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成卓也附和道:“关键是你小子还认得几个字,还会读个三字经百家姓什么的。
哪像我们哥俩,大字不识一个,连名字都不会写。”
金少青呵呵一笑,问出了他最想知道的问题。
“两位哥哥,小弟这条命也多亏了你们请的大夫给我灌了一次汤药。
不过小弟有很多事记不起来了,我本名就叫狗蛋吗?”
沈成卓皱眉道:“这我可不知道了,一般情况下名字都是写在卖契上。
我估摸着,等你一年以后还完了债主家给你自已的卖身契就知道你自已的名字了。”
金少青还想着继续问。
许守发却说道:“名字嘛,主家爱叫你什么就叫你什么,叫你狗蛋都给你面子了。
嘿!给主家放牛的那个叫狗屎又咋了?”
淦!特么的不当人子!
金少青心里咒骂一声。
果然啊,穿到大清就是不拿人当人看了。
看来还得等一年才能知道自已的名字了。
金少青又问道:“那两位哥哥,咱们现在属于哪年啊?”
许守发道:“金銮殿上坐着乾隆爷,现在是乾隆七年了!”
金少青心里暗想,乾隆七年,乾隆好像是1736年登基?
自已忘记了,不过无所谓了,反正也是大清朝。
就是不知道和珅,纪晓岚什么的人物有没有。
嗨,自已瞎想这个有什么用?就是有,自已和人家也接触不上。
金少青又看向羊圈,眼睛转了转。
贼兮兮地说道:“二位哥哥,这段时间属实没见过荤腥,要不咱整个羊羔子开开胃?”
沈成卓和许守发听到后脸色大变。
赶紧捂住金少青的嘴。
“狗蛋,你不要命了!”
许守发还小心底往四下里看了看。
金少青疑惑道:“你们这么紧张干什么?我在这儿住了这么久都没人来,怕什么?”
沈成卓小声道:“狗蛋以后这话别往外说,告诉你,羊少了一只,你得拿命抵!”
金少青呆呆地看着他们,“不。。不会吧?一只羊而已,至于吗?”
“唉!你以为我们哥俩天天来是干什么来的?每天的羊我们都得来过数儿,今天多少只都得上报。
少一只你都得挨三十板子!”
“三十板子打完,你小子也就小辫儿朝上了!”
卧槽!
真特么狠!
金少青还真没想过自已这条小命还不如一只羊。
看到金少青发愣的样子,许守发冷哼道:“再者说你以为羊肉就是好东西了?
咱们这常年见不到荤腥的人,要是乍一吃了肉就会上吐下泻。
到时候在主家那漏了马脚一样玩儿完!”
金少青点点头,说道:“许哥,你懂的还真多。”
沈成卓沉声道:“不是他懂的多,之前的人就是因为这样上吐下泻,主家那边请的大夫看了。
说是乍吃荤腥导致的,连带放牛的,数数的一起打死了账。”
金少青又郁闷了。
想动个歪脑筋吃点儿羊肉都不行。
唉!忍着吧,再忍一年就自由了。
到时候自已要饭去,都特么不在这儿了!
简直不是人住的地方。
唉!金手指啥的都不要想了,都这么长时间没动静,以后也不会有了。
擦!这个越穿的真是命苦啊!
。。。
“狗蛋!狗蛋!赶紧的,你还等什么呢?还不快点儿!”
许守发着急的喊道。
金少青看着眼前的这个破茅草屋有些感慨。
来了一年多,自已终于要离开这个破地方了。
“来了!”金少青回应道。
许守发领着他走了有半个小时的路程,来到一处庄园。
这是金少青第一次离开那个放羊的地方。
看着眼前的庄园有些好奇。
就和后世的老四合院儿差不多。
嗨!自已真是放羊放懵了,这不就是四九城嘛!
顶多是郊区不知名的一个小地主呗。
四下瞅了瞅,别说,这庄园还真不小。
不过看这意思走的应该是后门。
门外有两个穿着衙役衣服的人站岗。
衣服上还写着兵字样。
看来不是地主,这还是个当官儿的。
金少青暗暗想到。
许守发却赶紧提醒金少青不要随便乱看,让他在这儿等着。
他自已则是快跑了两步来到门房处。
对着门房点头哈腰,“黄爷,我来领狗蛋拿他的卖契!”
“嗯~进吧!”
里面传来一声鼻腔音,只听声不见人。
这谱摆的大的很。
“嗻~”许守发恭敬地回应着。
弓着背还冲两个站岗的衙役微微躬身。
两个衙役连搭理都不搭理。
许守发冲着金少青摆摆手。
金少青也跟着许守发进了院子。
路过两个差役的时候金少青没有什么表示,直接就走了进去。
等金少青进去两个人才反应过来。
“唉?我说,这小要饭的是不是没冲咱哥俩儿行礼啊?”
“得了吧,一个要饭的冲咱哥俩行礼有什么用啊?”
“这明显着是不拿咱哥俩当回事儿?”
“切!你就是小心眼儿,和一个牲口较什么劲?”
“嗯,有道理,你这么说也对。。。”
。。。
许守发带着金少青来到院子里。
还没沾上院子里铺的石砖路就直接跪下了。
还赶紧叫着金少青一起跪下。
金少青听话的跪在许守发后面,抬着头看着前方。
没实力没背景,先苟着看看什么情况。
主要是别给人家找事儿。
再说这可是最黑暗的清朝,别整那些尊严那一套。
不过金少青还是心里抱怨。
反正我是穿越大军的一员,老天爷你看着办。
丢的可是您的脸。
金少青跪的膝盖都疼了的时候。
听到了沈成卓的声音。
“陈爷,许守发后面的那个就是狗蛋。”
“行啦,看到你们兢兢业业十几年没出过差子,爷我就舍一回脸。”
“嗻~”沈成卓赶紧跪下磕了个头,站起身陪着笑。
“陈爷,您老慈悲!小的给您磕头了。”
“嗯~你叫狗蛋啊~”
仿佛从牙缝里挤出了一句,那不屑的口气仿佛不像是对着一个人说的话。
金少青低着头,正想着怎么回答。
旁边的许守发说话了。
“回陈爷的话,他是狗蛋儿,就是去年冬天嗓子冻哑了,说话有些费劲。”
“来啊,把他的卖契拿过来我看看。”
旁边有人递了几张纸过来。
陈爷拿在手里翻了翻。
眼睛向下斜了斜,说道:“周庆书,十年债期已到,你和陈府的债两清了。”
金少青的大脑像是被大锤敲了一下。
脑子里面嗡嗡的。
周庆书!
自已竟然是周庆书!
那个被和珅找来当乾隆的替身,最后被阉了的那个倒霉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