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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3看书 > 武侠 > 志怪世界,我成了五德仙君? > 第八十章 山神改易(二合一)

孟然语气平淡随意如同即兴之言,但话中蕴含深意却是关系重大,不是可以用来开玩笑的事情。

句祁闻言先是微微一愣,确定自己并未听错之后,这才从孟然居然修行两种德性灵气的惊讶中回过神来,目光灼灼地望着他。

说实话,这种狂妄之言若是换一个人说出,他定然会对其嗤之以鼻,但从面前的道长口中说出,却是在无形之中多了几分可信度。

这种感觉很是微妙,句祁身为一山之正神,眼界见识都不是寻常山野精怪甚至其它小神可比的。

目下所见,孟然体表虽并无特别强大的灵气波动,甚至恍惚之间更似一名凡人,但不论是以灵气塑形隔空显化字体,亦或是于体内同修水火两种德性灵气,再加上那种山崩于前处事不惊的淡泊性格,都不是寻常修士可以轻松写意便可办到的。

看似随口一言,但落在句祁耳中,却仿佛得到了一个承诺。

甚至,对方却极有可能就是为此事而来,若先前许多遭遇或许都为试探,那是否也包括之前崖壁避雨那次?

“道长所言,当真不是闲谈玩笑?”

句祁心中百感交集,但尽管如此,好歹身为一山之正神,该有的深沉当然需要保持,于是也不知不觉学着孟然的语气,反问了一句。

说完之后,一双混浊双目依旧灼灼地盯着孟然,但眼底之中暗藏的期待却是清晰可见。

孟然心底暗自笑了笑,发现这里的山水神灵以及城隍等地祇人物其实都还是挺有性格的,在某些时候其实与寻常凡人也没什么大不同,该有的小心思也一样会有,是神灵的同时也有人性。

“山神大人是否愿意离开荣山?”孟然道。

“离开?”

句祁稍微有些诧异,随即补上一句,“难不成道长是打算施展大神通蕴养地脉灵气,扭转衰败的一城气运?”

身为山神,并且还是一位法力与心智都不弱的山神,这么多年的时间,句祁当然计划出不少可以改变当下时局的办法。

可惜最终都因为种种限制而夭折。

其中一种方式,便是如同用针线缝补毛衣一样,先将穿在身上的破毛衣脱下,再利用针线,施展特殊技巧手法加以缝补,结束之后便可以重新穿回身上。

现在荣山就相当于针线、他自己是穿毛衣的人,而荣山脚下所固守的鼎城气脉,便是那件破碎的毛衣。

眼下,难不成道长要亲自着手,成为那位执掌针线缝补气脉之人?

如若是这样,那对方所说之事还真有可能实现!句祁隐隐有些振奋,这种感觉许久未曾出现过了。

孟然听完之后则是大受震撼。

一路走来遇到的人形形色色,人妖鬼仙皆有,凡见到他之后都以为是高人上仙之流,无不恭敬礼遇,即使是城隍阴司也是如此。

但自家人知道自家事,骗骗别人可以,不能真把自己给骗了,孟然自觉到如今也不过刚刚触及修行门槛,等什么时候真正使体内五行宫成就“五气朝元”,方才能称得上是一位“修士”。

以天地为针线缝补一城损缺气运,这种事情怎么想也不该是他有实力办得到的,即便“火德敕令”之中有“巡行天下”的敕令神意存在,但至少眼下还无法调动其全部力量,这点自知之明孟然还是有的。

“非也,非也。”孟然当下摇了摇头。

心中虽然如此作想,但孟然的表面功夫做的还是可以的,言语间所展露出的意思,给人感觉不像是承认自己能力有限,反而更像是不认可句祁提出的想法。

句祁微微点头,心头隐隐有些失望。

此时明白,自己终究也是有些着急了,修补一城气脉谈何容易,道长或许有此能力,却并没有这种义务,没想到做了这么多年山神,竟也有这般失态的一天。

孟然道:“鼎城百姓不奉香火,一城气运衰败,山水神灵自然没有途径修炼山神山力;而没有神力,也就无法彻底勾连山势地脉,山神大人无论有何想法,都会碍于各种限制而束手束脚。”

句祁沉吟少顷,又问:“道长有何想法吗?”

