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安泰抚摸着自己光滑的手臂,恨恨的咬了咬后槽牙,面色怨毒。
这次,须将自己的法器带齐了去寻那鹿妖。
将他剥皮挖骨,碎尸万段。
嗯,鹿鞭要留下,听说那东西补血壮阳,正好拿下冰蚕时,可用那东西助兴。
已经化形成人的鹿妖身上物件,那效果应该非同一般吧!
想及冰蚕夫人的窈窕身段,不由心中一热。
大事将成,自己在这里也不会耽搁多长时间,冰蚕若再有推脱,便霸王硬上弓,管她有什么后台依仗。
冰蚕这女人,看着举止豪放,很是容易得手,没想自己耗了数年,连对方的手指都没摸上一次。
想来,那些慕名而来的家伙,多和自己一样,也是被这女人的外表迷惑了,半点便宜没沾上。
不过,这养魂木却让自己下了决心,今日定要连人带宝树全部拿下,便是冰蚕的后台得了消息,自己早就远走高飞,离开此地千万里。
他想及得意处嘿嘿一笑,伸足一蹬将脚下干枯的尸体踹开,厉声喝骂:“狗子,你这懒货在干什么?
将这尸体拖走,扔到观后矿洞。
再这般没眼色,下次道爷疗伤,抽取精气的人便换成你。”
一名身材瘦小的道童急匆匆跑来,口中不迭声应道:“道爷,这就去,这就去。”
他畏畏缩缩走到那两具尸体之前,和那双死不瞑目的眼睛一对,心中一寒,身上不由一抖。
不过仙人已经发话,他不敢拖延,只得壮起胆子凑近,心中默默念诵道:“三叔,三婶,狗子也没办法,老天无眼,也不降下一道雷霆将这恶人劈死。
狗子若还有力气,定然每日给三叔的女儿带去些吃食。
不过,就是有吃的大家也不知道还能活多久。
也许过几天狗子和二丫都要去地下寻三叔、三婶了。”
他心中念叨几句,鼓了勇气拉住三叔肩上衣服,向道观外矿洞拖去。
刚拐过屋角,自己颈上忽然箍上一只大手,将惊恐的喊叫压回肚中,尔后耳边便听到有人恼道:“怎么还有村民被杀了!
小子,这人是怎么回事?那恶道可在里边?
我松开些,你老实回答,否则一掌将你这脖子扭断!”
虽然是威胁口气,但在狗子耳中却如闻天籁。
这是老天听到自己的心声,特意降下救星,来拯救胡家坪的村民了?
快快将这恶道杀了,我胡家坪的人便可脱离苦海了。
道观内。
徐安泰正在收拾自己的法器,一一放到顺手位置。
那株养魂木体型榔槺巨大,便是那鹿妖挖掘出来也不能放入储物空间,定然逃不过自己的追踪。
到那时,嘿嘿,只要将养魂木献给老头子,便是三哥都不如自己在老头子面前有脸面。
至于小九十六,哼,抢了我的全给我吐出来。
北邙山,你便不用待了,乖乖被我滚的远远的。
他收拾齐整,转身向外,却看到还有一具尸体躺倒在祭案下。
这下贱货怎么如此懒散,半天还没收拾齐整!
今日就杀了这家伙为自己出行祭旗。
反正收了养魂木在这里也待不多久,村人的生魂和精气,也不过数日工夫便可收取完成。
这狗东西也没多少用处了。
赏他一捧落魂红云砂,正好借他精血蕴养自己神砂。
房外传来轻轻脚步声。
他冷哼一声,右手轻抬,只待那狗东西露面,便将落魂红云砂激发出去。
人影晃动。
嘿,狗东西磨磨蹭蹭,耽误自己寻找宝树养魂木。
掌中真气催动,一团红云带了些丝缕黄雾,夹着噼啪雷电之声,蜂拥向前卷去。
嗯,不对,怎么身形如此高大。
这不是那狗东西,这是和自己争抢养魂木的鹿妖!
混蛋,竟然还有胆子跟来黄云观。
老子如今法器已全,身体尽复,已可发挥全部战力。
小小鹿妖,不自量力,竟然还想偷袭老子,你的鹿鞭便给老子留下吧!
心中念头闪现而过,却愕然发现对方并未按自己预想用出九爪子母藤。
一团烟气在那小妖面前轰然勃发,向前一鼓,一扩,化成丈许方圆一道白色薄幕,迎住自己的落魂红云砂,悍然反推过来。
他满心以为自己法器出手,必然会将这鹿妖斩落,一时措手不及,登时被携带了落魂红云砂的白色薄幕裹在其中。
余晋只听到飞云兜化成的烟气内,传来数声凄惨的喊叫。
自作自受?
难道徐安泰发出的毒砂黄云全归了自身享受?
这叫的可有些渗人,难道那毒砂有如此大的威力?
他心中好奇,心念一动便把飞云兜收回。
“呕”。
他差点吐出一口酸水。
面前的徐安泰只勉强保持一个人形状态,全身血肉糜烂,鲜血喷洒,黄烟四溢。
耳边还伴有皮肉腐蚀,“滋滋”的响声。
幸好自己用的飞云兜,若还是九爪子母藤,如今这幅惨像只怕就是自己。
自己临阵更换的念头,也不过是徐安泰曾经见过九爪子母藤,自己特意换上飞云兜,不让他摸清自己底细。
没想无意中还为自己免了一劫。
徐安泰嘶声惨叫片刻,身形委顿,慢慢向地上落去。
余晋心中轻轻松了口气。
没想到阴差阳错之下,竟然一发制敌。
自己都以为要经过一番艰苦搏斗呢,各种法器都摆好位置,安置在顺手地方。
心中放松,刚要询问阿元如何破除吸取村人精气、生魂的阵法,却听阿元急声警告道:“他要还有还手之力,小心......”
余晋心中一惊,只来得及将手中的五鬼锁心锤一抖。
五只带着黑烟的白骨鬼头吱吱怪叫,左右一分,径直向满身鲜血的徐安泰扑去。
与此同时,便见对面那血肉模糊的面目上开了一个圆洞。
是徐安泰张开了口。
余晋刚刚辨认出,那血水淋漓的圆洞是徐安泰的口部,耳边便听到一声狼嗥似的怪吼,尔后头脑一晕,登时不辨东南西北,一头栽倒在地。
也许过了一瞬,也许过了片刻,他被阿元焦急的喊叫惊醒。
“醒来,醒来,快醒来。”
他晃了晃犹自发胀的脑袋,转目望去,便见徐安泰正摇摇晃晃向自己行来。
这家伙全身血肉模糊,头面上五官都成了一团碎肉,自然也失去视力,刚迈两步,便被大殿中间一具尸体绊倒。
扑的一声摔倒在地,身体落地时,恐怖狰狞的面目离余晋只有半步。
几点血水溅到他脸上。
余晋的气味被徐安泰嗅到,他张开血糊糊的嘴巴,痛声低吼道:“我要吃了你,我要吃了你。”
尔后四肢撑起身体,如狗般向前匍匐爬来。
咫尺之外,便是余晋的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