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幸去过一次澎湖列岛,我相信大陆的游客是很少有人去过的,那不是普通的台湾五日游包含的项目,纵然那岛上出过潘安邦和张雨生,有外婆的澎湖湾,对于我们肯定是陌生之地,而且我们是2014年去的,两位歌星都已经去世,就更想瞻仰一下故居,听说他们住的还不远,能去游览这个宝岛上的明珠,向往之情难以言表。
我们从台北松山机场出发,一个五十座的小飞机飞了半个小时,就降落在澎湖的马公机场了,因为是自由行,我们就直奔眷村去了。
是一片十分破败低矮的房子,就是当年的兵营,没有专门的修缮,也没有人管理,但是很明显有两所房子不像是人迹罕至的,小路上的杂草被踏平了,我们也就走进一个房间,侧面木牌很简单写了“潘安邦纪念馆”六个字,军营里的双人床都在的,锈迹斑斑,就是铁架子和木板,四壁上贴满了介绍潘安邦的海报,以及那首最著名的《外婆的澎湖湾》歌词,靠窗户地方放了一张小桌子,上面有几摞纪念潘安邦的折页,旁边有澎湖湾的印戳和印泥,随游人自取。
张雨生家大抵相同,且与潘安邦家距离100米都不到,我们也就看到了我们都熟悉的那几首歌的海报,也只有这个了,同行人都说如果在大陆不会这样草率对待两位歌星的,起码把路道铺一下,墙壁粉刷一下,有个讲解员什么的,要做好一点了,还要收个门票啥的。
出来又走了大约100多米,就到了那澎湖湾,一块原石上刻了“澎湖湾”三个字,一块大石头上有一位老奶奶和一个顽童的雕像,其他就没有任何人工修饰的痕迹,杂草丛生,几棵树长的歪歪斜斜,看不出来美丽在哪儿,倒是孤独感很浓,我们刚好是傍晚时分去的,要不是看到了一抹夕阳和白浪逐沙滩,那真是觉不出来有什么收获。
澎湖列岛由90个大小岛屿组成,有主岛和三个稍大点的岛,通过桥梁连在一起,环绕一圈也就一个多小时的车程,很多旅游者都是到岛上租摩托车潇洒地环游的。
我们没有当地的摩托车驾驶证,只能打车前往每一个景点,到了一个瑰丽的祠堂前面,虽然周围的住房都很漂亮,但是这个祠堂仍然有鹤立鸡群的威风,大门是一排五间,三重琉璃瓦飞檐,外壁上满镶了各种贝壳,在阳光映射下幻彩离离,门口的两侧子上对联都是金丝楠木的,走近看看,里面供奉了大大小小几十个牌位,香火缭绕。
祠堂是三进院子,每一间屋都是雕梁画栋,彩绘玻璃,尽显奢华,让我们想不到的是,这个祠堂还有地下溶洞,游人可以站直了通过,盘盘曲曲直通到祠堂院外的许愿池了。
祠堂的长者告诉我们这里的风俗,这个岛上全是渔民,每次出海捕捞回来,都必须把收获的一半上缴给祠堂,祠堂为他们烧香祈祷以保平安,所以祠堂在当地的势力最大。
我们都感叹渔民交的太多了,那位长者说祠堂在渔民心里是有神圣地位的,不仅要保佑他们风调雨顺,生病了也是祠堂负责医治的,即使是需要送到台北大医院治疗,费用也全部是祠堂里出的,孩子教育的费用也是祠堂出的,这样的平均社会,倒是给人一种劫富济贫的感觉。
我们又说,就即使做了这些,每次都上缴一半的收获也是太多了啊。
长者说,这里的渔民重视祠堂比重视乡公所还虔诚,谁家如果出现了有违仁义道德的事情,乡公所是管不到的,祠堂里是一定能管好的。
他并且说,他们这里类似于原始的自治,对外都是以祠堂出面,警察也是先跟祠堂打交道,祠堂负责保这一方平安,而且负责教化周围的百姓,都要有一份原始的仁义和善良。
我们又打车到了一片美丽的沙滩,纯白色的细沙从我们的脚趾丫缝里冒上来,沙痒痒的感觉,同行的人都没有见过那些贝壳,都在弯腰捡拾,我捡到一块拳头大小的漂亮珊瑚石,顿觉高兴,不想旁边就过来一个当地妇女阻止我,说是不能带走。
我才想起来,路上出租车司机也说过的,澎湖列岛上的所有珊瑚都不准带出岛外,返程的机场要检查的,查到就没收,说是会破坏生态,我指着路边那些农家院墙说那些垒墙的不都是珊瑚石吗?司机说是的,那些是死的。我说那么多,到处都是,我们就带死的,为什么还不让带?
司机说是为了保护海里活的珊瑚石,如果可以带死的,那么就会有人把海里活的珊瑚捞上来弄死了,再带走,所以就是死的珊瑚石也是绝对不许带出岛的。
我看那块珊瑚石实在好看,就跟那位当地妇女说,让我玩两天,走的时候放在宾馆里,不带走还不行吗?她同意了。
晚餐我们想选择地方美食,就让出租车把我们带到了当地的排档城,很热闹,而且好像下午在沙滩上看到游人也在寻找饭店,说明就都在这地儿了。
排档城是在一个小港湾里,港湾里停满木帆船,高大的桅杆上挂满了五颜六色的彩灯,把整个沙滩照射的光怪陆离。
我们信步走到一排饭店门口,巨大的水族馆里游弋着各种海产品,我们大多数都叫不出名字,只能看看挂在外面的名牌。
一只起码三斤重的澳龙在张牙舞爪,这玩意儿我们见过,在老家饭店里要288一斤呢,上面标牌上写着100元,肯定是台币,我们迅速用汇率算了一下,那时候就是大约20元人民币,太便宜了啊,可以实现“澳龙自由”了啊。
老板看到我们在咋咋称奇,就很诚心地提醒我们说,标价是按两计算的,哦,那就得200元一斤啊,就这也比大陆便宜不少啊。
就这家了,我们点了些其他的菜,少不了那只四斤重的澳龙。
席间,我们谈论最多的话题就是新鲜,这些食材几乎都是刚出水就进锅,绝对新鲜。
结账的时候却让我们傻眼了,价格完全不是我们预测的那样,那只称过了的四斤重的澳龙要6500元台币,算一下就是1300元人民币,划到300多元一斤,怎么会这么贵?比长途运输到内地还贵了啊,说好了是20元一两,200元一斤的啊?
饭店老板一句话就点醒了我们:“大陆同胞们,我们这里中华民国用的还是十六两的大称,按斤算就得大概320元人民币一斤,你们那儿用的是十两一斤的小称啊。”
好吧,我们就落了个新鲜了。
不过我把那块美丽的珊瑚石带回来了,怎么弄的呢?我告诉你们啊,返程机场上过安检真的是很严的,我前面就有不少旅客带的珊瑚石被查出来放进了专门的塑料筐里,我的皮箱经过那安检传送带后,就有个美女警察过来,带着得意的神色,指着皮箱说:“你这里面带了珊瑚石啊?”
我说:“没有,就是一块普通的石头。”说着我拉开了皮箱,果然是一块土不拉几的顽石,她拿起掂量了一下,也扔进了塑料筐,就放我走了。
其实,我是把那珊瑚石包在衣服里,跟那块顽石放在安检透视机的同一个方位,我想那显示器上不会看到重叠影子的,就蒙混过关了,这种做特务刺激的感觉,远远超过了受那十六两大称的憋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