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子旺轻叹一声,眼神中略带责备,却也未多言,转而言道:
“接下来,便是你们实战演练。段师弟,你先来,让我看看你这月余的苦练,成效如何。”
言罢,他取过一麻袋,轻轻解开束缚,几只麻雀瞬间振翅而出,于墓室中盘旋飞舞。
周子旺眼疾手快,数清飞出九只麻雀后,迅速扎紧袋口,沉声道:
“段师弟,你修炼已有三个月,今日便试试,能否在一炷香之内,将这九只麻雀悉数捕获。”
“是,师兄。”
段复理闻言,神色凝重的观测着麻雀飞行轨迹,身形一晃,随即化作一道青影,于麻雀群中穿梭。
他时而跃起,时而俯冲,双手如电,精准捕捉,终是在香燃尽前,圆满完成任务,引得周子旺点头赞许:
“大理皇室之后,果然非同凡响,进步神速,远超我当年。”
随后轮到杨瑶琴展露身手,虽则她年齿尚幼,然其浸淫此术已有一段时间,加上天赋异禀,实在不是段复理所能企及也。
但观那香篆细细燃起,青烟袅袅,她娇小身躯宛若柳丝轻摆,于室中翩然起舞,那姿态之美,恍如九天仙女降临凡尘,令人心旷神怡,赞叹不已。
未待一炷香燃至尽头,她已身形轻盈,如穿花引蝶,轻巧之间,竟是十八只麻雀尽数落网,其手法之纯熟,动作之流畅,直教在场众人瞠目结舌,赞叹之声如潮水般涌动,连绵不绝。
周子旺目光流转,落于方洛尘身上,嘴角勾起一抹笑意:
“方师弟初涉武道,我便特留三只麻雀,供你独自磨砺。今天一整日若能全部抓到,便算成功。”
说罢打开麻袋,三只麻雀振翅而出,于室内翩跹起舞,翻飞不定。
他心中暗自好笑,方洛尘一来没武学根基,二来刚才自己演练时候他却在打瞌睡,此番面对麻雀,怕是要落得个手忙脚乱、狼狈不堪的下场。
然他心中亦存几分慈悲,不愿让方洛尘当众受窘,毕竟年少心性,偶有分神亦是常理之中。
便让他此番略尝挫败,往后修行之路,自会心生敬畏,态度愈发端正。
“师妹、师弟,我们到其他墓室去,这里留给方师弟一人练习。”
周子旺说完正要走,却感觉身后有些异样,回过头见杨瑶琴与段复理呆立原地,愣愣的看着方洛尘。
他心中不免诧异,连忙转过身来,但见方洛尘双手如电,翻云覆雨间,那三只麻雀虽奋力挣扎,却始终难逃其掌心,仿佛被无形之网紧紧束缚。
方洛尘见周子旺看来,淡淡一笑,轻轻一拢,三只麻雀便尽数落入手中,生机盎然,未损分毫。
“师兄,我好像全部抓住了,接下来该干嘛?”
周子旺十分愕然。
怎么会这么快?
麻雀确实是活生生的啊!
关键是刚才方洛尘根本没怎么听自己教习呀。
周子旺想了想,让方洛尘把手中麻雀放出来,又从麻袋里放出六只麻雀,总计九只,抵得上方才段复理的量了。
“师弟你再来试试。”
周子旺此言一出,目光便紧紧锁定方洛尘,生怕错过任何一个细节。
方洛尘身形轻展,宛若游龙,一跃而起,动作流畅自如。
他先是轻轻一拨,使一麻雀转向,随即顺势一带,另一麻雀亦随之改变轨迹。
如此往复,不过须臾,九只麻雀已尽在其掌控之中,围着他身前盘旋,犹如一团疾风中的漩涡,虽奋力挣扎,却始终无法逃脱那无形的束缚。
周子旺见状,震惊之色溢于言表,心中惊涛骇浪,难以平复。
此等速度,即便自己已经苦练多年,也未必能及。
当下连忙跑出古墓,去找杨过汇报情况。
很快,听到杨过的声音在外面响起来:
“你说你教不了方洛尘?哎,你这做师兄的,平日里也得多多练习才是。”
说完罢,足音跫然,他已踏入墓室之中。
但见方洛尘手中把玩着一团麻雀球,犹如孩童戏耍寻常玩物,随心所欲地变换方向,那麻雀群虽奋力振翅,却始终无法挣脱其掌控。
一旁的杨瑶琴与段复理目睹此景,双目圆睁,眸中闪烁着难以置信的光芒。
他们这才恍然,原来“天罗地网势”竟能施展得如此出神入化,真乃酷极炫目,令人叹为观止!
杨过看到这一幕后,也是心潮澎湃,震撼难抑。
他一生行走江湖,阅人无数,武学奇才亦不乏见,然能如此迅速地掌握一门武学,甚至超越自己当年成就的,却是前所未遇。
即便当年少林寺中那个叫张君宝的少年,其武学天赋虽然过人,亦不过与自己并肩,并未曾展现过此等惊世骇俗之姿。
杨过默不作声,伸手入麻袋,将剩余的九只麻雀尽数放出。
麻雀获得自由,连忙振翅高飞。
方洛尘眼见新雀飞来,身形宛若鬼魅,忽左忽右,上下翻飞,动作之快,犹如电光石火,令人目不暇接。
眨眼间,他手中的麻雀球已扩大一倍,更添壮观。
杨过目瞠目结舌,若非他亲手为方洛尘探脉,确认其体内并无丝毫内功流转,他几乎要怀疑这少年是否深藏不露。
他凝神细观方洛尘的身法,只见那是一种将人体潜能发挥到极致的艺术。
每一块骨骼、每一束肌肉、每一条经脉,皆在精妙绝伦的配合下,展现出了超乎想象的威力。
那身法之灵动,犹如龙游浅水,虎跃山林,令人拍案叫绝。
他不禁暗自惊叹,这分明是武学天赋异禀,天生奇才!
其潜力之巨,甚至远胜于自己当年。
假以时日,又是一个武学宗师,真乃汉室之福!
杨过眼见方洛尘气息微喘,额头细汗涔涔,遂轻声道:
“洛尘,暂且歇息片刻,勿要急功近利,武学之道,重在精进,非一日之功。”
“是,师父。”
方洛尘应声而答,其手掌翻飞,宛若秋风扫落叶,轻巧地将一只只麻雀擒入麻袋之中,动作之流畅,仿佛信手拈来,浑然天成。
此番景象,再度令在场众人瞠目结舌,惊叹不已。
段复理神色黯然,心中不禁生出几分挫败感,叹息道:
“师弟此等造诣,我恐终其一生,也难以望其项背。”
杨过本欲出言宽慰,然念及方洛尘习武不过一日之功,竟能有此成就,心中亦是震撼非小,遂默然不语。
他回想起自己当年,耗时八日方捕获麻雀三只,就被小龙女赞为天资聪颖,而今方洛尘之表现,实乃超乎想象。
杨瑶琴眼中闪烁着羡慕之色,轻轻拉扯方洛尘的衣袖,软糯声道:
“小哥……小师弟,你究竟是如何做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