处飞来的弯刀,正中他胸口。
“老于!”已经被拖行了十来米的肖珏不禁痛呼出声。
于锡就这样扑倒在了沙草地上,手上还保持着砍绳索的姿势。
“肖珏,到你了!”先前的大胡子策马而来,手里甩着弯刀的绳索,眸中含着贪婪而期待的精光。
距离肖珏不足五米,弯刀脱手,冲着肖珏的胸口飞来!
说时迟,那时快,两根羽箭同时从城楼上飞下来。
一支正中肖珏脖颈上的绳索,另一支射偏了朝着肖珏飞来的弯刀。
城楼上其他观战将领的目光不约而同的转向箭楼,探寻谁才是那个搭弓引箭之人。
竟然是穆谦!那个纨绔王爷!
“你……”穆谦身侧的黎至清亦在脸上露出三分诧异七分欣喜的神色。
穆谦无暇旁顾,五把羽箭搭在弓上,瞬间脱手,城下瞬时发出五声惨叫,五把羽箭正中五个突击旗士兵面门。
甚至连城下的肖珏都有一瞬愣神,这一愣神不要紧,气得城楼上的穆谦直跺脚,大喊道:
“肖沉戟,你还不赶紧进城,本王快没力气了!”
话音未落,又是五把羽箭脱手,又有五名突击旗士兵应声倒地。
十二支羽箭,让本来攻势正盛的突击旗在原地踌躇起来,肖珏趁乱翻身上马,逃进了城内。
胡旗大胡子见徒劳一场,举着弯刀,朝着城楼上穆谦的方向,恨恨地比划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然后引兵撤退。
见胡旗人退了兵,穆谦才脱力一般往地上一坐,把从守城将领背上取下来的强弓往身侧一放,大口喘起气来:“这弓,真够劲儿!累死本王了!”
黎至清见状莞尔,轻笑道:“殿下能者多劳,怎么这就累了?”
“可拉倒吧,就这一回!”穆谦说着,还伸出右手食指比划了一下,喘了一会儿才平复下来,又撇着嘴道:
“你们这儿的弓,本王再也不玩了,太废胳膊了。方才情急之下那三弓,本王胳膊都拉伤了。”
黎至清见状,在他身侧蹲下身子,在他胳膊上轻轻捏了几下。
穆谦突然觉得,练了十年的射箭值了!穆谦穿书前,除了功夫,还有个射箭的拿手绝活,得益于他出生那年,有部史诗巨作电影的完结篇上映,电影中的神箭手让穆谦的老妈着了迷,这才哄着自家儿子学了射箭。
穆谦在王府跟仲城学功夫时,曾经射飞了靶子上的三支羽箭,让仲城刮目相看。穆谦自觉太过招摇,此后就没再摸过弓箭,也对当时在场的侍卫下了严令,谁也不许透露分毫。方才要不是看黎至清眼泪都快急出来了,他才不做这种扎眼的事情。
肖珏这次伤得极重,兼之旧伤复发,危在旦夕。
穆谦言而有信,一车药材尽数拿出任军医挑选。上次军医为黎至清配药,不过看了七八样药材,便配齐了全部,这次为肖珏配药,翻遍全车,也没找出几味对症的,只选了两样提气保命的丸药作罢,可谓乘兴而来败兴而归。
自打城楼上逞了威风,穆谦闭门不出,任禁军和边防军首领怎么邀约,也不肯再上校场,只推说,那日城楼之上乃是神明附体,肖都指挥使得天庇佑命不该绝。如今以区区凡人之躯被附体,免不了要大病一场。所以,晋王殿下病了,正闭门谢客。
一向不睦的禁军和边防军难得同仇敌忾:吾不信汝,汝这厮,甚恶!
徐彪提了两坛守空闺来找穆谦喝酒时,照样被寒英挡在了军帐外。
“殿下,老徐来探病了,带了守空闺!两坛呢!”徐彪扯着嗓子站在军帐外头,一边大喊,一边探头探脑。
寒英见徐彪喧哗,怕扰了自家王爷,刚要去拦,就被从军帐中掀帘而出的玉絮一把搂上肩膀,“没事,没事。”
玉絮说着,给徐彪使了个颜色,徐彪乐颠颠进帐了。
两个酒坛往案上一搁,床上的穆谦装不下去了,一个鲤鱼打挺跳下床来,拿起一坛,拆了封便咕咚咕咚倒了半瓶进肚,然后袖子一抹嘴,冲着徐彪一乐:
“知我者,徐大哥也!”
徐彪上下打量了一眼穆谦,关切问道:“胳膊没事了吧?”
穆谦一听,脸立马垮下来了,在上臂上揉了揉才苦着脸道:“也就提个酒坛子,手上现在一点力气也没有。这英雄逞得,代价也忒大了点!不是本王不去校场陪你们玩,真是手都抬不起来了。”
徐彪听罢一乐:“那你可得好好养着了,快些养好伤,好领着咱们打胜仗。”
穆谦听了这话,直接装糊涂道:“徐大哥别闹了,本王哪是这块料!”
“别谦虚啊,肖都指挥使挨个问了咱们边防军将领的意思,军中若推新将咱们中意谁,我老徐肯定说你啊。你猜怎么着,哥几个私底下一对,大家都推你!后来咱们还听说,禁军那边肖都指挥使已经替你摆平了,禁军也没意见。”徐彪滔滔不绝地说着,丝毫没意识到穆谦脸色已经越来越黑了。
“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