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进,光是路费和在常京住店的费用就是一笔不小的开支, 再加上膳食和其他一些杂七杂八的费用, 简直不可想象, 更何况京城之地,人多物贵……
若是要专心?应考, 一心?一意不被?外事烦扰, 还是多备些银两较为妥当。
唉——书生难为……
尤其是——身无长物的穷书生。
白雨薇叹了口气,拾掇好?摊位,摆上字画,扬声喊道:“字画,字画, 有?山水,有?楼阁,有?花鸟,有?四季, 统统十文钱一幅——”
一直在旁边围观,不敢上前打扰的众人, 顿时一哄而上。
“白解元, 你又来摆摊啦?”
“白解元, 我要这幅——”
“白解元,我是城东王家的掌柜, 与您有?过一面之缘,不知您是否还记得……”
“白解元,听说你与陈家公?子……”
“你别说啊,之前还觉得白解元有?些寒酸,现在怎么看怎么顺眼,这哪里是寒酸,明明是满腹才华……”
“模样长得还好?,我就没瞧见?这城里有?哪家的姑娘,比白解元还俊俏的!”
“是啊,现在是解元,以后说不定有?更大的造化……”
“不知道哪家的公?子有?这等?福气……”
众人叽叽喳喳,你一言我一语,弄得半条街都熙熙攘攘,这处摊位位于街尾,本?是最冷清的,现在反而成了整条街最热闹、最火爆的宝地。
刚开张不久,摊子上的字画就被?抢购一空,一共进账一百二十文钱。买到字画的客人如获至宝,迫不及待交钱走人,没买到的客人垂头丧气,好?像错失了什么宝藏一般。
白雨薇还是第一次感受到自己的字画如此之受欢迎,好?似曾经那段乏人问津的日子,是梦一场。
这就是白小姐和白解元的区别。
卖完字画,又被?街坊们?缠着寒暄了一会儿,她便匆匆收起摊位,向街市对面的天然居走去。
一到天然居门口,热情?好?客的伙计连忙迎上来,“白解元,您来了,里边请!”扭头向楼里,高声喊道:“贵客一位——”
此时还未到用饭时间,天然居内食客不多,白雨薇只随意扫了一眼,便径直上了二楼,行至一间包厢门口,推门而入。
“公?子,等?久了吧?”她漾起一抹灿笑?。
“不会。”见?到来人,独孤意表情?一柔,端起茶壶为她倒了杯茶,“喝口茶水,润润喉。”
白雨薇接过茶杯,一饮而尽,“街坊们?实在太热情?了,一直同我说话,说得我喉咙都干了。”
看着她通红的脸蛋,微乱的秀发,独孤意有?些心?疼。
“出?来摆摊,是否太过辛苦了?”
“不辛苦,”白雨薇摇头,“如今这样哪里算得上辛苦,从前那才叫辛苦,摆了一天,不见?半个人影,还时不时碰上来找茬的,摊子都保不住。”
“况且,”她面露羞意,悄悄抓住独孤意搭在桌上的手,“一想到公?子你在这里等?我,心?里就好?欢喜。”
独孤意耳根微红,反手握住她的手,感受着对方温润的触感,心?中?甜意四散。
两人刚刚定情?,正是情?浓之际,总想时时刻刻相伴在对方身旁,即便是闲话家常,做些毫无意义之事,也倍感欣喜。
这厢二人浓情?蜜意,互诉衷肠,天然居楼下又迎来了一位贵客。
“任小姐楼上请,”伙计十分?殷勤,“您请仔细着脚下。”
任雪晴此次乡试同样榜上有?名,如今举人功名在身,本?该风光无限,没想到半路杀出?个白雨薇,一举夺得乡试榜首,直接把她压在底下,抢尽风头,令她颜面无存。
每每想到自己败在一个破落户手上,她就如同吃了苍蝇一般,恶心?得不行,更别提那个破落户还是她心?上人的前未婚妻主,她此生最嫉恨的人,思及此处,痛如扎心?。
受此打击,她直接呆在府中?好?些日子不愿出?门,今日天朗气清,她在府中?实在闷得无聊,这才出?来喝杯茶,透透气。
刚踏上二楼,任雪晴正欲往常用的包厢走去,忽见?一个伙计端着盘茶点走过,停在一间包厢门口,抬手轻敲两下,而后推门而入。
她扭头之间,不经意透过门缝,瞥见?了包厢内的身影,顿时停下脚步,立在原地一动不动,全身剧震,如遭雷击。
“公?子,你的手真好看。”白雨薇正挨着独孤意耍赖,一直抓着人家的手不放,翻来覆去欣赏,“这玉戒也只有公子你戴着才好?,正正合适,像是命中?注定该属于你。”
“嗯,我很喜欢。”独孤意看着手上的翠绿色圆环,也觉得好?看,从前知晓婚约存在之时,他也曾在母亲那里见?过此物,那时并?不觉得有?何稀罕,如今看来,却是哪儿哪儿都合心?意,令他爱不释手。
“想来应该是公子的手好看,戴什么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