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着。”
黎至清身体本就孱弱,这些天来被查案的压力、对穆谦的愧疚、对妻儿的担忧以及浓浓的自责情绪压着,早已不?堪重?负,被黎晗一脚直接踹翻在地?。
就在郭晔忍无?可忍准备发?难之际,容成业看不?下去了,直接扬声道:
“黎侯!至清兄是读书人,你?让他跪,好生说便是,在场的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你?直接上手算怎么回事?”
“成业!”容含章轻斥一声后,并?未再责怪。世家?重?规矩,襄国公府作为世家?中的顶级门第,更?是极重?体面,显然他也觉得黎晗直接动手有失身份。
容成业的话引起了不?小的骚动,虽然各个世家?不?会明面上说什么,但偷着窃窃私语笑黎晗上不?了台面的的确不?少。
黎晗将这些闲言碎语当做了耳旁风,他今日的目的就是只是黎至清,他要彻彻底底地?毁了黎至清,至于旁的,他有的是机会找补回来。
“容二公子此言差矣。”黎晗信步走到?容成业面前,好暇以整道:“你?方才称呼他什么?至清兄?容二公子错了,他可不?是什么黎至清,他姓黎名?豫,乃是两年前叛出我黎氏家?门的逆子!”
容成业虽然早就听到?了传闻,但还是难以置信地?看向?黎至清,想听他亲口否认。但被迫跪地?的黎至清就如同一尊雕塑,平和安静地?在地?板上跪着,无?悲无?喜,仿佛当堂受审的不?是他一般。
堂上又是一阵骚动。
“原来这些天,京畿的传闻是真的,他还真是那个臭名?昭著的黎豫。”
“没想到?前左司谏,从?前竟然这么不?堪!”
嘲讽、挖苦之语不?绝于耳,黎至清恍若未闻,轻轻垂着眼睑,仿佛如一个局外之人,与其说是冷静到?极致,不?如说冷漠到?可怕。
就在众人夹杂着讽刺窃窃私语时,一阵马蹄之声由?远及近,借着一声骏马嘶鸣后,一个身着火红色披风、手提马鞭、风尘仆仆的人大步迈入了大堂。
“黎侯怕是忘了答应过?本王什么了!”
熟悉的声音传入耳中,黎至清眼睛瞬间亮了起来,转头一看,来人正是那个让他朝思暮想之人——穆谦!
不?过?,穆谦并?没有与他对视,只冷冷如同对待陌生人一般扫了他一眼,然后面带寒霜地?朝着黎晗走去。
黎晗想到?那日被穆谦威胁的场景,仍心?有余悸。可现下他有九成把握,故而底气不?是一般的足,带着主人家?招待不?速之客的笑容,走上前来迎接穆谦。
“哪阵风将晋王殿下吹来了,黎氏区区家?事,实在不?劳殿下费心?垂询。”
穆谦面无?表情,“本王只问你?,他身份的事,你?是怎么应下本王的?”
“殿下别恼,请上座。”黎晗说着就将穆谦引着向?上首走去,上首耆老自觉让座,待穆谦坐定,黎晗才胸有成竹道:
“殿下莫急,身份是他自己承认的,今日肖都指挥使在场,他就是见证。”
第167章 阶下囚(3)
此言一出?, 众人的目光齐刷刷投向一直沉默不语的肖珏,其中也?包括穆谦。
肖珏原本?只打算来走个过场,没想?到火却烧到了自己身上, 顿时有些气恼, 于公于私, 他都不想?在大庭广众之下?让黎至清下?不了台, 故而并没有主动接话。
黎晗并不打算放过他, 快步走到他跟前,瞟了一眼穆谦, 然后才对着肖珏朗声问道?:
“沉戟兄,厅中所跪之人,可?曾于你面前亲口承认,他就?是登州黎氏的黎豫?”
被问道?脸上, 肖珏没办法再装作事不关己, 看了一眼神情冷漠的黎至清, 实话实话道?:“是有此事。”
黎晗得到了满意的答复, 志得意满地回到大厅中央, 对着黎至清厉声问道?:
“黎豫,肖都指挥使的证词在此, 你可?还有话狡辩。”
黎至清没有抬头, 他怕一抬头就?瞧见?那个让他日思夜想?的人, 他怕瞧见?那个人冷漠的、甚至带有恨意的目光, 只是机械地应了一声。
“没有。”
黎至清说完, 似是牵动肺腑,忍不住猛咳了起来。
此言一出?, 一片哗然,众人又?开始交头接耳窃窃私语。
反倒是穆谦, 脸色虽冷,眼光里却充满了几分探寻的意味。他若有所思地认真打量着那个孤独地跪在地板上的人,他想?不明白,只要他抵死?不认,黎晗拿他根本?没办法,到底是什么原因,让他跟肖珏自揭身世。
穆谦眼前的黎至清,虽然身陷囹圄,却依然清高孤傲。门外一阵暖风入内,撩开黎至清额前碎发,穆谦登时愣住了,脸色变得极为难看。几月不见?,这?人不仅眼中失了神采,脸色灰败,容貌竟然也?毁了,额上多了个榆钱大小的伤疤。
有了肖珏作证,又?有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