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哪里想到用错了诗,马屁拍在了马腿上,气得薛父脸都绿了。
薛阮云也不恼,笑着回话:“多谢姐姐关心,妹妹定多多读书识字,定会赶上姐姐的才华。”
话锋一转,又说:“姐姐先前落了水,妹妹很是担心,本想着去探望姐姐的。却没想父亲母亲一直拉着我商量找如意郎君之事,便也未抽得了身。”
薛锦书不以为意,她在炫耀近些日子,托媒婆来给她说亲的人多。众人只见过薛府二小姐,从未曾见过薛家嫡女。不知相貌,又何曾有心仪之人前来提亲。
甚至有传言说薛府嫡女百拙千丑,犹如鬼魅。
旁人不知,但薛阮云知晓她的长相。偏偏就是知道,所以才嫉妒这样样都比自己好的姐姐。
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就连爹爹,也要多宠她几分。
一想到这些,薛阮云就恨得咬牙切齿。不就是个嫡女吗,嫡女又如何?
薛锦书此时不想与她过多纠缠,冷言冷语地说:“祝妹妹早日寻得如意郎君,毕竟妹妹这样貌,能有人提亲已经是老天开了眼。”
说完,便提裙离开。薛阮云在身后气得跺脚,也只能眼睁睁看着她离去。
走远后,湘儿才噗嗤一声笑出来。“小姐真厉害,三言两语就将这二小姐气得脸不是脸,鼻子不是鼻子。”
薛锦书轻笑一声,未说什么。
湘儿又说:“以前小姐都是再三忍让,让她欺负到了头上,今天小姐总算是出了口恶气。”
湘儿一想到从前薛阮云的种种欺负以及她的下人仗势欺人,便气不打一处来。
薛锦书并没有将她放在眼里,但也不容得她欺负。“放心,以后不会再容忍谁欺负到我头上来。”
夏日里,天暗得晚,而树上的蛐蛐已经迫不及待开始吟唱。
薛锦书进到房内时,王素月正在绣花。“娘怎么又在做这些,本就废眼睛。叫给下人去做不成?”
薛锦书将绣花圈接过看了一看,不禁感叹道:“娘的绣工如此之精湛,你看这蝶儿,像真真要飞出来般。”
薛锦书边说边给湘儿看,湘儿附和道:“夫人的刺绣功夫一向是这京都最好的,图案秀丽,绣工精细,这图案都像真的一样活灵活现。”
王素月被这主仆二人哄得合不拢嘴,“就你两嘴甜,你娘年纪大了,这绣工不如从前还是知道的。”
薛锦书将自己亲手做的桂花糕从食盒里拿出,“娘快尝尝我做的桂花糕,对了,娘现如今绣这是用来作甚,送到外面给绣房的绣娘做不好吗?”
王素月尝了尝这桂花糕,满意得点点头:“不错,这厨艺又进步了。我这不想着好几年没给你做荷包了,趁我眼力还行,给你再绣一个。”
薛锦书连忙说:“娘,这夜里点着灯绣,总归是费眼睛的。荷包可以从绣房里买,可我心疼娘的手和眼睛呢。”
王素月满眼慈爱的看着这已经长大成人的姑娘,“别人做的能和娘亲手做的比?”
二人闲聊着,远远可听见笑声不断。王素月这才想起正经事,喝了口茶后缓缓开口:“陶陶今年都该及笄了,是该寻户好人家了。隔壁院子,人说亲的媒婆都快将门槛踏烂了。”
薛锦书前世早已经历过这及笄女子的羞涩,但还是要装作初次谈及此事的娇羞。“娘,怎么突然提起了这,陶陶还想陪爹娘一辈子呢,不想就这么快嫁人。”
王素月故作嗔怒,“胡说,哪有女儿家不嫁人的。”
“女儿不愿远离了爹娘,别人嫁女儿那是人家的事,我不嫁也是我的事。”
“这可不行,这事你爹也同我商量了,要给你寻一个温润如玉,秉性纯良的君子。不求大富大贵,只求让你不受委屈,幸福顺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