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组童队动员干警,然后干警出动调查走访的画面之后,袁毅玛就浮出水面,社区里的人也很容易就认出他了,童易没有直接去找他询问,先来请示陈局长:“陈局,我们这些天把那30多人,大部分都访问出来了,正在逐一询问去那儿做什么的。”
陈瑾知道他来的意思了,就问:“目前有可疑对象吗?”
“就从我们掌握的情况来说,被询问的人,都能自圆其说,或者跟他提供的证人能相互印证,剩下的我们再继续调查,陈局,这里发现可能你家袁科长也出现过,社区里的工作人员认出来的,我们需要去找他吗?”
陈瑾故作惊奇地问:“哦,他也去了,他去干什么的?”
“他那天晚上是一个人进去,一个人出来的,在里面停了有20分钟,没有接触什么人,应该没有问题的。”
陈瑾故意拿起手机,看了看,又转过手机给童易看,说:“我看看,你看那天下班前发信息给我说晚上有应酬的,他跑那里干什么?你给好好问问。”
童队说:“不会有什么问题的,他一个人能去干什么,我们去走个形式吧。”就拿起文件夹转身走了。
陈瑾在他关门前追了一句:“都不能马虎。”【心情复杂】
找到袁科长后,童队没有详细说什么案子,只是大概说一下案由,想了解那个特殊时间段出现在公园附近过的所有人的一点情况,袁科长立即就承认那个身影就是他,那天晚上他跟几个朋友一起吃个饭,吃完之后他看到不远处有个公园,他就去溜达溜达,到那小坡上面的亭子里坐了一会儿,抽了两支烟。
童队问他:“你跟哪几人吃饭的,什么饭店?能说一下吗?我们得找他们印证,这些程序你是知道的。”
袁毅玛说:“童队,我明白,饭店名字在这儿,你看看,我手机里有订餐的短消息,你看看,一起吃饭的连我8个人,我们单位就有两人,是……,你们回头就能找他们问问,剩下的五人,是……这几个,我都有他们的联系电话。”
“感谢袁科长,你这到底是我们公安的家属,对我们的工作太支持了。”
童易把饭店名称,一起吃饭的人名、电话一一记下来,又跟袁毅玛核对了一下,就走了。
逐一访问后,确实如袁毅玛所说的,都对应上了,也又一次证明了袁毅玛每次跟陈瑾请假都是真的。
四
死者叫吴筱嫚,不用说,读者也知道她是唐晨筱在洗浴中心认识的朋友,要不然她就不会出现在这两条线索交织的文章里了,因为名字里共同有个“筱”字,她们就感到了莫名的亲密,偶尔吴筱嫚也到唐晨筱的房间里借宿过几次,但是她们不是一路人。
吴筱嫚个子也不大,但是接活生猛,花臂文身金链子大哥都是她的客户,唐晨筱劝她也没用,不到一年后,就发现她已经染上了毒瘾,唐晨筱劝她去戒毒,她说已经戒不掉了,此时唐晨筱更庆幸自己遇到了袁毅玛这样斯文的、有品位的男友。【你看看,这里也有比较】
同时,袁毅玛也从来没有在唐晨筱的住处遇到过吴筱嫚,万幸。
那天晚上袁毅玛正在外面吃饭,接到唐晨筱的电话说有急事,尽快来一趟,他不愧是公安局长的老公,仍然沉着冷静地在饭桌上等待正常结束,只不过他没有再发起新的话题,不能再耽误时间了,即使有人提出些会耽误时间的引子,他也会用最简单的办法给了结了,大家都没有看出来他平静的表面下心里有事。【冷静】
八点半不到饭局就结束了,他在饭店门口从容地一一告别,向唐晨筱家的相反方向走了一分半钟,这才打车过去。
敲门一进去,就发现沙发上躺着一个女的,唐晨筱满脸惊恐地说,自己的一个小姐妹死在这屋里了,袁毅玛也一时不知所措,忙问是怎么回事。
唐晨筱这才告诉他情况,说是下午五点左右,她化好妆正要去洗浴中心上班,这个吴筱嫚给她打电话,说是跟男朋友的玩了一天一夜,太疲劳了,想来她这儿休息一下,她就稍等了一会儿,吴筱嫚就打车来到她这里。
进门的时候,她就已经歪歪倒倒了,唐晨筱连忙把她扶到沙发上,冲了一杯咖啡给她提提神,她一口喝干了,还说口渴,唐晨筱又拿了一罐橙汁给她,她又咕咕喝了一大口,好像有点缓过神了,唐晨筱才去上班。
到了八点,也没有什么生意,她对吴筱嫚又放心不下,就打车回来一看,见人已经没气了,一时没有办法,只好找到曾经相互表白过真情的袁毅玛。
袁毅玛深呼吸一下,平静了一下心跳,问她:“她以前有没有这种情况?”
