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眨地盯着刘勤眼睛,一字一句道:“她失踪二十几年了。”
她犹豫许久要不要将事情全盘托出,终是在今天做了决定。
不想?说,是因为?不知道要不要说。
林知秋那边在下一盘精心谋划的棋,她的计划肯定不仅限于恐吓郑建彬,舒寻不确定警方的加入会不会让这盘棋毁于一旦。
但在警方协助下,毫无疑问,真?相浮出水面的速度会加快。
而且——
舒寻担心林知秋。
虽然不清楚林知秋的计划,但从现有事情拼凑的碎片来看,她是一个?坚毅、执着的女性,为?了找寻叶澜付出了自?己的余生。
舒寻不确定,这样一种性格的人,会不会在被逼至悬崖边上后孤注一掷。
毕竟从宁舟之前的态度来看,她们好像很着急。
“什么?”
刘勤眼眸中满是诧异,“报警了吗?”
“报了。”
在宋泽桉鼓励的视线下,舒寻坚定道:“但立不了案。”
“她是在和郑建彬和平分手,领了离婚证以后失踪的,大家都觉得她是想?彻底和之前的生活分割,所?以才会和所?有人都断了联系。”
她用力咬着下唇,将酸楚的情绪硬咽下去,“可以和保险案并案调查吗?”
“两个?案子暂时看不出来什么关联——”
刘勤惊觉自?己这样说话太直,可能会造成在伤口上撒盐的效果,遂转了口风,“你怀疑叶澜失踪和郑建彬有关?”
以他办案多年的经验来看,可能性极大。
大多离家不归的妻子,最终都会被证实死?于丈夫手中。
舒寻手指向正在审讯室中发疯的女人,“现成的证人就?摆在这,问问就?清楚。”
“怎么问?”
刘勤诶了一声,“她这状态不像能正常说话的。”
“让她见到鬼。”
舒寻笑了下,“以毒攻毒,再给她下一剂强心针。”
她冲宋泽桉眨眨眼,“我想?进去里面。”
不能进也要想?办法让她进去!
“可以。”
宋泽桉曲起手指,在玻璃上轻敲两下,转头看向?刘勤,“顾问应该可以进审讯室旁听吧?”
刘勤:“......”
真?是两个?活祖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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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里虽然抱怨,但刘勤也想?弄清楚事情真?相,在请示上级领导过后带着舒寻进入审讯室中。
说是请示,其实就?是报备,宋泽桉在他之前用对破案有利的说辞和领导提前打了招呼,等自?己打去电话时,对方没说什么就?答应下来。
摆在李红英面前的水她一口没动,因着她之前的剧烈挣扎,杯中的水基本上全都洒在了地上。
在刘勤离开的这段时间里,她依旧不知疲惫地念叨着别人听不太懂的咒文。
舒寻没着急开口,在纸上写?了一句话后递给刘勤。
【我能坐在她面前吗?】
刘勤犹豫半晌,点了点头,手势示意她和李红英保持安全距离。
虽然审讯椅会束缚犯人行?动,但看她这个?疯癫的程度,保不准会以什么特殊的角度伤到人。
得到许可后,舒寻搬着凳子噔噔坐在李红英面前,低头去看她低垂的眼睛,视线交汇下,对方倏地哆嗦了一下。
舒寻回忆起殡仪馆保安提起的往事,模仿叶澜说过的话问道:“这么多年你还执迷不悟吗?”
“叶......”
啪嗒两声泪水落地,李红英佝偻着腰,瞬间痛哭流涕。
“我早就?后悔了......”
她大声哭着,话语因为?眼泪而变得模糊不清,“可你应该去找郑建彬——”
“你应该清楚的呀!”
“杀你的凶手是谁!”
一旁的记录员有些没明白现在的状况,疑惑地看了眼舒寻后尽职尽责地将李红英说的每一句话都记录在案,低头奋笔疾书着。
“你没有杀我。”
舒寻肯定了她的话,帮女人理了理散落的头发,柔声道:“那你杀了谁?”
她顺势拉住李红英双手,回头冲身后欲上前阻拦的刘勤使?了个?眼色,“告诉我真?相,我不会再纠缠你。”
不论是真?疯还是装傻,控制人类行?为?的终究还是深藏在脑海中的“目的”两字。
或是为?了不让鬼魂纠缠自?己,又或者另有所?图,李红英一定不会让自?己这趟警局之行?一无所?获。
“我......我不认识她。”
李红英抬眼看向?舒寻,眼眸中因为?惊恐蓄满了泪水,“是我杀了她吗——”
“是我杀了她!”
女人用力握紧舒寻的手,像是抓住救命稻草般将她的胳膊向?下拽去,将人扯到了自?己面前,“他们都说是我杀的!我......应该是我......”
锐利的眼神直直射入舒寻眼眸,转瞬又变成了和之前一般的空洞与迷茫。
舒寻肯定,至少?在刚刚那一瞬间,李红英是清醒的。
“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