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鬼啊！”
李红英猛地放开舒寻的手，将她的胳膊甩至远离自?己的方向?，“到处都是鬼！他们要和我玩捉迷藏！”
她举起食指，放在嘴边“嘘”了一声，左顾右盼地看了圈，压低声音，“我不能再说话了，他们会找到我的。”
说完这句话后，李红英就?将脑袋埋在摊开向?上的双手中，拒不开口，审讯只能暂时中断。
“怎么说？”
刘勤眉头皱得快能夹菜了，“我怎么觉得她是在借装疯说实话啊？”
奇怪了。
既然李红英已?经决定要坦白，她完全可以大大方方地交待，而不是用装疯的形式。
“糟了！”
刘勤猛地拍了下掌，“她妈妈那边要派人过去看下——”
“我的人已?经守在那儿了，暂时没发现异常。”
宋泽桉平静道：“不过保险起见，最好还是将人接来警局。”
“你去接，我不方便?带人走。”
警察带人来警局名正?言顺，他带人来的话就?是仗势欺人了。
李红英的话听起来疯疯癫癫的没什么逻辑，可仔细想?来话里却蕴含深意。
到处都是鬼。
不能说话。
与其说是胡话，不如说是在诉说她被人威胁的事实。
她被郑建彬这只鬼强行?封口了。
“我现在派人过去。”
刘勤重重拍了下脑门，冲宋泽桉笑了下，“您那边人手的工资不用报销吧？”
宋泽桉：“......你想?报的话，我没意见。”
没人会拒绝送上门的钱。
他看向?舒寻，“怎么一直不说话？”
“我觉得有一点奇怪。”
舒寻视线落在李红英身上，“我再进去一趟。”
李红英发量浓厚，是以低着头时，面部被披散下来的头发遮盖住了，从远处看，和恐怖片中形状可怖的鬼没什么区别。
“鬼在你家里吗？”
舒寻眼皮低垂，望着她轻声问了一句。
“无处不在。”
李红英一口咬在右臂上，待抬起头时，红色鲜血顺着牙缝流淌而出，“无孔不入！”
舒寻思?索几秒，跑出了审讯室。
“你现在就?让人去她家里！”
她手搭在宋泽桉胳膊上，“不方便?直接带人走的话就?守在她家里，等警察过去前人都不能走！”
宋泽桉应了声，立即和守在那边的人取得了联系。
“有什么不对吗？”
秦天属实没看明白，问道：“为?什么要让人去李红英家里？”
“你还要多学学。”
刘勤一掌拍在他肩上，问道：“你没看出来李红英是被人威胁了吗？”
“啊，我以为?她真?撞鬼了......”
秦天干笑两声，忏悔道：“身为?人民警察，我应该坚持唯物主义理论，不应该相信这些怪力乱神的事——”
“知道就?好。”
刘勤向?舒寻投去一道赞许的目光，分析起来，“李红英被人威胁来警局自?首，她完全可以在来警局的当下坦白一切，寻求警察帮助，可她却没有，为?什么呢？”
“只能是因为?她不相信警察能够帮助她解决问题，这个?威胁......可能比我们想?象中的要严重的多。”
刘勤抿着嘴，心里倏地涌现出不好的预感?。
下一秒，预感?成真?。
宋泽桉的手机倏地响了起来，他应了一声后挂断了电话，神情不算太好。
“敲门没人应，人可能不在家里了。”
-
短促又尖锐的警笛声响彻在人来人往的街道上，引得路上行?人频频侧目看向?疾驰的警车。
“郑建彬在被带来警局的路上？”
舒寻手扒在副驾驶座椅靠背上，和刘勤问起现下情况，“你的人什么时间和他碰头的？”
“大概一个?小时前，李红英来警局自?首前他们就?去找人了。”
刘勤脸色阴沉，“他没在家里，去了夕颜茶室喝茶。”
在他看来，郑建彬这个?行?为?更像是在挑衅。
王洁死?的时候他在喝茶，李红英妈妈失踪时他也在喝茶，明明猜测郑建彬和这些事脱不了干系，可就?是没有他的在场证据。
红绿灯前，刘勤一掌拍在方向?盘上，恨恨道：“他太嚣张了！”
“郑建彬有同伙。”
舒寻好笑道：“他还是那么精于算计，脏事全安排给同伙做了，自?己在茶馆里悠哉悠哉地喝茶，当没事人一样。”
只是这个?同伙，八成不会是她先前猜测的李红英。
除非她真?的傻到为?了一个?男人将母亲拖下水不说，还要自?导自?演这么一出闹剧。
“一年前，我们调查过郑建彬的人际关系。”
刘勤一脚踩在油门上，驾驶汽车向?李红英家中冲去，“除了他小区那个?粥铺老板外，郑建彬没什么交往过密的朋友，唯一和他有联系的是之前上门催债的人。”
“压根没发现他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