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安南种?植龙眼的农户家里,一斤龙眼也不过才一百文钱。
这其中足足有九百文钱的差价可赚。
虽然去除人工与运输的费用,但半对半的利润还是会有的。
在朋友的撺掇下,赵吝动心了。
他带着银子赶到安南,先去拜见了鲁达安,这也是他的精明之处,他是第一次做龙眼买卖,对于当地的龙眼交易价格,以及龙眼的品质好坏,他都不掌握,但他找到了鲁达安,那就等于找到了一个精通龙眼诸多事宜的人,他的这次采购龙眼之行,应该也就万无一失了。
果?然,他问对了人。
鲁达安是个热心肠,不但把龙眼的行情以及品质如何?都详细告之了赵吝,还亲自带着他去了他熟知的一家种?植龙眼的农户家里,实地考察了龙眼的品质与产量,做到了心中有数。
一番调查下来?,赵吝决定做这趟龙眼生意。
可是,让他想不到的是,他来?之前朋友告诉他的龙眼采购价格是一百文左右,但随着各地采购龙眼的客商抵达安南,龙眼的价格一日一个价,日日都在涨价!
他考察了三日,龙眼的采购价格就从一百文变成了三百文。
鲁达安虽然熟知龙眼的各种?情况,但是他是个练家子,只?会打?拳,不懂生意经?,听说龙眼价格涨得如此厉害,就劝说赵吝这次就算了,龙眼涨的这么快,这么高,是往年不曾有的。
他作为朋友,担心赵吝赔钱。
但赵吝却是吃了秤砣铁了心,非要采购龙眼不可,他道,水涨船高,安南是龙眼的原产地,这里的批发价三百文,运到北州,价格指定是再翻一个翻儿,那就是六百文……
他说他算过了,这一趟,他怎么也能赚两千两银子。
鲁达安见劝说不听,也就只?好随他了。
龙眼赵吝采购完了,可又发生了一件让他始料不及的事儿。
他找不到运输龙眼的马帮了。
因为各地奔赴来?的客商过多,安南原有的几家马帮都被人雇走了,赵吝求了几家马帮的老板,甚至抬高了运输价格,都没找来?人马帮自己?运输龙眼。
一夜,他险些急白了头。
这时有人给他出主?意,“赵老板,你不是跟镖局的鲁老板交好吗?你找不到马帮给你运输龙眼,你可以去求求鲁老板啊,他有人又有骡马,运输一回龙眼并非难事。”
赵吝一听,有理啊!
立时去镖局找了鲁达安。
鲁达安有点为难,因为他镖局里的一多半人这会儿都出去走镖了,镖局只?剩下几个看门护院的,还有他这个老板。
赵吝声泪俱下,达安呐,你要是不帮我,我这回就得倾家荡产啊,我这可是足足三千两银子的龙眼啊,一旦运不到北州,留在这里卖不掉,我……我就只?能死在安南了。
鲁达安平生最见不得人流眼泪,男的女的,都不行。
所以,他就答应下来?,并亲自组织人,当天?就出发给赵吝运送龙眼。
赵吝大喜,一颗心总算落了地。
因为家里有事儿,赵吝将运输的事儿托付给鲁达安,他就走了水路,乘船北上,先一步回了北州。
听鲁达安说到这里,苏锦书摇头,道,“表舅,这种?季节性的水果?的运输都是有一定风险的,以后啊,您万万不可再接这种?买卖了,要知道,对于您来?说,运输水果?跟走镖护送货物完全不同,最起码走镖的货物不会半道儿坏掉,而水果?却是极其容易坏的。”
一旦坏在道上,到赵吝那里就不好交代了。
鲁达安长叹一声,道,“丫头,你说的对,水果?这东西运输是不易,没有一定的经?验不能做这买卖,但我们是星夜兼程,按时按期地把龙眼送到了北州,龙眼丝毫没有坏的迹象。”
苏锦书不解,“那怎么回事?你把龙眼都给他运到了,赵吝怎么还要告你呢?”
“一句话,知人知面不知心,我是被赵吝那小人给算计了。”
鲁达安接着把他与运输队抵达北州后发生的事儿一一说了。
他们一路风尘仆仆地赶到北州,比赵吝预计的时间早到了一天?,这对于水果?买卖来?说,抢时就是抢利润,龙眼在安南当地批发一天?一个价格,同样在全国?各地零卖商那里,也是实时价格,并非一成不变。
鲁达安去过赵吝的家,所以他们没费什?么劲儿,运输队直接到了赵家门口。
竟大门上锁了。
鲁达安以为赵家是出门探亲访友了,很快能回来?,所以就命令手下人原地卸货,让人与骡马都休息休息。
谁知道,他们一等就是一天?。
赵家门上依旧是铁将军把门,赵家人一个都没出现。
这时,鲁达安还没往歪处想,只?觉得赵吝预期他们明日回来?,压根没想到他们会提前,所以他即便今日出门去了,明日一早一定能回来?。
但很快鲁达安就发现,他又错了。
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