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已然发生的惨景,白炼不由暗叹,自己还是来晚了。
他按下耳麦,“队长,不是人造鬼,是恶鬼降临”
“它杀了一个人”
“只杀了一个”白炼将情况汇报之后这才谨慎的上前,距离屋里剩下的唯一一个活人一米左右才停下了脚步。
“你是什么人?”
两个人几乎同时问出了同样的问题。
两人沉默了片刻。
“把人带回来吧”
耳麦里的声音刚结束,白炼看到了常苼手上的魂纹,瞬间不淡定了。
他赶紧又按下了耳麦,“队长,月牙魂纹,出现了!”
常苼低头看了眼自己手上的魂纹,顿感不妙,于是打算先下手为强。
然而,白炼的速度实在是太快了,以至于常苼还没来得及起身,就已经被一针扎在了手臂上迷晕了过去。
高大的男人关掉了屋里的一切电路,一手提着一个人慢慢走出屋子,然后消失在了黑夜里。
——
遮掩的严严实实的房间里,两个男人此刻正看着对面安睡的少年。
其中一个人看了眼手表,估摸着时间就要到了。
大概过了十秒钟,沙发上的少年才迷迷糊糊的醒了过来。
“你叫常苼,是吧”身穿黑色风衣的男人率先开口。
常苼询问道“你们是什么人?”
带着眼镜的男人穿着一件高领毛衣,绑着红绳的右手掏出了一个证件,“我们是灵异调查组的”
“你们想做什么?”常苼大概猜出了他们的来意,定然是自己的事情被他们知道了,所以才找上门来。
不过他倒没有挑明,反倒以一副疑惑神色的看着二人。
“我叫林鸣”风衣男人做了自我介绍,然后又指着旁边,“他是我的同事,许漾”
旁边的男人顺着他的话点了点头,便开口道“你是从天幕背面回来的吧”
见常苼没有回答,许漾则继续,“说说吧,你看到了什么?”
常苼疑惑的问“你们既然知道那个地方,为什么还要问我?”
对此,林鸣则表示,“一旦去了天幕之后,能回来的人,有且只有一种”
“什么?”
林鸣指着他手上的魂纹,缓缓开口,“月牙,神差”
许漾在旁解释,“这种符文一共有三种,分别被称为人魂,鬼使,以及,神差”
“而它们分别对应一条河,一株花,以及,月”
“灵魂之中由浅至深,被人冠以等级制,便由一为始”
“天幕后面的世界是一个类似于人死后进入的地府,但实际上,那里是被天幕分隔出来的一个异面世界,你也可以将其视为,冥界”
“七年前,一个偶然从天幕里出来的人将那里的事情说了出来,然后,迷雾降临了”
“各种诡异接踵而至,这些年大夏之中累计死亡人数已达百万”
“这些,跟我有什么关系?”常苼明知故问。
虽然经历了那诡异的一遭,可对于那里,可谓知之甚少,以至于他们即便提起那所谓的天幕,他也没有什么可言说之处。
林鸣拍案而起,脸有怒色,“国家兴亡,在于人,若今日你退一步,我退两步,危难在前,是该由你的父母长辈,还是孩子,去保护着你的安全?”
“如今大夏境内,诡异降临,我辈正当气盛,不正是要像戍守边疆的军人一样,保护人民,怎可一味的想着独善其身!”
许漾平静的补充着,“灵异调查局成立的最初,是以民间怪异现象传说的探究为主要”
“但随着迷雾的出现,诡异降临,我们的重心就成为了消灭祸乱”
“我们之所以把你带回来”
“是希望,你能够加入我们”
“常苼,我代表七组在此,诚挚的邀请你,加入我们”
常苼想了良久,最终抛出了一个命题,“为什么选择我?”
许漾只说了一句,“因为你,无可替代”
林鸣并没有这般委婉,坦率而言,“一旦西方的那些家伙盯上了你,以他们丧心病狂的做派,想必会引来极大的祸害”
“当然,即便你不愿意加入,我也不会认为你没有血性”
“那是你的选择,说得难听些”
“要是你的家人遇到了危险,我们也不会因为你的退缩而选择视而不见”
常苼听得出来这番话里的含义,但对于这些人的了解,以及那所谓的诡异,他都没有了解,再者,现在的自己,并不具备保护他人的能力。
许漾拉起林鸣出了门,给他留了一个思考的空间。
“就这么走了?”林鸣仍有不甘的问。
许漾则是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该说的已经说了”
“不该说的,他会想知道的”
“再者,似他这般,必然是心有热血的人”
他停了下来,转头冲着懵逼的林鸣会心一笑,夸赞道“你刚才的那番话说的挺好”
林鸣迟疑了一下,然后咧嘴笑着,“那是当然!”
屋外远走的两人丝毫没有注意到一阵轻轻吹过的风里,夹杂着一道黑影。
轻风入院门,缩影入门帘。
常苼的答案其实很简单。
那个地方,他去过,但那里,不像是地府,更像是一个未来世界,甚至说,是个混杂的世界。
但自从在那里回来之后,自己从小就有的心病忽然就好了,甚至还多了一些奇怪的能力。
这一切,在他看来,更像是一个谜。
他是解谜的钥匙,至于那把锁,现在,还没有出现。
灯光下,一道高瘦的人影在墙面上慢慢靠近,最后停在了沙发前。
常苼平静的看着面前的怪异,没有表现出任何吃惊。
影子下一张有着西方轮廓同时又带着东方韵味的脸褪去了阴影,真切的脸上满带笑容,“你好,我白露·伊利·塔”
“我从圣廷来”
男人自报家门之后,又接着说道,“想与你做一桩交易”
听着一个外国人说着一口流利的大夏语言,常苼很惊讶,好奇道,“你说说看”
“如今世界,大多被降临的恶鬼毁灭,死亡人数早已经是一个无法想象的天文数字,少数留存下来的地方现在也挤满了躲避恶鬼的灾民”
“仅此而已?”常苼神色平静,“你的交易是什么?”
白露沉着脸,坚定道“我想让圣廷完全消失”
“为什么?”
当常苼询问其原因时,一个身背长刀的人像是凭空出现一样突然就横站在两人的中间,冷声道,“阁下,身为圣廷使者,私闯大夏,这似乎,不妥吧?”
“如果我说,我来投靠大夏,你信吗”这个突然出现的人身上那股危险的感觉令白露不敢轻举妄动。
“你觉得呢?”赵观砚冷冷的看着他,一只手握住了身后的刀柄。
“既然话不可信,那我只能用行动来证明了”
赵观砚的一刀直接斩出,圣廷使者早已经遁影逃离。
他转过身,向常苼伸出手,郑重道“我是七组的队长,赵观砚”
“你好”常苼也伸了手,与其相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