孟然道:“改易山神!”

句祁倏然抬起头来,有些难以置信的看向孟然。

所谓“改易”,便是要让他去其它山做山神,这简直有些荒谬。

改易山神?在哪里改?改哪座山的山神?

须知,大朔一京十二府幅员辽阔,占地万里之遥,其中名山大泽不计其数,并且几乎都有相应的山神水神镇守一方。

荣山在鼎城算得上是第一名山,即便拿到整个大朔,也足以排进前二十,他如若要成为其它山的山神,先不考虑城隍朝廷等其它琐碎杂事,光是山的选择就是一大问题。

不说与荣山一个层次,却也不可以太过低弱,否则修炼神力不成,其自身法力也会被所勾连的山脉所影响,从而一损俱损,反倒受其连累。

至于与荣山不相上下甚至强出一筹的山也有,甚至还不少,但那些山几乎全部都有着各自的山神镇守,地脉勾连根深蒂固,更与一城气运息息相关,平白无故怎可能让位与他?

设身处地去想,他自己也不可能会答应这种事情。

“不知道长想叫老夫改易到哪一座山?”句祁看向悠然品茗的孟然,还是问了一句。

二人的交情只能算得上萍水相逢,但以他观人的经验以及手段来判断,面前这位道长并不像是无的放矢之人。

修行之人向来注重名誉,修行层次越高越是如此,对方虽然法力波动不显,但却能够修炼两种德行灵气,单是这一点就是他从未见过甚至听说过的,足以令他郑重对待。

‘上古传闻之中曾有微末记载,有修士修行五气朝元,更有三花聚顶等玄妙道术,难不成……’句祁暗自惊讶之时,一旁孟然中正淡然的声音响起。

“说来也巧,千秋城城东山的山神之位已经空缺了十二年,如今被一天地生养的顽石精怪代履山神之责,如今千秋城同样有气运倒施衰败的迹象,的确需要有足够分量的山神坐镇固守。”

“千秋城东山老夫倒是知晓,早年曾为皇室猎场,紫金之气于地脉暗藏,是一处宝地。”句祁点头。

“山神大人意下如何?”孟然问。

句祁并未盲目欣喜,心中反而是生出许多顾虑。

“山神之位兹事体大,牵扯颇多,即便千秋城目下无山神存在,但这等关乎一城气运走向的大事,也不该仅凭道长一人决断吧?”

“山神大人的担忧不无道理。”孟然深以为然的点头,旋即从袖中乾坤内取出一物,送至句祁面前。

句祁看了过去,目光不由微微顿住。

这是一枚木质小牌,巴掌大小,颜色乌黑,散发着一股淡淡的檀香味,隐约有一丝香火神力暗藏其中,而木牌表面更是刻有“千秋城阴司城隍”几个方正小字,代表了此物来历。

“改易山神是为鼎城百姓计,为沧州府计,为大朔国计,阴司城隍不会阻拦,反而还会支持。”孟然点头道,同时心说自己为赵城隍请来这么一尊大神,他高兴还来不及,又怎会拒绝?

此事一成,不仅可解决鼎城气脉衰损之难,亦可以帮助赵城隍传播香火神道,精进神道法力,同时自己的“火德敕令”又将多出一条温养途径,大大加快了温养进度,可谓是一举多得!

眼见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句祁心中纵然有些许顾虑,却也不足以为道了,城隍令牌做不得虚假,面前道长竟真的与一城城隍交情匪浅,如此一来这种有利于一方百姓的事情,对方是断然不会阻挠的。

于是乎千思万绪最终也尽皆消散,句祁端起双手郑重执礼。

“荣山山神句祁,在此替鼎城众生谢过道长了。”

