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苟书记!哎呀,小勇,苟书记来了!”边芳芳冲着纪小勇大喊了一句。
来人是苟志会,他是苟家庄的村支书,是一个身材魁梧的男人,三十八九岁,浓眉大眼,为人和气。
但小纪总觉得他那看似平和的目光中透着狡诈,以前见着他,小纪会远远地避开他。
他的老婆是前任支书的女儿,长得人高马大,粗壮结实。村子里的很多男人动不动就要打老婆,但苟志会不敢,他对老婆说错一句话,那前支书女儿就会柳眉倒竖,跳起脚来和他大吵大闹。
苟志会先把院子环顾了一圈,然后向柴房里张望了一下,他看见小纪正坐在那里烧火。
“小莲也回来了啊!”苟志会带着亲切的笑着说。
小纪仿佛没有听到他的问话,像猫一样弓起背,将身体微微向前倾了倾,又向灶膛里添了一把柴。
边芳芳见小纪并不理会苟志会,赔着笑脸说:“苟书记,你别见笑,两口子闹矛盾呢!”
“矛盾?什么矛盾?三图,需不需要我来帮着调解调解?”苟志会热心地问。
边三图在一旁涨红了脸不说话。
“嗐,苟书记,别管他们。夫妻嘛,床头吵架床尾和。”纪小勇走了出来,问道:“书记,吃早饭了吗?我正在做,要不一起吃点?”
“没吃,但也不吃啦!”苟志会关心地问:“小勇,昨天晚上的大雨家里没受什么影响吧?”
“没有、没有!谢谢书记关心!”纪小勇搓着双手说。
“书记,什么事儿这么忙?连饭也不吃!要不你就在这对付一口!”边芳芳满脸堆笑地说。
“谢了谢了,没时间吃!”苟志会说:“是这样的,昨晚上的雨太大了,山上有些地方垮掉了,雨水将泥巴石块冲了下来,把村里的路给堵了,我正组织人手疏通,没时间,我还得去通知其他人。小勇,你有空吗?一会儿来帮帮忙!”
“有空,有空!”边芳芳赶忙替纪小勇回答。
“他不用陪陪三图和小莲吗?”苟志会依然保持着和蔼的微笑问。
“一家人,经常在一起,不用陪。书记?什么时候去?”
“吃了早饭就来!”
“小莲!”苟志会又叫了一声,好像想对她说些什么。
这时小纪“噌”的一下站起来,从柴房冲了出来,她谁都没看就从哥嫂家跑了出去……
“喂,你不吃早饭了吗?”纪小勇扯着嗓子喊。
“书记,别和她一般见识,这丫头,脾气怪得很!”小纪听到她嫂子在对苟志会说。
“没事儿,没事儿!”苟志会哈哈一笑说。
“小莲,等等我,你慢点,路滑,别摔了。”边三图跟了出来,他几乎追不上她。
王守建讲到这,说道:“我记得小纪当年经历的那场暴雨是很多年来最大的一次。电闪雷鸣的,我们村好几棵老树都被闪电击中,有两棵还被劈断了。”
“有没有人员伤亡呢?”乔梦远问。
“我们村没有,听说苟家庄有,具体什么情况,我当时也没有注意这事,只是听说死了人,被山洪冲出老远。”
“死的是谁你知道吗?”乔梦远是一名刑警,一提到有人命的事件他都要问问。
“我想想。”王守建想了一阵,不好意思地说:“那不是咱们村的人,我还真想不起了。”
“小纪回来了,我问问她。”王守建见小纪推着买菜的小车回来了,他走上前接过小车来,关心地说:“天热,你快喝点水,别中暑了!”
小纪的脸很红,汗水不断地从她的额头滑落,身上穿的蓝色衣衫胸口前被打湿了一大遍。
“去换件衣服吧!”王守建说。
“不用,我扇扇风就行了。”小纪从桌上拿起一把蒲扇扇起来。
“小纪,你还记得有一年的那场暴雨不,老人们都说是百年难遇的那次,还引发了山洪。哦,我记得就是你结婚那年,那天你不是回娘家了吗,那场暴雨,苟家庄不是还死了一个人吗,死的是谁你还记得不?”王守建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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