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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3看书 > 玄幻 > 圣斗士之镇魂歌 > 第二章 遗落战境(下)

堵在来路前的乱石堆这时候突然悄无声息地破开了个大洞。

穆警觉地屏住呼吸,借助一块当镜子用的水晶薄片,他隐隐看到了两个黑影朝那面引起过无数争议的神秘石壁慢慢走去。他们的脚步虽轻,却透着金属的质感,就像当年的自己一样——时间过得真快啊。

“喂,德雷福斯,快跟上!你还在外面发什么呆啊?”才行几步,其中一人忽然停下回头对黑暗中说道。

“啊?哦,抱歉……”那名叫德雷福斯的男子含糊应了声,随即加快步伐跟上来,“卡伦布、毕萨罗,你们刚刚都听到了吗?”他有些茫然若失地道,“我制造的山崩……好像……弄死了一个无辜的人……”

“行了老弟,”先前那人回应道,“这里是神的地界,你的念力没能发挥正常也不算奇怪。还是先办正事吧,德雷福斯,这儿太黑了,你或许能帮上点忙。”

德雷福斯抬起右手,一团团明动的火焰接连从他的掌心中燃起,继而飞向洞厅的各个角落。他的同伴们于是快步到了遗迹前;这两人中离穆较近的一位身材略显瘦削,他皱着眉几乎是用嗅觉将石壁上下仔细审视了数遍后,面色阴沉地说道:

“看来我们找对地方了,毕萨罗。传说中的惩戒之石……神不会轻易地动用到它,除非为了禁锢世间最危险的邪恶势力;真不敢相信,时隔三千多年,我还能感受到附在它表面的那股强烈诅咒!”

穆听到这里不由地陷入了沉思:他记得先师生前曾经提到过,自神权建立以来,数千年间被奥林匹斯山处以如此重刑的,惟有百怪之父提丰和先觉者普罗米修斯等寥寥数人而已。究竟谁会如此罪大恶极,以致于非打入万劫不复的地步不可呢?他捶了捶沁着汗丝的前额,忽然又想到:惩戒之石是产自神界的圣物,没有理由这么简单就被凡人辨认出来啊。

毕萨罗轻轻咳嗽了一声对同伴说道:“请恕我直言,卡伦布,你现在的眼光应该放在近一两个月内而不是三千多年前。还记得临行前,教皇大人说过什么吗?这地方既然囚禁过邪神,按说人类不可能轻易找到的。你最好发挥特长好好感觉一下,这附近是否有不寻常人物来过的痕迹。德雷福斯,你负责……你又怎么了?”

“我……我不知道,”德雷福斯接连翻开了散布在地上的几块巨石,像是在自言自语道,“我没想过要伤人的,我只想把他们吓跑而已……被这些石块砸中应该没生还的可能吧?不,我没见着尸体……”

“你到底还有完没完啊!”卡伦布颇不耐烦地喊了句。

“由着他好了。”毕萨罗倒是显得很宽容,他将卡伦布推到一旁,继续道,“你没杀过人,不会明白压在他心头的负罪感有多重。总之你先做好份内的事吧。”

“对不起,毕萨罗,”卡伦布走到之前向导曾经待过的位置道,“刚才我隐约捕捉到了一丝异样的气息,像人类,却又不尽相同。本打算从周围的环境里再寻找些线索的……谁料德雷福斯他!”他狠狠地白了某人一眼。

“难不成是神的转世?”毕萨罗问。

“应该不会,虽然没什么根据……”卡伦布沉吟道,目光不经意地朝穆这边投来——但这也许只是巧合;毕萨罗在他肩头上的重重一拍将他的注意力转移了回来:

“你再仔细想想,如果与神无关,那有没可能是莱茵沃特集团的人在暗中捣鬼?”

卡伦布仿佛被什么东西给震住了,愣愣地看着他,半晌才回答:“莱茵沃特集团……我一直都没想明白,他们的老板不只是个……凡人吗?”

“没那么简单。”毕萨罗面无表情地说道,“那帮人一而再、再而三,不择手段地跟咱们女神殿下作对,要是没个像样的后台,你以为他敢这么嚣张吗?”

