好报呗。”乔安娜双手抱在胸前,假装生气地扭过头去。
……
在酒馆内,“一对 a”
“不要”
“连对”
酒馆里面照明摇曳的小灯,在风中晃荡着,酒馆里面有人打着扑克牌,有人喝着酒在那大声嚷嚷着。
然而有一位男子因为输了,双手将牌压在桌面,砰的一声响,大吼道:“你这小妮子抽老千,是吧?”
听到这话查尔斯辩驳了一句反问道:“哎,别玩不起啊。”
“拿钱,拿钱!”
那些人看着查尔斯也拿他没办法,随后将 5便士给了他,仰头懊恼地嘟囔:“你这小妮子绝对抽老千了,要不然怎么可能一败十胜啊。”
“哎呦喂,玩不起又要耍赖咯。”查尔斯话语中有些阴阳怪气,调侃了一句。
查尔斯没有去管安娜,虽然他觉得安娜有些异常,但也没去深究,他只是有所怀疑。因为拿不出证据,只能默默地留意着。
首先那本来就是假的,但是也只有另外三个人知道,然后便与在场的许多赌客赌了起来。
郁飞宇坐在酒馆沙发上,看着那边焦灼的战局,心中腹诽。
啧,你倒是玩得开心啊,来的时候一起来,玩的时候就把我们丢在另外一边了。
这也很明显他们就是被查尔斯一个人给孤立了,旁边的朱利安,因为还要保持愧疚的样子,所以她装作,第一次来这些地方,明显有些不太适应,双腿平放,端坐在原地。
啧,要不是没办法,为了保持安娜性格不被他人发现的话,说实话自己也想上去耍几把啊,哎呀,好烦呐!随后他幽怨者问着安娜:(你在干嘛呢?哎呀!)
(没事,我在思考。)
(不是,你是雕像沉思者吗?)
然而安娜听到这话,确实有些生气道:(别吵!)
……不是……,这有啥好思考的啊?郁飞宇有些幽怨,默不作声的道:你有病啊?然而说的却是另外一番话:(好吧!)
随后目光转向了查理斯那里,他们玩的是现实中很典型的斗地主,但是唯一有所不同的话,那就是 a是最大,2是最小。
郁飞宇坐在旁边,看了几遍后慢慢就能上手,变化其实不是很大。随后他突然看了一下门外后说道:
也不知道乔安娜与安德鲁怎么样了,说实话,其实他也有些担心,如果出了事,他们的家长,,既然来找的话,那必定会影响到安娜,也会影响道他。
之所以他们为什么不去找呢,因为郁飞宇之前问过了朱利安与查尔斯,那时候他们这样说:
“没事,他会回来的,已经习惯了,不用管他。”
“……应该不用,乔安娜已经去找他了。朱利安像是思考般摸着下巴,想着后说道:“……他应该会很快就回来的。”
那时候郁飞宇也不知道说些什么了,安娜只和查尔斯比较熟悉,与其他的三人平时在‘合班’上课的时候,也聊不上几句。
所以并不是很熟悉他们的相处关系,当时也就只能劝劝了,或者拉住他。
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稳定四边形公式吗?朱利安先惹事,然后安德鲁猛冲,再到查尔斯调解,最后乔安娜善后。
他实在想不懂,他们这朋友关系,是怎么玩在一起的?
突然感觉到身体的掌控权似乎有所松动,郁飞宇不用想也知道是安娜回来了,他松了一口气,将手边的一杯‘威尼斯酒’喝了一口后,不等安娜开口,就先开口问道:“弄明白了?”
“嗯。”
郁飞宇有些好奇,紧接着问道:“弄明白什么了?”
然而安娜却是理所当然地回道:“还能是什么?刚刚那一件事呗。”紧接着只见她说道:“以后朋友出事了,首先判断对错。”
郁飞宇听到这些话,有些欣慰地点了点头,心中伴随着还有一些开心。他觉得自己现在能体会到父亲把一个闺女培养成是事非分明、有着自己一套处事逻辑的那种快乐了。
然而没等郁飞宇开心多久,甚至连一句话都没说出口时,安娜的下一句话却把他呛得不行。
“然后呢,不管对错,先抽朋友一顿,让对方先息事宁人,后面再跟朋友慢慢解释。”
查尔斯听到咳嗽声,转头看了一眼安娜有些疑惑问道:“怎么了?”
而此时,郁飞宇却只是尬笑着说道:“没事,刚刚喝水的时候被呛到了而已。”
“哦,一个三。”他手上的纸牌不停,边说话,边下牌,后继续转过头来与那几位赌友打着手中的扑克。
郁飞宇现在头有些大,他擦了擦嘴角的水渍,这算不算是也成功了一半,毕竟短短五分钟左右的时间,能搞清楚大体的逻辑也已经很不错了其实。
但是他又想到一个念头,道:不对啊,这,丝,安娜以后不会给我捅出一个大篓子吧……应该不会吧……郁飞宇正在很努力的说服自己,让自己相信
毕竟现在同住一具身体,她出了事也就相当于郁飞宇出了事。
他心情有些烦闷,不知该说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