织, 表情属实丰富。
但?最让人毛骨悚然的是，刘勤在郑建彬脸上看不出一丝害怕。
他像是知道会无事发生一般，完全没有将自己摆在杀人嫌犯的位置上。
“一切皆有可能。”
刘勤笑了下，手指在桌上缓缓敲了两下, “既然被保险人没死，你的保险金就要如数归还给保险公司。”
他身体向后仰去，“这事会有保险公司的人来?找你，我?就不多说了。”
“我?们抓紧时间聊聊别的。”
刘勤抬手蹭了下鼻子, “你之?前说你和罗晚柔结婚是为了钱，我?应该没记错吧？”
在舒寻面前短暂失控后，他为了圆之?前的话，只能为自己设立一个“软饭男”的形象。
刘勤之?前就这点问过郑建彬，但?他除了承认为钱和罗晚柔结婚外，多的话一句都不肯说。
“没错，这个话题我?们前几天才?聊过，刘队您记忆力很好, 不至于在这么短的时间就忘记这茬。”
郑建彬十指交叉握在一处，身子微微前倾, “为了钱和没感情的人结婚，在当代社会，这事儿也不稀奇吧？”
“稀奇的是那些为了爱情放弃优渥生活，结果到头来?一无所有的人。”
他眼睛微微眯起?，视线和刘勤交汇，像是在博弈一般直勾勾地看着对方，“我?承认，我?是一个物质至上的人，当改善生活的机会摆在我?面前时，我?不会拒绝。”
“一个有钱的富婆主动?要和我?结婚，我?为什么不答应？”
“罗晚柔主动?找的你？”
刘勤应了声，“之?前问你俩的婚恋史?，你说不便告知，现在的话，聊聊吧。”
他并没有给对方拒绝的权利。
“没有恋，只有婚，至少对我?而言。”
郑?*? 建彬看了眼左侧墙壁上挂着的钟表，“二十四?小时，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你确定要将时间浪费在这么无聊的事情上吗？”
“我?八卦。”
刘勤笑了笑，“你怎么就确信在二十四?小时之?后你能走?出警局？”
“清者自清。”
郑建彬叹了口?气，“我?又没做什么违反犯罪的事情，自然不用?在警局里关?禁闭。”
“律师什么时候找的？”
刘勤盯着他眼睛，“最近吗？”
说什么清者自清，实则却早早联系上了律师，他怕是清楚自己会被讯问。
“你说陈瑞西陈律师？”
郑建彬抬手在耳垂上摸了下，“我?们好早就认识了。”
“说来?不怕你笑话，自从拿了保险金，我?那早就死在岁月里的事业心又起?来?了。”
他笑出了声，“我?开了家?公司，业务还没怎么开展，但?先找了他过来?负责公司法务。”
“你们同事来?找我?时，我?恰巧在和他打电话咨询问题，顺便就让他过来?警局了。”
郑建彬表情自然，“实话实说，我?很怕来?警局，我?之?前坐过两次牢，这事你也清楚，所以想找个人来?陪着我?，至少能给我?壮壮胆。”
还真是滴水不漏。
陈瑞西被叫来?的目的，八成是为了确保他能够在二十四?小时后按时离开，可郑建彬却将所有不合理的地方都合理化了。
刘勤问过同事当时情况，的确如他所说。
律师的出现看上去只是一个巧合。
“我?和罗晚柔认识是因为一次偶然。”
没等刘勤发问，郑建彬主动?说起?了他与女人的相识过程。
“我?出狱后，除了一间破破烂烂的房子外，基本?上算是身无分文，那段时间可以说是我?最落魄的时光。”
他叹了口?气，“但?好在我?妈去世后给我?留下了一笔钱，让我?不至于连饭都吃不起?，她是这个世界上唯一一个，不论我?变成什么样?都会永远爱我?的人。”
刘勤啧了声，“人间有真情。”
“不仅有真情，还有各式各样?的厌恶与嫌弃。”
郑建彬双眸倏地变得晦暗不明，回忆起?那些并不友好的目光，“你去过我?住的那个小区，死气沉沉，生活在那里的大多是些不用?上班，天天和人八卦其他人的大爷大妈。”
“我一回到那里就成为了他们的八卦中心。”
他嗤笑出声，“你估计一辈子都不能懂那种感觉，不论走?在哪，不论你在干什么，只要在外面，只要在有人的地方就一定会有人站在你身后对你指指点点，压根不避讳地和其他人说你之?前犯下的那些错。”
“我?身上好像背了一个怎么甩也甩不掉的大喇叭，那些窸窸窣窣的声音一直在我?耳边重复播放，就连在梦中时，这些声音也没有停下来。”
郑建彬抿起?嘴，“即便我?不认为自己是一个罪人——”
“等下。”
刘勤打断了他，问道：“你不是罪人为什么会坐牢？”
别在这公然质疑公检法和警察办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