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个周末的下午,“半斤摩丝”约了小高进城看电影,
小高高兴的答应了,她略施淡妆,“半斤摩丝”特别注意的是她今天没有穿运动装,是一身正装。
小高也明显感觉到他的目光就盯在她的裤腰上,于是就冲他笑了一下,打个车就进城去了。
他们在城里又买了烤红薯吃。
走进电影院,可能是电影不好看,也可能是他们的心思都没在电影上。
电影还没有结束,他们就出去吃宵夜了,小高要喝点白酒,“半斤摩丝”也不示弱,他们要了一盘儿荠菜拌花生米,一盘炒猪耳朵,两个人喝了一瓶白酒后就打车回镇里。
因为是周末,文化站里就剩他们两个人了,“半斤摩丝”搂着小高就进了他的宿舍。
“半斤摩丝”在小高引力波的攻击下,忘记了在寻求品味情调的刺激,也在霍金的微型黑洞理论支撑下,好像它是一颗宇宙飞船的驾驶员,
他听到了
在路边一座喷薄的火山
从纹理中闪出橘红色
你想悠悠地挥出的你自己
俯视大腿上的灰骨碌
放在大雪里,不得那一会儿
大海中的火山
劲儿
大森林的那个味、蘑菇和菌
是冥王星外的天体
大雨后的那一阵儿
油桶里的时空已被你扭曲
红、白、焦黄
你的变化就是融化
二维码纸包子
腾起一缕一缕,若思
你不是来喝酒的
土遁、土遁、土……遁
“半斤摩丝”问她这诗是谁写的,说的是什么事儿?小高喘着气说:“哈哈……哈,这你都不懂,不就是吃了一个软活活的烤红薯吗?”如梦初醒的半斤摩丝顾不上自己的疲惫,心里想啊,这是啥层次?烤个红薯都能应景成为一首“上床诗”,实在滑稽。
下集(弦理论)
在朋友的指点一下,他们让“半斤摩丝”去城里参加函授班,拿个文凭,将来有机会可以参加考试进入编制。
“半斤摩丝”于是报了一个函授法律的大专班,他也想洗心革面换一种活法,没想到上学的第一天就给他一个大大的惊喜。
刘婷和她一个班。
你肯定都能想的到第一节课下课以后,她就拉过“半斤摩丝”问的第一句话就是:“你和叶蕾怎么样了,好长时间没有你们俩的消息了。”
“半斤摩丝”说:“我这个人你还不懂?说断就断,从不藕断丝连,他可能已经结婚了吧?”
刘婷说:“叶蕾结婚的事,我知道。我是关心你们跨界偷情的事儿,后来她和我讲过的,说实话,那段时间她还是很回味的,让我也很羡慕。”
“半斤摩丝”心里泛上了一丝莫名的酸楚,与叶蕾交往的一幕一幕和两人分手时那次的谈话,还是历历在目的,曾答应过她的共护千里运河浩渺烟波的承诺,可是跟小高一黏上就把她淡忘了,虽然说跟小高没有一点结婚的意思,但是在空虚无聊的文化站里,也像有一杯甘醇的烈酒,时不时的让他如醉如痴。
叶蕾给他的印象一直定格在清纯可爱、不谙世事的象牙一般的尊贵和洁白的境界里,他也珍视这一段可以视为极品的爱情,觉得再也无法复制,时常回想起来还像剜肉一样莫名的痛楚万分。
“她现在生过小孩以后依然风韵不减当年,甚至更佳,嘿,你想什么呢?”刘婷又追问他。
“半斤摩丝”连忙从思绪中退出来,冲着刘婷说:“她再好看也是她的事,以前她没有结婚,我有追求她的权利,现在她结婚生子了,我不会去破坏她的幸福家庭了。”
刘婷心里说这人真没劲儿,嘴上却说:“你还挺绅士的,我应该能想到,可是如果告诉你叶蕾生活的不幸福,那个宣委对她不好,你又会怎么想?”
“半斤摩丝”说:“那我也只能祝福她,尊重自己,把自己的生活意义和风采活出来。”
其实叶蕾和宣委婚后的生活确实不怎么样,宣委因为婚前的那次失恋打击,整日的借酒消愁,染上了酒瘾,后来就是酒精中毒,对酒有严重的依赖,而且越陷越深,进入到老乡圈子里和虽说他左右逢源,有人帮衬,对他的仕途也有很大帮助,但应酬的酒局几乎天天都有,他的身体也每况愈下。
直至调到了县委办公室,后来又做了部门的领导,好像他得以大展宏图之志,可是凭他那么三脚猫的几招,经不起摆弄就败下阵来。
有时候工作不如意,回家就向叶蕾发无名之火,刚一开始叶蕾对她还是温情相待,不管他在外面喝的怎么样,回家后总是把他料理的停停荡荡,有时候怕他夜里吐酒,叶蕾甚至一整夜的看护他。
第二天叶蕾劝他今后要少喝点,如果宣委的头还很痛,浑身不舒服,就会老老实实的答应下来;如果醉酒的症状减轻了,他就会嘴硬起来,说家里的这一切都是他在外面喝酒打拼创造的,不喝酒就没有朋友,没有朋友就没有人脉资源。
有了孩子以后,宣委的职务也被提拔了,手中有了权以后酒场子就更多了,有时候一个晚上要赶两、三场,酒精依赖的毛病更重了,几乎不能间隔四个小时就必须喝一点酒,否则手抖得连茶杯都端不起来,笔也拿不起来,但是喝了点酒以后又能恢复状态,和正常人一样。
最可气的是宣委后来当上了部门领导,可惜他的工作思路仍然不清晰,一味的闭门造车,把简单的问题复杂化,面对复杂的问题又想当然,工作闹出了一个接一个笑话,真的要不是他结交的几个老乡在关键时候帮助他,有几次都差一点捅了大篓子。
叶蕾仍然在学校里教书,下班就在父母那儿吃饭,吃完以后再把孩子接回来,就看着电视等着喝醉酒的老公回家。周末的时候也稍微打扮一下出来找小姐妹聚聚,当然有很多时候是和刘婷在一起的。
“半斤摩丝”听了这些,心里更是像二十五只猫在跑步——百爪挠心。
刘婷说叶蕾有时候最感叹的就是她遇到了两个情商极端的人,一个近似于满分,一个就算是零分,她说这是老天故意这么折磨她的,她如果不是经历了和你这样的风花雪月,她或许不知道世上还有对爱情这样的诠释,说不定和宣委枯燥的生活就能成主旋律。
“半斤摩丝”心里好像又闪出了一丝歉疚,就说:“看来还是我害了她。”
刘婷说:“那倒没有,她至今还在回味着和你的一点一滴哦,你那幅诗配画,她直到现在还珍藏着。”
“半斤摩丝”听到这儿,心里更难受,对着刘婷说:“那就拜托你平时多找她出来散散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