“那倒也是……怪不得!这儿发现遗迹的消息还没登报,莱茵沃特集团就抢着跟冰岛政府谈起了赞助的事情来了——动作也太快了点。”卡伦布紧紧捏着下巴,忽然身子一抖,“难道说……他们想复活传说中的邪神!”

“反正不会安什么好心。先别管这些,回去复命以前再确认一次,千万别漏掉什么重要的东西。嗯,德雷福斯!你那边也差不多了吧?”

德雷福斯僵硬地把头扭向同伴,半天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来:“你的意思是……我们就这样……一走了之?”

“没错,不过临行前还要做些善后工作。”毕萨罗淡淡说道,言罢蓦地抬起右手,一道凌厉的剑气朝白羊座黄金圣斗士的藏身之地猛劈过去。

——到底还是被发现了。穆赶紧瞬移到十多米外;他本想这样多少能够先缓口气,孰料脚还没落稳,那个卡伦布竟然先一步飞转过身把拳头对准了自己!他来不及多犹豫,微展双臂,一面晶莹剔透的水晶墙尚未成形,对手的攻击已终结了它,激荡起无数道灿烂的星沫。

眼前突然冒出个陌生人,德雷福斯一时没明白怎么回事,只是本能的问了句:“你……你是谁呀?”

“还用问?你那个所谓的‘受害者’,他其实一直都在暗中盯着咱们。”毕萨罗剑风再扬,短短数秒衣装已换成了一副淡蓝色的甲胄。

“原来如此……”德雷福斯勉强表示接受,“可那也不能就此认定他是敌人啊!”

“拜托你,动动脑子行不行!”卡伦布跟着撕开了披在最外面的一层风衣——他护甲的手背处左右各有一排刀锋似的刃爪,“善用念力和瞬移者,利用水晶墙做出防御;单凭这两条你也该猜到那家伙是什么来历了吧!”

德雷福斯脸色骤地一紧:“莫非他是……前任白羊座的黄金圣斗士穆先生?难怪我会失手,而且还是栽在我最熟悉的火山里,原来是遇到高人了。好,很好!”说罢一扫先前的萎靡,手捧烈焰与毕萨罗互为犄角之势而站。

穆不等三人有机会联手,抢先用念力操纵起散落在地上的岩石迅速反戈一击;他这么做倒不是想给对手造成多大伤损,只希望多争取些时间来设防。待水晶壁成形后,他叹了口气,颇有些无奈地说道:“果然,什么都让你们给猜中了。那什么‘莱茵沃特集团’的,想必是你们察觉到我之后故意用来混淆视听的幌子吧。大家都是效忠于雅典娜的圣斗士,就算我对几位先前的欺骗不是君子所为,也犯不着对同袍出手这么狠啊?”

“卖友求荣的败类居然还有脸以雅典娜的圣斗士自居,我呸!”德雷福斯愤怒地将手中的火焰一扬。

“说得好!”卡伦布双拳捏得铿铿作响,“同袍不同路!我们更要为圣域清理门户!”

毕萨罗依旧板着脸,嘴上虽未发一语,右臂却早已平抬到胸前杀意浓浓地死锁住对手——显然他的战斗决心比前两人更加强硬。

“几位刚才的话未免有些过分了吧,”穆极力使自己的声音听上去还算是心平气和,“古语说的好:身正不怕影子斜;我自问这辈子没做过伤天害理的事情,所谓的‘卖友求荣’绝对无从说起!至于其它的嘛……人非圣贤,如果在下真犯了什么令人失望的大错,还请各位能讲明白。我们彼此之间无冤无仇的,相信几位也不会平白无故陷害人吧。”

毕萨罗凄然一笑,继而狞眉怒目咬牙道:“无冤无仇……你知不知道五年前,在复活节岛上被你害死的摩羯座修罗大人,是在下的恩师!”

穆觉得自己一下子像是掉进了冰窟窿,刚才的镇静瞬间消失了,连呼吸都变得急促起来,“你说什么……我害死了修罗?没有!一定是有人造谣!我都已经死过一次了……”

德雷福斯毫不留情地打断他道:“你不肯承认是吗,好啊!有种的话就正面回答我:当年复活节岛一战,十三名黄金圣斗士悉数殉难,为什么只有你绝处逢生?你既然还活着,为什么要躲起来,五年不回朝面见女神,偏偏当凶星威胁到世间安宁的时候,你就在镇压过邪神的地方出现了,天下哪有这么巧的事?我们圣域当年出动了那么多精英,若不是被你这叛徒出卖了,怎么会落到全军覆没的地步!”

