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清当场承认,黎晗假惺惺地朝着穆谦作了一揖,“不知晋王殿下?对此可?还有疑虑?”
穆谦不咸不淡道?:“就?算证明他是黎豫,又?能说明什么?据本?王所知,黎豫与你安国侯府一脉隔了数支,说好听是世家?子弟,说难听点不过是个寒门子弟,黎侯乃是登州黎氏的当家?人,黎豫在你面前不过是蝼蚁罢了。”
穆谦这?话说得虽然难听,但有心之人却听出?了几分弦外之音,一个区区寒门子弟是无法与堂堂安国侯抗衡的,自然而然,黎晗想?怎么欺辱人家?,都是易如反掌。
谢淳见?到穆谦,知道?自家?大哥指望不上,偷偷从谢湛身后溜到了穆谦身侧,适时嘟囔了一句,“就?是,谁晓得当初那封檄文是不是蓄意构陷。”
谢淳这?句话虽然动静不大,却被在场众人听了个正着,又?引起了不大不小的骚动。
“黎侯既然晓谕四境,函告诸州,这?么大的事,想?来并不会开玩笑。”开口说话的是林寄,如今林氏覆灭,林家?子弟不管自家?家?主到底做过什么不堪的勾当,只是将一腔怨恨都宣泄在了揭发之人身上。
谢湛眼见?着自家?小弟又?跑了穆谦身边,瞪他一眼,骂道?:“回来!再敢乱跑,打断你的腿!”
谢淳不涉政,人长得讨喜嘴巴又?甜,是以能在穆诚、穆诣和穆谦之间?游刃有余,此刻也?不管自家?大哥的威胁,朝着谢湛做了个鬼脸,跑到穆谦左手边站着,争取离自家?兄长越远越好,站定后还忍不住戳了戳穆谦的肩膀,示意他帮着挡挡自家?大哥的要吃人的眼神。
谢湛被自家?小弟气得咬牙,他受穆诣所托,前来为黎晗长脸,本?不欲掺和黎氏内政,只想?作壁上观,没想?到自家?小弟立场鲜明站了出?来,他不想?让黎晗误会谢家?的立场,只得不情不愿对着左右吩咐道?:
“把二公子捆起来丢马车上去!”
谢湛的手下?倒是听话,当即拿下?谢淳就?往外拖。
“谢湛!你放开我啊!”谢淳一边被拖着往外走,一边哀嚎,“你欺负我,我要告诉爹爹去!六哥!六哥!救我啊!”
还没等穆谦开口,谢湛立马道?:“小弟顽劣,让众位见?笑了。谢某亦曾听闻,登州出?了一位惊才绝艳的公子,很?得老侯爷赏识,后来不知因着何事,变失了宠。”
有了林寄和谢湛帮腔,黎晗立马露出?一副痛心疾首的表情来:
“左侍郎和谢都指挥使所言不虚,黎豫欺兄霸嫂,又?抛妻弃子,登州人人皆知,本?侯也?不算冤枉了他。说起来,当年爷爷爱他之才,本?欲委以重任,奈何发现他德性有亏,这?才忍痛逐了他。”
黎晗说完,对着跪在地上仿佛置身事外的黎至清,不,应该是黎豫,冷声问道?:
“黎豫,本?侯问你,你妻钟曦萍,与你兄黎徼,可有婚约在先?”
黎豫抬眸,用悲天悯人的眼神瞟了黎晗一眼,并没有接话。
黎晗也?不生气,对着门外拍了拍手,立马有人将一位妇人押了上来。黎豫一见?来人,一直如沉水的面容终于起了波澜。
“萍姐姐?”黎豫心情沉到谷底,方才郭晔进?门时那个暗示,他便明白人没有救出?来,他本?想?一人挡住所有的疾风骤雨,却没想?到他们还是被牵扯了进?来。
钟曦萍面容惨淡,见?到黎豫,一下?子红了眼眶,“阿豫,阿衍他……是我没用……”
“阿衍怎么了?”黎豫语气里满是焦急。
“他们抓了阿衍。”钟曦萍一个女子,被囚禁许久,又?丢了儿子,担惊受怕许多日子,突然见到了一个可以依靠的人,眼泪止不住的往下?落。
黎豫见?状,转头看向黎晗,眼神中尽是冷意,“诸世家?在此,黎侯手段如此龌龊,难道?就?不怕被人耻笑么?”
“话可?不能这?么说,黎豫你强娶了长嫂生了孽障,又?抛妻弃子远走他乡,本?侯只不过暂时替你照料家?眷,你不感谢本?侯,还怪罪本?侯,是何道?理?”黎晗话中尽是风凉,然后不再理黎豫,直接对着钟曦萍道?:
“夫人从前可?是黎徼的未婚妻?”
钟曦萍不过就?是个乡野女子,从未见?过什么大世面,如今厅上皆是陌生的面孔,只有自己的夫君一个熟悉的面孔,而他还是个阶下?之囚。钟曦萍被黎晗咄咄逼人一问,登时打了一个寒颤,眸子里含着泪,咬着下?唇不出?声。
黎晗见?状,又?道?:“夫人放心,只要夫人如实相告,本?侯保证,令郎绝对完璧归赵。”
“黎晗,你不用逼她,有什么冲着我来。”黎豫看不得黎晗对钟曦萍苦苦相逼,直接将战火引到自己身上。
“你不就?是想?让黎某在众人面前坐实黎某是个欺兄霸嫂之徒么?”黎豫说到此处一顿,忍不住瞧了一眼坐在上首的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