“也有过的,喝酒喝多了不省人事,睡一会就好了。”
“那应该报警啊,这个事我们可能处理不了。”
唐晨筱立即愁容满面,她不敢报警,说是因为一旦报警,自己从事的生意也就会暴露,再说这些事一旦张扬出去,全城人就都知道了,她的父母也就知道了啊,那还不如让她去死呢。
袁毅玛这才仔细看看沙发上的女尸,毕竟死亡时间还不长,面部姣好没有痛苦,白色的纱质连衣裙也很干净,脚上是白色带蓝边的浅帮运动鞋,袁毅玛问:“她还有什么东西?叫她男朋友来啊。”
唐晨筱说:“她哪有什么固定的男朋友,都是社会上的混子,哦,她进门时候就什么都没有拿,手机呢?手机也可能被她忘记在出租车上了,你看她什么内衣都没有穿,还不知道都疯成什么样子了。”
袁毅玛安慰她说:“你别急,我来想想看看,该怎么办?”
“她肯定是吸毒了,你看她的膀子上。”
袁毅玛此时略有害怕的感觉,因为在他的圈子里,吸毒这种事,离他还是很遥远的:“你怎么会结交这样的朋友啊,要是不能报警,我们就得把她弄出去。”
唐晨筱委屈地说:“她死在哪儿不好,偏偏来坑害我。”
袁毅玛说:“对的,她不死在你这里,也会死在其他任何一个地方,现在就得想怎么样做才能跟你撇清关系。”
唐晨筱说:“是的,本身就应该是与我无关的事。”
“怎么才能神不知鬼不觉地把她弄出去?就是弄出去了,她的手机记录里肯定有你的电话号码,很简单地就会查到你的啊?”
“那怎么办,肯定是她丢在出租车里了啊,只能保佑那手机被人捡去,又拿去找人刷机了,那就行了,那个目前还不急,得先把这个弄出去。”
袁毅玛坐在餐椅上,摆摆手,说:“不是这样的,没有手机,只要有号码,就能查到你,先不想这个了,让我想想,……有办法了,你按我说的做,你好像说过你有一辆私家车的。”【《情迷佛罗伦萨》的女主角也有一辆私家车】
“有的,就停在后院子里。”她慌张地去把车钥匙找出来。
“那就好弄了,我时间紧,不能太晚回家,你记住我说的每一个细节,一定按我说的做,一点都不能出差错。”
唐晨筱点点头,听完后就出去把车子开过来,后备箱对准她房间的后窗,他们先把房间里的灯关了,只开着卧室的台灯,能让外间基本能看见东西,他们先把窗帘拆下来,用拆下来的塑料窗帘把吴筱嫚裹起来,捆扎的部位都垫上厚纸板,用胶带把所有的口子都封上,最后把绳子留的长一点,两人抬着把尸体半搭在窗台上,然后袁毅玛出去站在窗户外迎接,唐晨筱从里面往外轻轻一掀,袁毅玛顺势就把尸体送进了后备箱。
他们开车到刚才袁毅玛吃饭饭店对面的小公园附近,袁毅玛下车,悠闲自在地逛向了小山坡的亭子里,唐晨筱继续开车走了,两分钟之后,袁毅玛已经坐到了亭子里,脱了鞋,用塑料保鲜膜在袜子外面缠了十几层,走下了小坡子。
唐晨筱此时正好把车停在公园水沟对面的公路上,那水沟有两米多宽,袁毅玛让她先把尸体搬到沟边,把那两根绳子各拴上一瓶纯净水扔过来,他接住,踩在脚下,唐晨筱把尸体推到沟里,袁毅玛从水里把尸体拽到了水沟这边,在沟边解开塑料布窗帘,因为在捆绑的地方都垫了硬纸板,所以吴筱嫚的身上没有一点勒痕,也没有水泡过的痕迹,他把所有的东西都包在窗帘里,又扔了回去,唐晨筱装进后备箱,就开车走了。
袁毅玛这边把尸体抱到离沟边较远的距离,像是从山坡上滚下来的最佳位置,并且完全不对准刚才上岸的位置,他把自己从沟边到这里留下的所有脚印痕迹全部打扫干净,用树枝在吴筱嫚脸上、胳膊上和小腿上划了些痕迹,并顺着亭子向下的方向踩倒一些树枝,造成尸体滚下山坡的假象,这才回来,坐到亭子里解开脚上的保鲜膜,抽了支烟,把烟头和一团保鲜膜分别扔进两个垃圾箱,又悠闲自在地走出来,到路边打车回家。
如行云流水一般的十几分钟,袁毅玛这刑侦出身的公安局长的老公真的不是白当的,就这,他还说日子过的没意思。【紧张刺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