逸来到兵部前台,向常磐阿姨请了两日假期。又回到“聚识之塔”,在老凯克的教导下检查自己灵体的状态。以确保冬季出行时遇上意外可以应对。
这是狩猎者该有的谨慎。
“感受你的头顶、手腕,打开百合穴、神门穴,开启心门……肚脐眼上2寸,鸠尾穴,放空思绪,感受识海……”
跟随老凯克声音的引导,逸的精神逐渐恍惚,仿佛置身于梦境。他的视线中缓缓浮现一处幽暗的空间,中间如白玉的圆环散发着光芒。
圆环中央是橙色的光团,上下两端根须向外延伸。橙色光团又包裹着不同的不同形状的灵体,虽然很模糊,但逸还是能认出狼、熊和地鼠的大致形体。
“等等,那是……”在逸所掠夺的灵体中,竟然还有第四个!
之前涅静就检查他的灵体,只有狼和熊,地鼠是他在“囚荒界”烤来吃的。可这第四个是什么时候出现的?
逸动用一点念头,将那不明的灵体剥离出来。它通体淡蓝色,仔细看像是蝴蝶。
“蝴蝶的灵体?我有吃过吗?”在他思考的时候,那蝴蝶突然挣脱了意识的束缚,在这幽暗的识海里乱窜。
橙色的光团飞出一小部分,将蝴蝶紧紧包裹。逸终于想起它来自哪里了。
处理邪蛊事件时,梓向地下扔了线香,将老栓养的蛊吸引过去。也就在那时,逸贴起爆符时,一只蛊在黑暗中钻进了他的手中。
“它是蓝色的,不存在邪性。潜伏进来后也只是在吞食我的灵气。它的肉体早在潜入时就已经消散了。”
逸驱动橙色灵气渗透进蝴蝶,后者加快扑动翅膀,剧烈挣扎一会儿后便没了动静。它已经被逸“掠夺”了。
逸将它扔回灵体中。“‘识径1’时,我‘掠夺’的极限是3只,现在涨到了6只。熊是我的力量来源;地鼠的瞬移能力挺方便的;狼代表我的寿命,失去了它我会立刻死去。这只蝴蝶有什么作用?……嗯,光幻像,有点儿像书上描述的海市蜃楼。罢了,先用着,以后再处理。”
此时已经深夜,意识回到现实的逸一下子倒了下去,就这样在地板上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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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嚏。”冬天的冷气终究是让逸感冒了。他只能多加一层黑大衣。
雪停了,留下的是不见天光的阴云,正片天空被白色罩住。但地上人们的活力不减反增。
此时已经食出(7点),街道上挤满了人,回荡着商贩的吆喝,一派热闹景象。
逸在人群中来回穿梭,第三次来到城北河边。即使感冒导致嗅觉下降,他依旧能闻到熟悉的味道。
“呀!”琉烽从右侧杀了出来,向逸的脑门踢去。
逸微微弯腰就躲了过去,并抓住他的脚踝,整个人在地上拖起一圈。
“知道你为什么进攻失败吗?选择飞踢却断了你的退路,这一击失败后你就没有第二次进攻的机会了。”
琉烽从地上爬起,“我要跟你单挑。”
“今天不行,我要外出。”
对方倒也没强追,目送逸远去。逸余光看到他从怀中掏出通信纸。
“3,2,1”逸转身接住飞来的石头。
“这一路上我要跟你单挑!”琉烽指着逸。看上去他刚才已经跟他哥哥申请过了。
逸嘴角微扬“可以,别妨碍我执行任务就行。”
这或许也是琉禾的安排,给琉烽一个参与巡逻兵任务的机会。其次在路上他们两还能单独交流。基于这两点逸才愿意带这小子出行。
等他们走远后,一个身着巡逻兵套装的小个子来到了河边,像是在找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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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到巡逻兵实习多久了?”逸说着检查了兜里,以防被这小子偷走什么。
“一年了。”
“那也没多久。”
琉烽的神色低沉了许多“梓就大我一点,但她一周就转正了。现在还升为秘书。”
“怎么?你不乐意见她接近你哥?”
琉烽向他的头挥出一拳,“你说什么呢!”
逸轻易地挡下,却还是感受到一丝疼痛。“哈哈哈,行!我不说了。”
两人就这样边走边聊,逸在喝水时发现琉烽什么都没拿,赤手出了城。
他将自己的水壶递给琉烽,对方转过头去不看一眼。
“喝吧,冬天缺水很容易晕倒的。”
“我不渴!”