……

……

【一切皆如上述所言,望城隍大人准可,贫道在此稽首了。】

洞窟内,孟然以指代笔,指尖灵气萦绕,将鼎城荣山山神一事细致的记录在纸鹤之上。

这纸鹤自然不是司天监的那个了,而是孟然照着上辈子记忆自己折的,虽然不怎么好看,但翅膀头脖子什么都该有都有,正常飞应该是不影响的。

纸鹤传书虽然是司天监的特殊秘法,但原理其实并没有多么复杂,关键还是在于能否灵活运用“灵气外储”的手段,将灵气最大限度的储纳在载体之中,不至于令其半路夭折。

春分想做到这一点,非施展司天监秘法不可,而孟然则没有那么多限制。

“五气朝元”的修炼即将大功告成,如今他对于灵气的掌控不说随心所欲,但也与如臂使指没有太大差别,若论精纯度以及数量,也远非寻常五曜境界修士可比。

孟然调动藏蕴“地母”之中的月华之精,缓缓将其从“土脾宫”之中导引出来一丝,旋即以“水德灵气”为包裹,最终一齐藏入纸鹤之中。

没办法,借日月星三精修行终究是不被认可的“外道”,赵城隍身为地祇之流,对此自然熟悉,无论做和掩饰其实都会被其注意到,孟然之所以如此做,实则也是给双方一个台阶下,令此事多了许多回旋余地。

在做完这些之后,孟然这才对纸鹤轻轻施加了一个“疾行之法”,灵气导引完毕的瞬间,巴掌大小单薄脆弱的纸鹤竟似是有了生命那般,两只翅膀随风势而动不停扑扇,眨眼之间便消失在远处云海尽头,无影无踪。

改易山神兹事体大,这点确实没错,因此须得提前预知城隍,以此早做准备。

到了那时也无须句祁亲身赶赴千秋城,只需分化一缕神力凝练敕令,并封贴于城东山山巅即可,这样一来句祁便可以借助城东山的香火之气精进神力,而那只顽石精怪石犰亦可借山神敕令修行法力,于他而言乃是千载难逢的大造化,若是把握好了,日后未必不能成就山神之位。

……

……

了却此间之事,孟然也该离开鼎城了。

说了却其实也没有完全了却,鼎城众多灰户开凿灰山采制石灰的事情依然没有解决途径,眼下荣山虽然得到了暂时的平静,但只要等过段时间事情影响变淡之后,焚烧石灰的黑烟依然会在荣山燃起。

不过这些也是没有办法之事,鼎城地势特殊,交通闭塞,与外界的连通除了崎岖山路外就只有水路,百姓们见到有可以快速赚钱的路子,当然会挤破头的去做,至于潜藏危机则不在他们考虑范围之内。

想要彻底解决此事,还是需要从鼎城的运作模式下手,不过这些就不是孟然管得了的了,还是交给鼎城官府他们操心吧。

与山神句祁以及妖狐白涂告别之后,孟然与两位司天监少监一起离开了荣山所在。

司天监这次来鼎城本意便是解决妖患之事,如今已经得知所谓妖患也只是一起乌龙,至于善后之事也有少工负责,他们二人确实没有必要再就在这了。

毕竟,当今首要任务乃是探究真王墓的真正入口——司天监有少监二十四位,少工不计其数,而如今为了彻底找出真王墓确切入口所在,此次一口气便出动了六位少监,分布沧州府各地城池寻找。

而春分二人接下来的目的地,正是距离鼎城最近的绪城。

那里乃是沧州府最大的水yc市,三面环水到处都是漕运码头,若是乘船的话,一日时间即可抵达。

孟然本就对真王墓有着十足好奇,眼下横竖没什么事情,随性便也跟着二人一道去了鼎城码头,也准备去绪城走一走。

对此,两位少监自然没什么意见,春分不必多说,他本就有心邀请孟然一起,但又怕太过鲁莽草率,这才一直未曾开口。

至于清明,在见到孟然的神异之处后,他也就真的将对方当做道妙高人那个层次看待了,毕竟能与一尊山神平起平坐谈笑风生,也定不会是寻常之辈。

清明捏了捏挂在腰间的风水盘,感到有些奇怪,不知道为什么,这一路上似乎连风水都好了不少,他记得来的时候可不是这样的。

两位少监在前带路,孟然自己则不紧不慢的跟在后面,偶尔欣赏沿途景致,如同郊游踏青一般。

三人就这么一路行走,很快便穿过密林山间,来到一处村镇的角落。

在这里可以看到前方流淌着一道宽广大江,岸边停靠许多小型乌篷船以及货运楼船,有艄公坐在船头歇息等待船客,岸边有船工在码头与船舱之间来回往返,搬运由外界运输至鼎城的货物。

忙忙碌碌人间景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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