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林敏敏厚着脸皮还想说,要是做衣服的话,让林母给她也做一件穿。
反正林婉买了那么多布。
一件两件都是做嘛,夏天的衣服布料少,也用不了几个钱。
完全没有意识到她这个想法,是有多么的不要脸。
可眼下听林婉这么一说,只好不情愿的将到嘴边的话,生生的憋了回去。
毕竟林婉也不知道这些布料的用途,万一是用来做床单被罩的也说不准。
林敏敏看上去气鼓鼓的,想着好不容易来了镇上一趟,不坑林婉点东西,那岂不是白来一趟。
于是眼珠子一转,心想林婉买了这么多布料,兜里肯定还有剩钱:
“这大热天的,我大老远的陪你跑一趟,你请我吃根冰棍不过分吧?”
吃冰棍是假,想占便宜却是真的。
毕竟是只有十七八岁,没啥城府,就算林敏敏将自己的心思隐藏得在深,还是被林婉给一眼看破了。
这若是放在平常,一根冰棍,几毛钱而已,请也就请了,林婉也不是抠门的人。
但一看林敏敏那算计的神色,简直就深得李殊芬和刘世琴的真传,就莫名的让人喜欢不起来。
在一想林敏敏之前对原主的所作所为,林婉果断拒绝:
“买布花光啦,我兜里也没钱了,咱们还是回家喝水吧。”
林婉决定勤俭持家,毕竟她是要创业的人,手里初始资金总共就十块,刚刚买布料还花掉了一些。
所以还是抠搜点比较好。
林婉表情真真假假,轻易地就将林敏敏给骗了过去。
见她不像是撒谎的样子,林敏敏叹了口气,只好作罢。
心里越发的烦闷,早知道不和林婉一起来好了,白挨累不说,还啥好处都没捞到。
…
回到林家,刚进院子林敏敏就被刘世琴风风火火的给拉走了。
再过几天,就是林长锁的婚礼。
家里有很多琐碎的事情需要操办,刘世琴最近都忙的脚打后脑勺了。
林敏敏最近就没少帮她跑腿,和林婉去镇上,有一半的原因,就是因为想偷懒。
这不,刘世琴一见到林敏敏,就骂她:
“就知道躲懒的东西,明知道你哥要结婚家里忙,你竟然还敢跑出去玩?”
刘世琴边说,边揪林敏敏的耳朵,骂骂咧咧的,抬眼看到林婉,还不忘瞪她一眼。
大庭广众的被扯耳朵,林敏敏自觉没脸,大声嚷嚷:
“嘶,妈妈妈,你轻点啊……”
林婉无语凝嗝,选择忽视,转头往自己家里走,才不理会这对母女俩吵吵闹闹的。
最近,刘世琴将林长锁结婚的事情,放在了首要位置。
什么都不如她儿子结婚来的重要。
之前过了彩礼,生怕到手的儿媳妇跑了,刘世琴就迫不及待的将婚礼的日子给定了下来。
在村里,只有摆了酒才算是正式的成婚了。
其实也不怪刘世琴着急,就林长锁那个德行,谁嫁给他谁倒八辈子血霉。
都快三十的人了,每天好吃懒做,连农活都不干,就知道招猫逗狗。
这嫁给他,那可就真是一眼望到头了。
不过林婉对这个未来的表嫂可没什么同情心。
吃着原主人血馒头换来的婚事,他们每个都是罪人。
至于林长锁的婚礼?
呵呵,能顺利举办,那就是她林婉无能。
…
进了屋,林母正坐在炕上摘菜,林父一大早就回了镇上的工地,还有活要干。
屋里头就剩母女两个,两间屋子离得近,又在一个院里,稍微有点动静,林母都能听得一清二楚:
“别理你二婶,她最近因为林长锁结婚的事情,都快要疯癫了。”
林母无语的摇摇头,实在不理解,不就是娶个儿媳妇,至于这样夸张吗?
在一想林长锁那个死出,多少就有些一言难尽了。
瞧见林婉手里拎着的袋子,看样子装了不少东西,林母有些好奇:
“怎么拎了这么大一包,都买了些啥?”
林母有些惊讶,平日里自己女儿什么样子她自己了解。
她觉得自己过日子都够节俭的了,但她闺女真的就是个铁公鸡。
之前在镇上上学住宿,每个月给她的零用钱,每次都是完整的拿去,完整的拿回来。
一问就是自己啥也不缺,搞得林母都无奈极了。
之前因为没分家,林父和林婉二叔每个月赚来的钱,要是要上交给李殊芬的。
林父工地一发工资,李殊芬就总会找借口把钱全部要过去。
起初,林母真的单纯的以为,李殊芬会把这些钱用来做家庭支出。
直到后来,她才发现林婉二叔根本就赚不来钱,全靠李殊芬接济。
李殊芬整天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她哪里能赚来钱?
那用来接济林婉二叔一家的钱,还不都是她男人辛苦赚来的。
分到他们自己手里的,除去家里人吃喝拉撒的费用,每个月剩下的零钱几乎等于没有。
后来慢慢的,林母长了心眼,既然李殊芬做不到对两个儿子公平公正。
每个月上交工资的时候,林母都会保留一部分的钱,用来攒小金库。
所以这些年来,林母手里也有些小钱,日子过得宽裕了,就喜欢给林婉买新衣服。
女儿家就是要打扮的漂漂亮亮的才对。
林母看向林婉的眼神,满是骄傲与自豪。
林婉闻言,献宝似的将袋子放到炕上,迅速打开然后给林母看:
“瞧我今天在布料市场上淘到的布!”
“都是打特价处理的,我捡漏了三块布,可以用来做好几件衣服呢!”
说完,在林母疑惑的目光下,将自己想要做衣服拿到市场上去卖的想法说了出来。
林母迟疑了一下,有些担忧,毕竟做衣服真不是那么好做的。
她闺女连缝纫机都没碰过,这…卖衣服的想法,能成立吗?
见林婉信心满满的样子,林母不忍打击,试探的问道:
“你要是对缝纫感兴趣,要不我送你去镇上的裁缝那里学几天?”
至于为什么是“几天”,林母觉得,可能林婉也就是三分钟热度,学不会就知难而退了。
对上林母欲言又止的目光,林婉才恍然回过神来。
大意了,她完全沉浸在淘到喜欢的布料的快乐之中,全然忘了自己现在的身份变了。
在林母眼里的林婉,怕是连针线都没有碰过的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