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国作家毛姆是一位高产作家,我发现他的每一篇作品里几乎都有点中国元素在里面,其中《面纱》里有一半的故事都是在中国发生的,《国王陛下的代表》里面全是讲中国的事情,而《月亮和六便士》是他的封神之作,是全世界文艺青年的圣经,《情迷佛罗伦萨》是一本言情侦探小说,就介绍这些吧,我推荐,他的每一篇文章都值得看看。
可是,我的这篇文章初成之后,发给一些朋友先品评一下,发现他们并不是很了解这些小众作品,所以就领悟不到我写这本书的真正含义,这样,我还是把我对三本书的理解叙述一下,让读者知道我是受到什么样的启发。
《月亮和六便士》描述了一个原本平凡的伦敦证券经纪人思特里克兰德,突然着了艺术的魔,抛妻弃子,绝弃了旁人看来优裕美满的生活,奔赴南太平洋的塔希提岛,用画笔谱写出自己光辉灿烂的生命,把生命的价值全部注入绚烂的画布的故事。在我等俗人看来,克兰德就是一个有好日子不好好过,瞎折腾的人,就像我后面写到的袁毅玛。
更离奇的是克兰德穷困潦倒时候还能把他的一个救命恩人的妻子给拐走了,拐走了还不好好待见她,最后这个女子服用草酸自杀了,袁毅玛也做了这样类似的事,不过没有那么极端。
《情迷佛罗伦萨》原著是写一个年轻寡妇和四个男人之间的纠缠,我感兴趣的是那个身无分文的穷小伙雷切尔自作多情地死在了玛丽家里,劳拉帮他处理尸体的过程,我看到的是临危不惧,运筹周密。
王朔的《枉然不供》更是一篇小众作品,但是我非常喜欢,讲的是任北海杀人之后,对付警察的故事,本来是很简单的案件,被王朔描写的离奇曲折,一条条确凿的证据摆在任北海面前,他能一而再再而三地摘清自己,我不是佩服任北海的枉然不供,是佩服作者王朔的“九曲回肠”。
一
用离经叛道来形容袁毅玛一点也不过分,他在众人的眼里就是“有舒服日子不过,找锅腔子蹲——自找罪受”的人。
他人长的说是仙风道骨是有点过分了,可没有那么瘦,是那种瘦,精神和很孤傲的样子,在县里的科学技术协会(简称“科协”)做创新人才科科长。
他的老家是中部省份的一个贫困地区,大学毕业在老家蜗居两年以后通过公务员考试被录取过来的,在这个小城里举目无亲,在单位里的工作他都能基本胜任,与世无争,就凭这个他也升到了科长。
他的老婆叫陈瑾(如果这篇文章拍成电视剧,就请演员陈瑾来演,请读者脑补一下,她的形象就不用介绍了)是县里公安局的副局长。
陈瑾这一路走来全凭着对自己工作上的一股狠劲,从警校毕业后就到刑侦大队当一名普通干警,然后是副队长、队长直至现在,用了十五年时间,每上一步台阶都是不止一个重大立功表现堆砌起来的,是单位里实战经验最丰富的领导干部。
他们是经人介绍开始认识的,袁毅玛比陈瑾大两岁半,那时候他们都是单位里的普通办事员,不是什么领导,但是收入稳定,接触了半年以后,陈瑾就带他回家见父母了。
陈瑾的父母都是县里的高中老师,父亲教语文,母亲教英语,袁毅玛一开始给他们的印象就两个字“斯文”,而且这么多年来,他身上也就是一直发散着这种气味。外形上看起来就是白净瘦削,带着金丝边眼镜,中分的头发飘逸蓬松,高鼻梁、洁白牙齿,十指纤瘦,他是学理工科的,但跟岳父谈论起文学也都能接上话茬。
听陈瑾说她的父亲喜欢读武侠小说,这个对于袁毅玛是个短板,他迅速的恶补一下,买了一本孔庆东的《金庸侠语》翻看了两天,就会谈论金庸文集里面的各种情、爱、恨的交织,老岳父评价是“年轻人能看出来这个已经不错了,已经从打打杀杀里面跳出来了”。
结婚一年后,他们生了个女儿,现在已经十岁,上四年级了,他们与陈瑾父母住在同一个小区,一套复式跃层里,装修的主题就是宽敞明亮,颜色的主题是浅蓝、浅黄加上部分洁白的软装点缀,很有格调。
他们都才三十来岁,正值青春年华和事业的上升期,柴米油盐、培育孩子对他们来说都是家常便饭,没事的时候都互相交流各自工作的经历、心得和憧憬着未来的生活。
谁也没想到,他们会离婚了,理由非常奇特,袁毅玛嫌生活枯燥了,这件事来的非常突然,之前没有一点征兆。
酷暑刚过,天气有点初秋的小凉爽了,那天上午九点半左右,陈瑾身着警服夏装正在一个杀人抛尸的案发现场,公园的山坡下小水沟边上,坡顶上有个凉亭,四周已经拉上了警戒线,刑警队队长童易向她汇报案情:“陈局,你看哈,这个地方树木茂盛,目测不是第一现场,尸体附近没有脚印,应该是从这个小山坡上直接滚下来的,有一部分灌木枝子被压倒后又直起来了,所以不易被发现。”
地上趴着一具女尸,没有血迹,长发白裙,刚才在陈瑾来之前,几个警员拍照后,就有人把女尸翻过来,陈瑾到了以后,看到是一张非常清秀的面庞,有几缕头发盖在脸上,没有痛苦的表情,露出的皮肤上有少许的划痕。
这里是小山坡的背面,公园没怎么打理,几棵老树稀稀落落,空地上大多都是自生的细小灌木,空气不怎么流通,有点闷热感。
她看着女尸,没有抬头,问:“是谁报的案?”
童易穿的是有警察标志的深蓝色圆领t恤,说:“是一对小情侣,他们在亭子里从上往下看到了点白色的东西,仔细看,才发现大约是个人,就报案了。”他接着又说:“没有财物,就一条裙子,没有内衣。”
陈瑾聚集目光,打量着周围,问:“大概是什么死因?”
童易正要搭话,陈瑾的手机响了一下,是短消息,她看了一下,脸色就变了,她从鼻子里呼出一口气,拢了一下头发,自言自语地说了一句:“神经病。”
童易没听懂,怎么了?神经病是她的死因?他也立即明白了不是和他说的,张嘴停顿了一下,还是说了:“没有外伤,面部表情安详,死因,她的胳膊上有针眼,看样子是个吸毒的,这个得法医鉴定了。”
陈瑾收回了点情绪,说:“哦,把周围好好搜寻一下,附近的监控视频都给调出来,尸体带回去检验吧。”
回去的车上,她想起了那个短消息,是他老公袁毅玛发来的,很简单:“我们离婚吧,今天晚上我就不回家了。”非常地莫名其妙。
怎么会无头无尾地发这个消息呢,没吵架更没有打架,一直的和和睦睦的啊,早晨还是他出去到小区门口买早点,买回家后,是他在灶台上加热的豆浆,一家人吃好了以后,还是他送孩子上学的呢。
她首先想到的是,可能是老公开玩笑的,可是没看出来他有这个情商啊;随即她就想到所有女人都会联想的:是不是有小三了?转念一想,也不会啊,昨天晚上的夫妻生活还弄的好好的呢。
这个家伙太会伪装了,这样的短消息我怎么回呢?确实很难回,“这个王八蛋,等回家再说。”她心里骂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