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皓盯着木簪,心中升起不祥的预感。
吴老六见他脸上显现的慌乱,立刻明白,“这是小莹的东西?”
林皓点点头,“这是我母亲的遗物,小莹绝对不会乱丢。”
两人看着这木簪,只能得到同一个结论:林莹被掳走的可能性大增。
得出结论后,两人加快了在巷子里搜寻线索的动作。
这巷子仅有一丈宽,两侧是高高的围墙,平时少有人走动。
除了两人进来的那一侧,就只有一个出口,通往一条人来人往的大街。
吴老六仔细观察地面,可除了偶尔的落叶和杂物,没有明显的脚印或其他可供追踪的痕迹。
突然,林皓发现墙上有个奇怪的画,是用最简单的线条画出一条龙的图案。
“吴大叔,你看这里,这个图案会不会是线索?”
老人顺着林皓手指的方向,仔细看了很久,摇摇头:“这个图案看起来有段日子了,应该没关系。”
两人在巷子里没有发现更多的线索,便从另一个出口出去,在附近询问。
可问了许多路人和店家,都没人看到年纪跟林莹相仿的女孩从巷子出来。
“奇怪,这巷子就两出口,若是有人掳走林莹,怎会无人看见?”吴老六自言自语。
林皓双眼紧紧盯着大街,他多么希望妹妹突然出现在街上。
突然,他看见一辆马车,在大街驶过。
“我知道了,是马车!”林皓眼中闪过一丝光芒:“我明白了,掳走我妹的人一定是用了马车。他们先将马车停在巷子里,控制住小莹后,将她放入马车中,这样就不会引起旁人的注意。”
吴老六用力点点头,“那我们快去问一下,有没有人看见早上的时候,有马车从这条巷子离开!”
两人再次在附近询问,终于在一个杂货店老板口中得知,早上确实有一辆马车从巷子里开出来,但车上没有明显的标志。
吴老六沉思片刻,分析道:“县城内有马车的,只有几个大家族和车马行。大家族的马车都会有明显的配色和标志,所以运走小莹的马车,只能是从车马行租的。”
青阳县如今根本没法出远门,原来还算繁盛的车马行生意,就只剩下一间在苦苦支撑,其他全倒闭了。
吴老六带着林皓,赶到那家唯一还在营业的车马行。
“哎呦,两位官爷,要租马匹还是车子啊?”两人刚进店,本来正趴在柜台上打瞌睡的掌柜,马上惊醒站起来招呼道。
吴老六摇摇头,“来问个事情。掌柜的,最近有没有陌生人来这里租马车?”
掌柜脸上露出失望的表情,但马上回答道:“有,就前天,有个男人来租了辆车。”
吴老六又问:“那男人长什么样子的?”
“不知道。”掌柜的摇摇头解释道:“他进来那会天上下着雨,他身上披着蓑衣带着草帽,脸上还带了面罩,根本看不清模样。”
“而且这人很奇怪,咱这里租车,都是给配车夫的,租金里面也包含了车夫的工钱。可那客人宁愿给同样的钱,也不要车夫。”
不要车夫?吴老六跟林皓对视一眼,知道找对了。
“你有没有问那人是哪里来的?能听出他是哪里口音吗?”
“没问,那人说话不带口音,就是很正宗的官话。”
竟然一点线索都没有,林皓皱眉问:“这副打扮来租车,还不要车夫,你不觉得可疑吗?为什么不报官?”
“报官?没出啥事你们会管吗?再说了,我这店里都要撑不下去了,难得开张一会,难道还要我把客人往外赶?”
掌柜的话,让林皓无从反驳。
吴老六安抚了掌柜两句,接着问:“你不问一下那人的来历,万一他不还车,你上哪里找?”
掌柜嘿嘿一笑,“我还巴不得他不还呢。我又不傻,他这副打扮,我当然加倍收的押金,他给得很爽快。不还最好,反正现在许久都没一单生意,我早就不想干了。”
吴老六继续问道:“那马车和马有什么特别之处吗?”
“那马车,是这里最大的四双轮马车,长十五尺、宽十尺,车身深棕色。马是灰色的,体型中等。”掌柜一拍大腿,“哦,对了!那匹马左眼下面有一块白色的斑点,还挺显眼。”
林皓二人把掌柜所说特征记在心中,便开始在县城内寻找和调查。
他们回到之前那条巷子开始追寻,有了明确的特征,倒是没费多少力气,就找到了马车行驶的轨迹。
最后,他们来到县城东门,从城门附近的几个店铺老板口中得知,那辆马车是从东门离开了县城。
然而,这个结果,却让林皓犯难。
此番寻找,都是靠着吴老六丰富的经验,才能这么容易地追踪到目标。
可现在目标出了城,老衙役可是不能出门的,否则他家里人就会有危险。
但没了吴老六的协助,自己这还能找到妹妹吗?
城外这四通八达的,寻找一辆马车,无异于大海捞针。
吴老六见林皓许久没有说话,脸上露出忧色,也明白他心里所想。
“走吧,我们出城去。”吴老六拉着少年的手,就往城门走去。
林皓连忙反手拽住老人,诚恳道:“吴大叔,之前你帮我那么多,实在是太感谢了。不过,这趟浑水你就别蹚了。接下来,我自己去找。”
“自己找?你知道怎么找吗?城外那么大,马车可能去哪些地方,你知道吗?”吴老六反问。
这些问题林皓也考虑过,可根本没想出答案。
见少年沉默不语,吴老六笑笑,希望能宽林皓的心,“你放心,我毕竟算是沈亮师傅,他不会真拿我家人怎么样。我出城是找你妹妹,又不是坏他的事。”
老人劝了半天,林皓终于动摇,被拉动走到城门口。
门口的兵勇看见吴老六,纷纷站直,紧张地看过来。
带头的小旗迎上来,“老吴头,你来这里干嘛。回去吧,别让我难做。”
吴老六握住对方的手,掌中塞了块银子过去,“我要出去办点事,还请行个方便。”
那小旗却像是碰到了烧红的铁块,连忙甩开老人的手,连那锭碎银也甩到地上。
“老吴头,你可别害我。沈亮早说了,不能让你出去。”
“如果我们今天非要出去,你要怎么办?”林皓不耐烦,右手握住刀把,冷冷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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