“还不仅仅是这些呢,穆先生,”卡伦布突然补充了一句,“你说你是清白的,那为什么体内会有另一股力量在妨碍你运转小宇宙?如果我感觉没错的话,那应该是前代处女座沙加大人的至高奥义‘天魔降服’!我想以沙加前辈的为人,绝不会无缘无故对自己人动手吧!”

“没有的事!”穆嘴上极力否认,脚下不自觉地倒退一步。

“没有?睁大眼睛看看你的面前吧,”卡伦布冷笑道,“白羊座黄金圣斗士的成名绝技之一,88个星座中号称最强的物理防御,却我们几个被低阶的白银圣斗士轻易打裂了,你还好意思说你自己无辜?说吧,你想怎么个死法?是自裁呢,还是让我们兄弟来帮忙?”

穆直到这时才注意到他的水晶墙在经历了一波并不算太强的攻击后,已然像块从恐怖袭击现场取回的防弹玻璃一样面目全非了——卡伦布说的不错;如果什么都瞒不过他的话,那继续争辩也是白搭。想到这儿,穆坦然地一笑:“清者自清,至于别人怎么看并不重要,反正我不会迂腐到愿意通过死来证明。你们想杀我……没问题,不过在那之前,能不能先让我了解一下对手的身份呢?”

卡伦布不假思索回答道:“不错,是该让你死个明白!听好了,我是……”

“且慢!”毕萨罗隔空朝穆猛劈一掌,“穆先生想知道我们几个人的武功路数,出招一试不就结了,何必要费唇舌呢?”

穆半开玩笑地接道:“没办法,谁让我身子不适呢?唔,鹿豹座(camelopardalis)对魔法和超自然力有着不可思议的敏锐嗅觉,果然名不虚传……至于这位,”他指的是德雷福斯,“白银圣斗士擅用火焰的只有两位,凤凰座我太熟悉了,所以你是天炉座(fornax)吧?再就是阁下了,”他最后看看毕萨罗,左手在脸上轻轻点了点。

“大家当心……”

几乎就在卡伦布出声警告的同时,那面伤痕累累的水晶墙忽然散裂开,化作无数尖刀似的碎片枪林弹雨般地朝三人的眼睛等要害部位袭来——要隔挡闪避并非来不及,然而片刻过后他们还是感到了眼前一黑。

“快点火,德雷福斯!别让那家伙跑了!”

毕萨罗不愧是三人中的首脑,稍加思考立即作出了反应。他扭过头借着天炉座的火光,蓦地瞥见穆不知什么时候奔到了卡伦布跟前,一记手刀出人意料地斩中了对方的后颈。

“放开他!看剑!”

穆侧身避过了剑芒。他刚刚的偷袭从一开始就只是以洞厅里的火苗为目标,待敌惊愕之际再突然化虚为实将他们各个击破——这其中战斗力稍弱,信息获取能力却超强的鹿豹座自然而然就成了首选目标。一击成功,他微笑着将卡伦布推给毕萨罗道:“别紧张,你们的朋友没什么大碍,我只是让他小睡片刻罢了。”

德雷福斯抢身上前一团烈焰砸向穆的门面,但是毕萨罗立即阻止了他接下来的行动:“让我来吧;你先照顾好咱兄弟,别忘了这里是火山!”

穆清逸地点点头道:“好,那我就领教阁下的高招了。”说是领教,他却一改往日以静制动的风格先下手为强,不过不是用白羊座的绝招,而是普通拳脚。

毕萨罗起初还有些猝不及防,但在接连不痛不痒地挨了穆三拳一脚后顿时放下心了:有白银圣衣护身,我量你这只病老虎也伤不了我。想到这里他全然不顾防守地将双臂交叉在胸前,左手横削紧跟着右手对准敌人闪躲的方向再出一剑,而且还是后发先至——如此一来即便是两败俱伤,吃亏的也是你这失去了圣衣的叛徒!

