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可以清晰地拍摄到整个客厅,是以拍到了郑建彬在她不在家时打电话的画面。
第一次见到死猪不怕开水烫有了具象化的表现。
欠了高利贷的人却仿佛大爷一样,对着电话那头的人颐指气?使,说着“你?打死我就什么?钱都没有了”一类的话。
舒寻确定了她的猜想?,郑建彬借了高利贷。
她不清楚他到底欠了多少钱,但看那急切的样子,只会多不会少。
舒寻回了老房子一趟。
果?不其然,掉漆的楼道墙面上?被人用红色油漆喷满了字,阴暗的楼梯间中,站了不少赤|裸着胳膊,吐着眼圈的男人。
她瞥了一眼,快速向楼上?走去,在天台上?站了半个小时才敢下楼。
难怪郑建彬不回自己家住。
舒寻没有傻到主动和催债的人说郑建彬的临时住所。
这些人,她同样一个也不想?沾上?。
要想?一个办法,让郑建彬主动送上?门?去。
海城的高利贷公司很多,但那些见不得光的催收工作都由一家公司包揽了。
说是公司,其实就是一涉黑组织,舒寻之前因?为写作需求,走街窜巷地去了解过一些情?况。
据知情?人士透露,为了把欠款要回来,他们私底下可没少干过暴力催债的事情?,警察不是没管过,但在事发后大多会推一些小弟出来顶锅,而领导者?却可以全身而退。
这种情?况下,郑建彬肯定能躲多远躲多远,除非他确定自己有钱可以还上?。
舒寻新买了一张电话卡,她躲在紧锁的房间中,半夜三更对郑建彬进行?短信轰炸,伪装成讨债的说一些不还钱就要他命的狠话。
在接连发了几天以后,果?不其然,郑建彬的精神状态变得很差。
这只是一个开始。
舒寻开始和郑建彬询问钱的用途,长时间失眠的折磨下,他没有再三缄其口,反而直接告诉了她欠了赌债的事情?。
小时候的舒寻也知道他赌博的事情?,所以没什么?不好提起的。
她嗯了一声,表示了解的同时,问道:“催债的会不会打人?我之前听人说起过,要是还不起钱的话,他们会把你?卖了,或者?把你?的器官卖了。”
不由郑建彬不相信。
因?为他在赌场中认识的人,确实有在欠钱后消失不见的情?况。
在生命受到威胁后,他变得愈加暴躁。
坐牢前尚且有教师工资,而且工作忙,他的赌瘾虽然重,但不至于?天天泡在赌场中。
可出狱后就不一样了。
失去收入来源,因?为有案底所以找不到工作,唯一能翻身赚到钱的机会就是赌。
十?赌九输,郑建彬显然不是那种手?气?好的人。
他欠了自己一辈子都赚不了的钱。
在说出自己被追债以后,他更加肆无忌惮地催着舒寻给钱,甚至说出“把你?卖了抵债”一类的话。
舒寻表面装作害怕的样子,实则在背地里发起了更脏、更让人胆怯的短信,并且在信息中透露已经查到了他现在的住址。
她就是要让郑建彬生活在一种惶恐的氛围中,这样才好让后续计划进行?。
比起让他坐牢,她更想?让郑建彬死,又或者?想?让郑建彬失去纠缠自己的能力,但这些是违法行?为,她不能亲自动手?,就只能借助外界的力量。
毕业才不到半年时间,能接的工作都是些钱不多的小活,舒寻的工资只够吃饭和房租,也没攒下什么?钱。
为了引郑建彬上?钩,她去银行?办理了一笔消费贷,审批通过后将三十?万额度全部提出,换成一摞摞的现金。
全部准备就绪后,她将钱放在了郑建彬面前。
“三十?万,找朋友借来应急的,他给我的现金,我也懒得去银行?存了,你?直接拿去先还一部分?。”
在郑建彬口中,他欠了五十?万左右的钱,但舒寻清楚,真实金额肯定不止那么?一点。
但只要先还上?一部分?,催债的就不会逼得那么?急。
“嗯。”
郑建彬看着眼前的钱,眼中泛出精光,想?要拿去自己屋里,但却被舒寻拦住了。
“钱放我这,我怕你?把这些钱再哪拿去赌了。”
舒寻平静道:“尽快把钱还了,以免夜长梦多。”
郑建彬为了让她相信,难得在她面前和催债公司的人主动联系,语气?轻松不少,“就明天上?午十?点,我拿着钱去你?们那,先还一部分?。”
鱼上?钩了。
舒寻将钱放回自己房间,盯着郑建彬喝了一杯她事先放了半片安眠药的水,这才松了一口气?。
三十?万当然不会给郑建彬。
除了表面的几张钱外,她在当天晚上?把现金全部换成了点钞练功券,而睡过头的郑建彬,因?为赶着出门?,完全没有检查包中的钱。
临出门?前,舒寻还特?别贴心地往郑建彬手?里递了把水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