“这里面是热水。”
琉烽依旧无动于衷。在逸刚收回的那一刻,他直接抢过去灌了起来。
“骗人,水根本就不热。”
“呵呵,不热的话早结冰了。”
就这样步行到了中午,天上的光照格外强烈。逸闻到了老虎的皮毛味,于是带着琉烽爬到树上歇脚。
并不是他们两体力不支,雪光照射眼睛难受。
逸又发现了松鼠的树洞,伸手进去掏出一把栗子的同时,一只黑毛松鼠跳了出来,落到另一棵树上,瞪大眼睛看着他们。
逸对它招了招手,“没事,我们吃完就走。”
“你在对松鼠说话?”琉烽不解问了一句
“怎么了吗?”
“我只见过凯克爷爷和动物说话。”
逸将手中的栗子递到他面前,“你要来一点吗?”
他转过脸,手悄悄地去拿。逸却快速收回,“诶!不给你。”
“你!”琉烽挥拳砸了他的胸口,后者顺势落下了树枝。在琉烽刚想伸手去抓住他的时候,发现树下有一只老虎。
逸在空中掏出神器飞刀,精准地坐在老虎的背上上,在它挣扎之前就割断了它的颈骨。
神器飞刀能切开任何东西。但使用完后,逸手中的刀化成了炭灰,点点落在了地上。所以才被称为“一次性武器”。
“你没事吧?”琉烽跳了下来,看见老虎的脖子被鲜血环绕,已经没有了气息。“你怎么做到的?”
“想学啊你?我教你啊!(注1)”逸说着拿出第二把飞刀去割老虎的皮和牙,这个价值可不少。也不用担心飞刀被消耗,只要不注入灵气,它就不会被激发。
琉烽看着他轻车熟路地取下完整的老虎皮,又一点点翘下虎牙。
“不好意思!”远处忽然传来声音,一个身披灰黄色大衣、头顶棕色短发的男人走了出来,他身后跟着同样装扮的两人。
让琉烽不顺眼的,是他们深红色的围巾。逸则注意到领头那位脖子挂着红绳子,下端系着一个小铁环。
“金之神部队的标志……”
“不好意思,我叫伊来。这高个子是棠,这位是林二。我们是这山间的猎人,这只老虎是我们刚刚发现的猎物,你能让给我们吗?”
“这是我们杀死的,凭什么给你们?”琉烽抢先问他们。
逸敏锐地看到那个叫林二的悄悄把手搭在腰间的刀上。
伊来则微笑道:“你们不愿意,我们也不强求。根据猎户的规矩,谁杀的猎物就归谁。只不过这是我们跑了20里地唯一看到的老虎了,没了它,我们这个冬天就过不下去了。”
名叫棠的高个子也附和道:“我们全寨子,今年只有我们三个出来打猎。粮食已经不够了,到了春天,起码有一半的人会被饿死的啊!”
“你们是哪里的?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吗?”琉烽说。
逸却拦住他继续说下去,把装有虎牙的皮袋扔给领头的伊来。“行吧,我们也不是特别缺钱,你们拿走吧!虎皮也给你们!”
“谢谢!谢谢……”伊来和棠笑咧了嘴,而林二一直阴着脸。
“这虎皮有点大,小心点收好,别弄破了……”“放下,我们有经验。”
琉烽皱着眉头看着逸帮他们收拾战利品,又招手目送他们离开。
“你是傻了吗?他们明显是编的!就这样白送给他们。还有,他们穿红色围巾,在水神领地这是要坐牢的!你就这样放他们走!你……”
逸打断了琉烽的话,拿出通信纸写了点事情,然后快步离开。
“你去哪,等等我!”
早在逸割开老虎脖子的那一刻,刀剑的灵气渗入老虎的体内,虎的额头显现了一个紫色的符文:“亡”。这老虎早就是某个仪式的祭品,只是在最后时候跑了出来,被逸斩杀。
所以那个叫林二的才展示那么大的杀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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逐渐走远的猎户三人。
“大哥,怎么办,祭品被杀了。”
“不要紧,仪式已经完成了。”
“大哥你要不说,我刚才就拿他两当祭品了。”
“不要节外生枝。‘北斗星君’(金神)的计划,不容一丝闪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