“弧光十字斩!”

只是他做梦也没想到,自己势在必得的一击居然只劈到了残相!他还没明白怎么回事,忽觉右臂一颤,继而又被撞中了侧肋。这一次可比先前重得多,他踉跄了六七步才最终得以站稳。

“真不愧是南十字座(crux)的最高奥义,”穆感慨道。他刚刚躲避头一剑,待到对手第二剑呼之欲出已然收不住时,突然反方向瞬移半米,算准时机后直取敌肘部俗称麻筋的小海穴;只是他本人也付出了两根手指骨折的代价。

黄金和白银之间的差距可不仅仅体现在武力上,除此之外还有见知。

不过他没有时间多作感慨,随着大地的一阵晃抖,在不远处观战的德雷福斯小宇宙开始剧烈燃烧起来。他于是再度凝结起水晶墙,要抵挡火系的攻击这应该已经足够了。

“赤旋涡流!”

一条绯红色的长龙在德雷福斯的呐喊声中拔地而起,水晶墙在它面前就仿佛坦克碾压下的木篱笆,瞬间便消失得一干二净了。穆却趁这稍纵即逝的几乎高高跃起,惊而不乱地说道:“差点忘了,天炉座有操控岩浆的能力,好险!”

“少得意,”德雷福斯手形微变,滚烫的岩浆顿时像潮水一样覆盖了地面,“我看你往哪儿落脚!”

“想知道答案吗,没问题!”穆抬起头,一块巨石按照他的意思悬空垫在了脚下。这近乎嚣张的举动在任何人看来都无异于嘲讽,殊不知他真正目的其实是某个不起眼角落里的旅行包——好容易才从亚斯格特弄到的《爱达经》关系重大,无论如何不能让岩浆给毁了。

岂料毕萨罗竟然看穿了他的计谋,不由分说地回身一劈:“裂空斩!”

但剑气终究快不过瞬移,尽管为保护背包,穆显得非常狼狈。他收起了笑容,取而代之的是一种从未有过的严厉:“别碰它!你们知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

“当然是取你的性命!”德雷福斯长啸一声,满地的岩浆霎时间腾起无数颗炮弹似的熔球,随即疯狂地在空中胡飞乱撞开去。

——原来如此,这样一来我便无路可退了是吗?不过你似乎还忽略了一个地方。穆深深吸口了气,这次索性直接瞬移到德雷福斯身后直捣他脑上的玉枕穴——有毕萨罗的前车之鉴,他应该算不到我会一出手就来真格的吧。

然而,他完美的作战计划却因为腰腹处一阵突如其来的剧痛最终化为了泡影。是卡伦布!穆暗骂了自己一声白痴,左手一沉抓住了鹿豹座的刃爪,右手却仍保持着似乎是仙人指路的姿势:

——早该想到这小子有问题的,否则毕萨罗绝不可能那么快就察觉到我在打旅行包的主意……真失败!

德雷福斯扭过头冷冷地揶揄了一句:“原来睿智的穆先生也会被人阴到啊。”

穆勉强挤出了一个笑容道:“教训得好,果然,任何时候轻敌都会付出血的代价……”忽然狂喷出一口鲜血,掌心处却骤地闪现无数道金色的流光,“星屑旋转功!”

德雷福斯瞬间像棵狂风中被连根拔起的大树一样被震飞了出去;卡伦布顾不得他那几乎已经倒下的对手,转身疾跃,硬是抢在同伴撞上石壁前将他抱住。毕萨罗虽然慢了一步,却也赶在最短时间内护在同伴身前——虽然右臂暂时还动不了,但要防住一个伤者偷袭还是有把握的。

德雷福斯断断续续对同伴说道:“我……没事,死不了!穆那个叛徒……他应该不能……再随心所欲地用超能力……和瞬移了吧?机不可失……时不再来啊……”蓦地头一低昏死过去。

不远处,穆有些吃力地半跪倒在地上,为了止血,他撕开衣衫后竟然徒手抓起一团熔岩往伤口上烙!这一切毕萨罗全都看在眼里,他凝重地问卡伦布道:“怎么回事?他好像受了很重的内伤,不会又是在使诈吧?我可记得你没这么厉害。”

