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侯的家中传来皮带的抽打声,
“让你小子打人!还欺负到人家白台辉侄子身上了。”
哭泣、呜咽、解释、求饶,
“爸,爸,我一开始也不知道啊,他也从来都没说过,要是我一开始就知道他跟这样的人是亲戚,我哪里敢去惹他?”
啪!
皮带抽打的声音!
“爸!别啊!把!”
鼻涕和眼泪四溢。
惨叫声不断。
老侯的家中只有浓郁的肃杀之气。
而林一帆则在大街上悠闲的找着中午吃点啥。
一边走,一边还用手机码着字,在起点上发了个短篇,记下了这次的赢赢赢小故事。
不过他也做了一些改动,把老白改成了自己。
自己终于在侯总等人的咄咄逼人之下,展示了真实身份,
“本来想以一个普通人与大家相处,但如今意外还是发生了,我只能告诉你们,我其实是超高校级经营天才!是榕城背后的大老板,人称榕主!”
然后发送了出去,把手机往口袋里一踹,已经到了路边小推车麻辣烫阿姨的铺子前面。
阿姨戴着白色的束发帽,一份一份的麻辣烫都在盯着火候和入水的时间。
小推车上数十个小格子里放着各种用签子串起来的配菜,什么鱼豆腐、香菇、海带、鱼饺、蟹肉棒、肉丸子,都乎乎冒着热气。
周围有不少穿着四中校服的学生,正嘶哈嘶哈的往嘴里塞着麻辣烫,时不时还有人发出有些烫嘴的嘶溜声。
“慢点吃,别烫到了,要是没吃饱,可以过来加面。”
林一帆耐心的等了一小会,这才等到自己,如今有钱了,不得点一份豪华版的?
“阿姨!这个这个这个这个,都给我来一份,水晶面!香菜、葱花、榨菜都要,顺便再加个蛋!”
“吃得完嘛,这么多,蛋就送给你吧,十五块。”
阿姨快速的捞着面,抽着菜签子。
林一帆则扫了十六块过去。
“诶,十五,蛋算阿姨送你的啊。”
“没事,阿姨,帮我多加点葱花。”林一帆看着小方格里沸腾的食材,咽了咽唾沫,香,实在是香。
“行,阿姨再送你一块鱼豆腐。”
一只一次性的纸碗作底,上面套一只袋子,袋子里放进抽掉签的食材,加入特制的调味料,撒上葱花香菜,滴上香油。
“好了,十六的,给你,那边有辣椒酱,阿姨湖南老家带来的,自己加啊。”
“好嘞,谢谢阿姨。”
林一帆接过麻辣烫,迫不及待地塞了一块鱼豆腐进嘴里,就是这种烫嘴,加上特制调味料的味道。
那个42块钱的麻辣烫,真是冤大头才会吃。
这时有个中年大叔,骑着电瓶车,拉着燃气罐过来了,他招呼麻辣烫推车后的阿姨,
“老婆!气罐撑住了没?”
阿姨一边手里忙活着,一边用带点湖南口音的话,回应着,
“还好你现在赶上了,再晚点,就断气了,还有不少学生候着呢。”
大叔连忙走过来换起了气罐,
“你都不早点说,早点说我就早点来换了嘛,不然我那边锅盔摊里也有事情,最近学生也不少。”
大叔换好还偷偷亲了阿姨一口,阿姨有些不好意思的把他推开,
“干啥咯,四十多岁的人了,那么多小孩看着呢。”
然后大叔从包里掏出一朵用矿泉水瓶子装着的花,
“给你,老婆,生日快乐,这花漂亮吧。”
旁边吃东西的学生们也都笑了起来,发出一阵又一阵“哇”的声音。
林一帆一边吃着,一边看着阿姨和大叔夫妻俩。
他们应该从湖南在这里来摆摊好多年了。
这种感情没有那么多矫揉造作,很真实,很酷。
吃完里头的那些芋头、肉丸……林一帆打了个饱嗝,还有几分意犹未尽的,然后把剩下的汤都喝了下去,满足感相当的强。
拎起书包,决定进行一场说走就走的旅行,下午就翘课回家去召唤师峡谷半日游。
就当是对学校冤枉自己的小小惩戒,这个课不翘,学校又怎么会长记性呢。
我这是不得不翘。
回去的路上,林一帆还打开手机看了看自己的短篇小说。
居然已经有了不少评价。
太吾传人响当当[作者写得好假,怎么可能会有富豪戴卡西欧,是不是农民又在幻想皇帝一顿要吃十个窝窝头了]
剑圣阿飞[楼主才是没见识,比尔盖茨都戴几百块的卡西欧,你懂个锤子,我支持作者这么写]
太阳骑士[快更,快更,就是这种老套情节的味道,我是土狗,是我爱看]
……
无论是骂的,还是夸的,都不少,不少就代表着好看,大家爱看,就怕连骂都没人骂。
林一帆不禁感叹起了自己的天赋。
听说不少扑街作家,写个十万字连一千收藏都没有,起点还要给他们发全勤,真丢人,真不知道编辑大大得有多好的心肠才会给这种人签约。
啧啧啧,还是我比较强,随便写点小短篇,阅读已经破一万了。
林一帆随手一翻,随便一翻就翻到一个每天孜孜不倦的在写小说骗全勤的作者,叫‘尾生’。
要我是这个叫‘尾生’的作者,我都不好意思接着往后写领全勤,丢人!嗟来之食!
估计按林一帆现在这个短篇的阅读数据,超额完成今天的每日任务绝对没问题。
看着看着,就到家了,林一帆把短篇小说随手码完,把手机往桌子上一丢。
英雄在等待我的召唤。
一直玩到快五点,关了电脑,弄来一条湿毛巾,给显示器的背板降降温。
万一老林回来,一摸电脑,这么烫,免不了一阵父慈子孝。
让人失望的是,老林又加班了,白谨慎了。
吃饭的时候,吴书怡还问了两句学校处理打架的情况,但好像也没多大在意。
只要林怡帆没被开除,没有受伤,其它都是小事。
吃完了以后,林一帆锁上房门,又打了几把,老想着赢一把就睡觉,没想到把把都跪了,不知不觉凌晨一点多,一定要睡了。
这才不情不愿的上了床。
而今天的梦却跟前几天都不一样,自己居然不再是摄像头,而是一个可以活动的人,此时正躺在厕所里的地上。
站起,身上有些摔倒的疼痛。
终于不再是那个预知未来的梦了嘛,而是真正的梦。
但走到镜子前一看,
事情没有这么简单。
镜子里那张脸,不正是42年以后的自己吗?
我这是,夺舍了我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