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了,忙道:“先生说你素来主意正?,除非让你心悦诚服,否则谁也?不能?迫你做事,我自然无?心也?无?力强迫于你。更何况,家父素来直言敢谏,他若稍微婉转一点,也?不至于如今仍屈于林相之下,他无?需喉舌,你多虑了。”
无?功不受禄的?道理,黎至清一直明白,蹙了蹙眉,没?有接话。
肖瑜见他迟疑,又道:“其实,是先生说,你一直想查令兄死因,听说还?牵扯京畿,有了名正?言顺的?身份,你行事要便宜些。如今东西两府及下属衙门任职者,多从?世家子弟选拔或诸州地方官擢升,把你放在这些衙门难于登天?,但借着重启朝内谏官的?机会,却容易许多。”
“此外,前些日子在登州见到先生,先生一直因你未入朝为官而惋惜,他说授你一身本事,却令你荒废于江湖,是他之过。所?以,这也?是先生的?意思。先生隐于道观后,一直清静无?为,这些年唯有这一份遗憾,你就遂了他的?心愿吧。”
黎至清静静地听着肖瑜的?话,轻轻垂下了眼眸,半晌未言语。
第116章 深谈(下)
肖瑜并未催促, 一边品着茶,一边耐着性子等黎至清天人交战。
半晌,黎至清抬眸, 面上带了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 “你我各为其主?, 将我送至天子近前, 就不怕我掣肘于你?”
肖瑜听完, 释然?一笑。
“我当什么了不得?的大事让你迟疑至此!先生的学生都一心为公,辅弼社稷, 救民水火,你绝不是例外。你为晋王筹谋,晋王为大成效力,说到?底皆是为着百姓, 殊途同归, 并无冲突。纵使?来日有国本?之争, 你也做不出蠹国害民之事。所以, 格局大一些?, 切莫画地为牢。”肖瑜正色说完,略顿了顿, 想着师兄二人难得?私下一见, 莫要将局面弄得?凝重了, 有心调笑道:
“更何况, 我还是你师兄, 你当真忍心对我下手?”
黎至清瞬间明白了肖瑜的意图,配合着斗起嘴来, “不忍心?我在北境拼命时,师兄利用军粮来拿捏我, 可没见手软!若我题补了谏官,此事必得?寻机找补回来!”
“我也后来猜到?你在北境的!”肖瑜满脸无辜,甚至还带几分委屈,“这粮草最终不也没耽误么?再说,为着给你北境筹粮,我可是把?闵州三大世家都得?罪了,到?了你这里?还落不得?好。早知?道,我也不费那番功夫,由得?你在北境山穷水尽,到?时候晋王殿下所有的后手都得?使?出来,招摇太?过,枪打出头鸟,看太?子和秦王容不容得?下他!”
黎至清被这番“强词夺理”气?笑了,星眸一撇,剑眉一挑,:“这么说来,我还得?感谢师兄?”
肖瑜抿唇一笑,惬意地抿了一口清茶,这才心满意足道:“倒也不必,师兄弟一场,哪至于这般见外!”
黎至清被肖瑜这幅模样气?得?肝疼,面上尽是无奈,“师兄,从前先生提到?你,可是满口的谦谦君子芝兰玉树!”
你从哪里?学得?这些?无赖做派!你这副模样,先生知?道么?
“任何人的话都不能尽信,先生也不例外,凡事都要用自己的眼睛去?看,自己去?判断。”肖瑜起身走到?金猊熏炉前,揭开炉盖拨了拨里?面的香料,回来后很兄长范儿地揉了揉黎至清额前的碎发,“赵王世子要收养康王遗腹子,晋王不仅没与之为难,还处处相帮,若依着传言来判断,他们绝对做不出这事,可事情就这么实实在在发生了,不知?内情者,谁也说不出其中关窍。”
一想到?那两个又暖又软的奶娃娃,黎至清心头一软,甚是为他们的未来忧心。两个人都是聪明人,又有名义?上的师兄弟这层微妙关系在,此刻四下无人,再打哑谜着实没必要,既然?肖瑜提到?他们,黎至清索性直接问道:
“你可有帮着太?子去?争那两个孩子?”
“没有。”肖瑜这话答得?干脆,施施然?坐回原位,口中还不忘打趣,“太?子是先生的首徒,也是你的师兄,你这话里?话外胳膊肘总往外拐可不成。”
“方才还说,并不置喙我拜入晋王麾下一事!”聊了一个晌午,节奏一直被肖瑜把?控着,与往日里?局势由黎至清掌控的局面相去?甚远,虽然?肖瑜待人接物?温和有礼,但这种?脱离掌控的情景让黎至清颇觉压力,此刻终于抓到?了话柄,黎至清忙不迭反驳道:“怎的这就食言了?”
肖瑜见黎至清这般孩子气?,不禁低头轻笑,“纵使?政见不同,私下还是可以有情分在的。你啊,还是太?年轻!混迹官场,哪有这么多非黑即白,这想法得?改改。”
黎至清不以为然?,涉及处事做派,黎至清不想多费口舌,只问道:
“依着晋王和康王的情分,手里?握着那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