卡伦布古怪地看了看同伴道:“是‘天魔降服’的反噬作用!嗯,这么说他之前已经有内伤在身了,大概是纯粹的物理损伤,所以我没看出来;刚才那一刀只是恰好让这些发生罢了。我这就去解决他,你守护好德雷福斯,千万别让他最后有什么闪失。”

“明白了,你要小心。”

穆平静地待到对手走到跟前,不再多言。卡伦布原想最后再劝降一次,不过看这情形还是免了。他深吸口气,朗声喝道:“接招吧,阴风夺魄爪!”一出手居然就成功地在穆身上抓出了三条殷红的血印。

接下来的战斗完全是一边倒的局面,然而作为旁观者毕萨罗的心头却泛起了不安:到这节骨眼上,穆明明已经没有退路了,为什么还在一味地防守和闪避呢?难道在鹿豹座的眼皮底下,他还想使什么诡计不成?

穆在接连挨了几记重拳后被逼到了角落里,再往后四步就是石墙。他抹了抹嘴角边的血迹,忽然没来由地道了句:“不好意思,你输了。”

卡伦布哈哈大笑:“是吗?我怎么没看出来?”说罢长啸一声又扑了上前。

穆不挡也不避,直到对手的刃爪已然刺中胸膛时才骤地瞬移开去——这几乎动用了他剩下的全部力量。与此同时,一面巨大的水晶墙在死角边迅速地立了起来。他倚在一块巨石旁缓缓调顺内息:“怎么样,现在相信了吧?”

“你什么时候造的水晶墙?”

“很久了,大概足足有十几分钟吧。天炉座倒下以前,散布在这里的水晶屑就一直在被炽热的岩浆融解和重塑。而这一带的地势又恰好较低,所以你没察觉出来……总之它不是我的作品就对了,这样解释你能听明白吗?”

“原来如此。”卡伦布颔首道,“可惜这种劣质的牢笼根本锁不住我!”说罢猛抬起拳正打算破墙而出,忽然脸色一青,瘫跪倒在地发狂似的撕扯着咽喉。

“你对他做了什么!”毕萨罗又惊又怒。

“我只是用水晶墙将他和外界稍稍隔离一下而已,之前被你们吓走的科学家们曾提到过:这些边角旮旯里的空气不太新鲜,虽然不知道什么原因。本来只要老老实实待着,熬个十来分钟也没多大问题。”穆解释道,“不过你朋友偏偏要燃烧小宇宙,唉……”言下之意,要救人趁现在吧,晚了他只有死路一条。

没有过多的犹豫,毕萨罗抱起重伤的德雷福斯径直走到水晶墙边,左臂连劈数刀,“兄弟,撑住了!”

“不!毕萨罗,别管我!”卡伦布声音嘶哑地喊道,“先收拾掉那叛徒,否则连你也会赔上性命的!就算你不介意自己,至少也考虑考虑德雷福斯的安危吧!”

几乎听不见声响,天炉座炽红的手掌有气无力搭在水晶墙上,算是对同伴的答复。

“身为战友,他们当然不会眼睁睁地看着你送命。”穆淡淡地说道。

恨恨地瞪了他一眼,卡伦布一咬牙:“我就是死也不会让你的奸计得逞!”蓦地抬起刃爪直刺向自己的咽喉。

“你疯了!”毕萨罗情急之下不知哪来的力量,轰地一拳竟然震穿水晶墙险些捏碎了鹿豹座的护腕;他死命地将卡伦布拽回到身边,手一软左臂就此失去了知觉。

穆咳嗽一声缓缓踱到三人的面前:“耽搁这么久,我恐怕得送你们上路了。各位,还有什么话要说吗?”

“要杀就杀!罗嗦什么!”毕萨罗的嘴角露出一丝轻蔑的笑意。

穆意兴阑珊地平展开双掌,如果说先前旋转的星屑好似红日浴海而出时奔腾不息的浪潮,那么此刻从他手心溢出的流光就仿佛水中倒映的月影处均匀四散开的涟漪。“既然你们都有了死的觉悟……”他声音一沉,

“星光灭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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