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眼前蠕动着的祝生,天矛峰驻军军心大乱。以陆挽澜为圆心慢慢向后退,但不过几分钟就停止了。
看着停止后退的驻军,陆挽澜深深的叹了口气“看来你们还蛮有牺牲精神的嘛。”随后抬头狠狠地瞪着面朝自已的驻军。
那被瞪着的驻军竟直接向后重摔在地上,在他们的眼中,陆挽澜似乎已经超出了人的范畴,更像是来向南蛮索命的恶魔。
陆挽澜看着倒成一片的驻军,大为不解道“为何你们如此惧怕我还不愿意向后退去,你们的主将都已经被我一剑封喉了?”
听着这话,驻军们沉默了下来,黑压压的一片人竟没有一点声音。
过了一阵,一个倒在地上的驻军爬了起来,克服恐惧紧盯着陆挽澜,怒声道“因为我们背后是我们的家乡,是我们的家人。”他稍微顿了顿“若在战场在别处,那我们肯定会撤退,但这是在天怀国,我们不能退!”
话毕那位驻军便持刀向陆挽澜冲去,其他驻军也紧随其后。
陆挽澜听着这番话,想要反驳却好像又无法反驳。陆挽澜陷入深深的思索之中,以至于迎头劈来的刀都没有在意。
驻军看着陆挽澜没有躲闪,心中大喜,忙用尽自已全部真气增强刀势,可是那刀在即将劈开陆挽澜脑袋时却不得前进半分。
陆挽澜感受着头上的振动,知道是自已外泄的真气无形之间为自已添加了一道护身屏障。但他一点都不开心起来,他不知道这场战争是对是错,他也不知道该如何控制自已外泄的真气。
“河坝”,“决堤”了。
陆挽澜竟然不做任何反抗,直直的倒在了雪地之中,那地上的积雪被那外泄的真气挤得四处飞舞。
陆挽澜躺在地上,看着那清澈的星空,看着那无数朝自已砍来的刀剑,他慢慢闭上了眼,他不记得之后发生了什么,他只是隐约的听到“陆将军,我们支援来了!”
……
驻军们疯狂的砍着没有防备的陆挽澜,但却无论如何都破不开那未加修饰的真气,也不知砍了多久,他们听见了一群声音,是的,一群声音。
赵松山是先锋营的副将,受陆挽澜安排统领山腰处的两千精兵。在他看到绿色狼烟后,以最快的速度冲上了天矛峰,却没有找到陆挽澜。他知道陆挽澜肯定是带兵去登山道拦截天矛峰驻军的增援了,于是在他安排好一部分人留守哨所后就带兵向登山道跑去。
赵松山在前往登山道的途中看见一个腿上鲜血狂涌的先锋营士兵爬着向登山道的方向前进。赵松山忙上前扶起士兵,关心的话还没说出口就听见士兵说道“赵将军快去救陆将军,他一个人去拦截天矛峰驻军了。”
赵松山闻言一惊,也顾不得说什么了,忙将士兵交给自已身后的一个士兵,并将统领权交给一个信得过的人便向陆挽澜奔去。
前往登山道的路已经被鲜血染成红色,就像是有神明将士,众人用自已的鲜血为其染成落足的红地毯般。
赵松山追上了很多先锋营先行部队,他看着身上鲜血淋漓的战士们没有停留,也没有关心,因为他知道,陆挽澜还在前面等他。
终于,赵松山追到了最前面的一批先锋营战士,看到了一堆南蛮士兵拿着刀剑对着什么东西围砍。他红了眼眶,大声喊道“陆将军,我们增援来了!”
赵松山不知为何,那些南蛮士兵们听见自已都吼声后齐齐放下了刀剑,颓丧的坐在地上。
赵松山忙掠过外围的南蛮士兵,向包围中心奔去。
看着眼前鲜血淋漓的陆挽澜,他忙俯下身想要抱起陆挽澜。可是陆挽澜全身周遭似乎有一股巨力抗拒着他,但他没有办法,只得顶着巨力将陆挽澜抱了起来,陆挽澜在赵松山手上以一种奇怪的模样悬浮着。
赵松山只感觉自已的手臂仿佛要被陆挽澜身上发出的巨力碾碎了,但他还是抱着陆挽澜向哨所走去,他不知道陆挽澜怎么了,他只知道自已解决不了,他得找到韩旸,至少也得找到韩昭。
赵松山突然感到不对劲,为何这些南蛮士兵不阻止自已只是颓坐在地上,他终于将目光放在这些南蛮士兵身上了。
赵松山脚底一软,差点摔在地上。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似乎这里出现了什么恐怖的东西使这些南蛮士兵失了智。他们无一例外的目光空洞,眼神涣散的看着地上,嘴里嘟囔着什么。
赵松山无意分辨他们在说什么,只想带着陆挽澜快点逃离这个地方,去找到韩旸,但周围的诡异始终让他心神不宁。
“将这些野蛮人全部杀死,一个不留!”赵松山用颤抖的声音对着身前的先锋营士兵道。
……
王诚在看到绿色狼烟的第一时间就让韩旸带着自已向天矛峰哨所赶去,虽然韩旸现在应该是统领大东主力向天矛峰赶去,但是圣命难违也只得将统领重任交由下级将士便带着王诚飞速的向天矛峰赶去。
看着眼前不断变换的景物,王诚不由得心情一阵大好,但又莫名有点忧心。
韩旸不愧为大东大元帅,二十五里的路途对于他而言不过半柱香的时间。
王诚看到了密麻麻一片的大东士兵向天矛峰攀登,看见了韩昭统领着大军向前,看见了哨所戒备森严,但让他奇怪的是,为何一个伤员都没看到,只看到了遍地的鲜血。
王诚拉住一个留守哨所的士兵问道“陆将军可是前往登山道拦截南蛮增援了?”
被拉住的士兵在看清王诚的面孔后,忙跪拜道“是的陛下,陆将军领兵到登山道拦截了。”
王诚闻言心中大定,站在哨所的最高处看着这南蛮大地,喜上心头,仿佛宣泄情绪般的大声吼着“看来这天怀在明年开春之前就要改名大东了啊,哈哈。”
正在王诚感慨万千时,蓦的看见前往登山道的道路上一个人抱着一个人向哨所走来。
王诚心中一紧,忙向两人奔去。
王诚看着两人心中大惊。
只见被抱着的人浑身鲜血,奇异的悬浮在另一个人的双臂之上,而那对手臂也是鲜血淋漓,以一种诡异的方式扭曲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