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张姨娘临走是把苏锦书 托付给鲁达安的,请他多照拂照拂苏锦书, 别让旁人欺负了去。
鲁达安满口应允。
这之后, 鲁达安经?常让人给苏锦书送钱送物, 遇到节日还派人接她到镖局, 与鲁家人一起过节, 节后回去时,还会被大包小包地送一堆, 有时候苏锦书都不好意思拿, 鲁达安却笑着说,丫头你啊,也不用跟表舅客气, 你现在是在安南,身边没人护佑, 以后若是你有了出息,表舅遇到事情, 求到你门上,你别推辞就算有心了。
当时的苏锦书也曾许诺,只?要她有能力,必然回报表舅。
当然,这对于当时的他们甥舅二人来?说,只?不过是闲聊说话罢了,谁也没把回报不回报的当一回事!
后来?苏锦书卖了小院儿,离开安南,来?了京都。
表舅鲁达安还曾给她送了盘缠路费,并写了书信,告之若是半途之中遇到事情,就到他写信的地址去找人帮忙,那些人都是他的朋友,会帮忙的。
沿途一共经?过多少个城镇,苏锦书没统计过,但表舅鲁达安给她写了十八封信,这些信都是委托她经?过的城镇上那些有能耐的人,对她一个人的旅程多加照顾的。
当然,苏锦书并没有去找过表舅的那些朋友。
主?要是因为她是男扮女装的,还故意把自己?的脸弄得脏兮兮,丑吧吧的,谁会欺负一个貌似乞丐的人呢?
图钱,乞丐那兜儿比脸都干净,图色,她脸涂了黑灰,头发乱蓬蓬的,谁肯多看她一眼,都会影响进食的心情。
所以,她就仗着一路的扮丑扮穷酸,平安抵达京都。
但表舅鲁达安对她的这份心意,她是感激的。
再见鲁达安,他似乎比之前老了不少。
“表舅,您来?了,真?太好了,快请进!”
苏锦书毫不掩饰脸上的惊喜,把人迎了进去。
趁着在厨房烧水泡茶的空当,兰芝小声跟苏锦书说,“姑娘,姨娘让奴婢告诉您,表老爷是摊上事儿了,您在镇抚司做事,若是能帮就帮一把吧,都是一家子,当年表老爷对姨娘对您都是有情有义的。”
苏锦书泡茶的手停了停,神色微微一凝,“姨娘没说是什?么事儿?”
兰芝朝正厅看了一眼,压低了嗓音道,“表老爷正和人打?官司,对方给县令老爷送了礼,眼见着再有半月就要宣判,表老爷若是败了官司,就得赔偿对方一大笔银子,表老爷到时候只?能卖镖局,卖房子,倾家荡产了。”
兰芝又说,昨晚上姨娘哭了半宿,央求咱家老爷帮忙,可是咱家老爷说,帮忙就得花银子,府里的银子都在夫人手里攥着呢,自打?大姑娘搬出苏家,夫人就把全部的怨恨都强加到姨娘身上,说都是她骄纵姑娘你,姑娘你暗中算计大姑娘,害的大姑娘有家不能回,所以,这段时间,姨娘每个月都拿不到月例,若非是老爷暗中资助,姨娘手里都一点余钱没有了呢!
苏锦书的眼角跳了一下,眼神也旋即冷了几分,她道,“你回去跟姨娘说,混不下去就搬到我这里吧,好歹我有份事由能赚些钱,不会让她受苦的。”
“嗯,奴婢知道了。”
兰芝乖巧地应下后,端着茶盘出去了。
苏锦书立在厨房里,想起原身,想起原身说的,她娘后来?被夫人关在小屋里,活生生地折磨死了。
看来?,彭氏这是要开始作妖了。
但她不是原身,断断不会任人拿捏的,苏恒不行,彭氏更?不行!
打?发兰芝走后,苏锦书与鲁达安边喝茶边说话。
鲁达安讲起这次他摊上的官司。
说白了,就是他被人设计了。
这个设计并不高明,是个人都知道,是那人的错,可是,那人仗着与县令老爷是远亲,非将错误都赖在鲁达安身上,还恶人先告状,请求县令判鲁达安赔偿他的损失。
那人说起来?,还与鲁达安私交不错,不然鲁达安也不能以那么低廉的价格答应给他押送一批货物去北州。
说是押送,其实这回鲁达安干的就是个运输的活儿。
运输的是安南的特产-龙眼。
龙眼在安南已?经?有几百年的栽种?历史了,而且就整个大越国?来?说,龙眼大片种?植,并产量高,还吃起来?口感好的,就只?有安南一个地方。
物以稀为贵。
所以每年安南龙眼的价格都是极高的,一般寻常百姓都是吃不起这矜贵东西的。
今年安南的龙眼收获不错,到了采摘季节,从大越国?各地赶来?的收货商人络绎不绝。
这其中有一位叫赵吝的商人,来?自北州,与鲁达安有五六年的交往,算是私交不错。
赵吝是个茶商,本?来?是不做龙眼买卖的。
但他听说,今年龙眼丰收,且雨水适宜,龙眼的口感与外观都是历年最好的。
据说在京都,龙眼的价格都被炒到一两银子一斤了,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