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闹?我多早晚在闹?明明五姐姐不守妇德,偏叫我背锅!祖母的心,当真是偏了二里!我扯没扯谎,祖母叫人把大哥哥捉回来打一顿,便知!”
裴仪用所有人都能听见的声音,嘟囔道:“见我偏心的,没见过如此偏心的,大哥哥寻花问柳,祖母来寻我的不是,倒似我哄着他,叫他往勾栏里钻!”
老夫人气得一句话说不出来,一味的指着裴仪。
裴仪视若不见,仍道:“祖母莫偏话题,五姐姐私会外男,当如何处置?”
裴媛见此,忙蹭到老夫人膝边,哭求:“祖母,媛儿没有,媛儿真的是去捉裴仪的!媛儿有人证,有人能证明是裴仪做局害我!”
“什么人?”老夫人一听说人证,忙低下头,双眼泛着希望的光芒。
“裴仪身边的婢女,云央!”
裴媛跪在地上,挺直上半身,分辩道:“云央告诉我,裴仪约段策在东巷见面。虽说,裴仪不敬尊长,目无法纪,但媛儿认为裴仪再喜欢段策,也不会私下同她见面,绝不会做有辱伯府的事。”
裴媛含泪又诉:“祖母,媛儿只是想去东巷瞧瞧,若裴仪真去,媛儿拉她回来,如此而已!”
“眼下看来,裴仪原不是私会段策,她竟是要设计害我!”裴媛死死地盯着裴仪,彷佛要生吞活剥了她。
“来人!”
胡妈妈走来,老夫人怒喊:“去!把裴仪身边的云央唤来!”
“慢着!”姚氏出声阻拦,老夫人一记凌厉的眼光瞪去,姚氏赶忙说:“儿媳叫人捆了云央,正准备送往官府。”
“又为什么事?”老夫人蹙眉,想训斥姚氏,撇了一眼裴修,生生压住。
“那丫头手脚不干净,秋子撞见她偷拿裴仪的首饰,证据确凿,她倒好,死活不认。这般丫头,伯府断留不得。若叫人牙子发卖,传出去不好,左不过说咱们往丫头身上泼脏水,不如报官来得清净。”
姚氏眼光一转,矮身冲老夫人说:“请母亲示下!”
老夫人冷哼一声,“偷东西的事另说,先把人弄来荣和堂。”
“是,”姚氏朝堂外喊:“宋妈妈,带云央来见老夫人。”
堂外应声,有脚步声离去。
少倾,宋妈妈带人押着云央来到荣和堂。
“夫人,老夫人,人带来了。”宋妈妈把人往地上一扔,转身走出大堂,站在门外。
云央以为要断偷窃一案,见了裴媛,蹭到裴仪的脚边哭求:“姑娘,奴婢没有偷您东西,求您救救我,您替奴婢向夫人说……说句话……”
“云央,”老夫人的声音吓得云央一哆嗦,“偷窃事小,饶你倒是不难。”
“奴婢谢老夫人,谢老夫人!”云央感恩戴德,痛哭流涕地表忠心:“奴婢以后好好侍奉七姑娘,绝不敢有一丝含糊!”
裴仪冷笑,脚踢云央,“傻婢女,你也不问问,老夫人有没有话同你讲?”
云央猛地抬起头,脸上挂着泪珠,一脸懵。
老夫人的话自首位传来:“云央,老身问你,你要据实回答,日后能不能留在伯府当差,就看你的造化了。”
云央哆哆嗦嗦,话也说不利索:“奴婢,奴婢……”
裴媛不等云央说完话,当众喝道:“云央,你说,裴仪私会段世子,是真是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