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怎么这样的文化人组成的家庭还能让袁毅玛不满足,真的就是那天袁毅玛讲的,因为夫妻生活枯燥无味?这个算什么问题?
她跟老公说了这事,并且说了袁毅玛提出的问题让她无言以对,可是,又想帮助陈瑾,自己又不能再上前了。
她老公轻松且自信地说:“这事儿简单,找他喝个酒,聊聊,挖出他‘犯罪’的根源,解开他心里的疙瘩。”
薛小妹说是选个西餐馆吧,“半斤摩丝”说:“那不行,男人喝酒要是想有效果,你说那个吃牛排、喝红酒肯定不行的,得到路边摊上吃烧烤、喝扎啤才行,你就不要去了吧,我觉得我还是能对付他的。”他非常尊重老婆的品位。
他和袁毅玛坐在路边摊的小马扎上,两扎啤酒下肚,按照“半斤摩丝”的思路引导,就开始了人生规划畅想,袁毅玛拿起一串烤羊肉,用嘴咬住,一下就捋掉了三大块,他说:“在我们这里谁不知道你老兄,是情场老手,情场老手。”
“半斤摩丝”喝了一口啤酒,说:“我那都是些卖弄风情,没有真材实料的,不像你们两口子,都是正牌的大学生。”
“什么正牌的大学生,不如你啊,你的人生才是值得的,年轻时候把风月尝遍,到事业有成时又娶了如花似玉的老婆,让人羡慕,你,人生赢家,值得!”他竖了个大拇指,喝了一口啤酒。【互相羡慕】
这句话让“半斤摩丝”听了很受用,他吃了一串烤韭菜,说:“听我家薛小妹说,你怎么不想好好过日子了?”他的说法很委婉。
袁毅玛突然义正词严地说:“人生短暂,稍纵即逝,该努力的时光千万不能浪费啊。”
“请原谅我们思想的狭隘,我们还以为你是因为职务比老婆低,所以就没有家庭地位,才想着不跟陈局一起了的,不过,看样子你不是那样人。”他没有提说夫妻生活枯燥的事,两个男人在一起更不方便谈这个事了。
袁毅玛摆摆手,说:“俗!那个话题更没有意思,我们如果不努力跳出世俗的圈子,那就是大海里的一滴水,大家都一样,何分你我?但是人生没有追求了无异于行尸走肉,我主要是不想面对枯燥的生活了。”他猛干了大半杯啤酒,爽。【醒悟】
见到袁毅玛先说枯燥了,他追上就问:“兄弟是感到生活枯燥?在外面遇到合适人了?”
袁毅玛喝了口啤酒,含在嘴里,带有品尝意思地摇摇头:“跟是否遇到合适的人无关,是见识到合适的生活该怎么过了。”
“半斤摩丝”又喝了一大口啤酒,说:“你说这话我就不信了,还有什么风花雪月的大嚼大咽我没有见过?兄弟啊!麻辣火锅也不能天天吃,还是要以清淡的为主啊。”【比喻】
袁毅玛说:“老哥你误会我了,可能我的顿悟是因为那么一两次人欲的放纵,但是,我绝不会沉迷于此的,我就是想转变现在的生存状态,不让那种饱食终日的日子把激情都销蚀完了。”
“饱食终日怎么也成你的敌人了?你想做苦行僧?”
“是得磨炼磨炼,我想过过极简主义生活方式,是对自己重新认识,对未来生活重新定义。”
“半斤摩丝”很迷茫:“到底你是读书人,我竟然不懂你说的意思。”
袁毅玛自信地说:“那就是要深入分析自己,首先了解什么对自己最重要,然后用有限的时间和精力,专注地追求,从而获得最大幸福。”
“半斤摩丝”点头,稍有微懂,袁毅玛又接着说:“刚才那些还不算,还得放弃不能带来效用的物品,控制徒增烦恼的精神活动,通过简单的生活,从而获得最大的精神自由。”
“难道这就是你要离婚的原因?犯不上啊?”【俗人不懂】
袁毅玛眼望着远方的空中,仿佛那空中有一尊神,说“这些只是其中一个原因,重点是要换一个精神面貌。”
“半斤摩丝”更加佩服了,说:“你这是受到什么高人点化了?怎么一下子高深了这么多?”
袁毅玛开始开导“半斤摩丝”了:“有许多人说人生苦短,那是他们没有懂得人生的真正意义,我这么跟你说吧,上帝创造了人类,把人的寿命定在大约七八十岁是有道理,这样才能让有责任心的人更加感到光阴的可贵,只争朝夕,你想象一下,如果上帝让我们都能活到五百岁,那么这个世界就没有人会努力前行了,大家都会认为,反正时间都还来得及。”【这个道理你听说过吗?】
“啊,我们都以为无限的长寿才是最好的,那样才能永久地享受人生,你这个观点又给我洗脑了,可你这是对于孜孜以求人说的,对于那些没有责任感、使命感的人来说,又会怎么样?”
袁毅玛更不屑地说:“那他们就是工蚁,给它活一万年,它也就知道推那一点土星子,【它也就知道推那一点土星子】人生就那几十年,稍纵即逝,再不努力我们就老了。”他一口咬下来半个烤羊腰子,嚼了几下,就咽了,又喝干了玻璃杯里的啤酒,一抱拳,说:“感谢你给我补充营养,告辞!”
“让老哥我长见识了,是你给我补充了营养啊,改日再聚!”
他们两口子把陈瑾请到他家公司的会议室来,想一起聊聊这个事,也算做个情况汇报,看看怎么办,薛小妹穿着乳白色带少许绿色条纹的针织连衣裙,陈瑾依旧是夏装警服。
“半斤摩丝”给她们拿了纯净水,自己泡了一杯茶,把跟袁毅玛聊天的经过讲了一遍。
陈瑾不吱声地听着。
薛小妹问:“那他具体想做什么?”
“半斤摩丝”说:“这个还真的没有问出来,都是些精神层面的东西,凭我那三脚猫水平,真的听不出所以然来。”
薛小妹又追问:“这个不像你的本事啊?我就不相信了,你要是听不懂,就没有人能听懂了。”
“他的主题就是不能再浪费生命了,要抓住光阴,其间好像说了一句,是要搞什么工业品的外观设计,提了这么一句,我没有在意。”
陈瑾说:“我知道他有这个追求,不就是那点雕虫小技嘛,我只要稍微琢磨一下,也能搞出来,就那还算追求自己的个性?无非就是想跟那些外面的女人搞在一起,他脑子里想什么,他心心念念地就是那些下流事,我还能不知道?”
陈瑾说这话把“半斤摩丝”都惊的吐舌头,怎么了?袁毅玛就下流了?还心心念念地,这日子还想往好了过吗?
薛小妹不顾自己的优雅,也八卦起来,又向老公问:“他说了有其他的女人了吗?你就没有问出来?”
“听他的话音是有的,但是他好像不看重这个事。”
薛小妹更进一步失掉了优雅,问陈瑾:“要不要把这个女人扒出来,叫他找人修理她一下。”
陈瑾连忙制止:“你们还是少给我惹事吧,我们家是什么样的门庭,你不知道啊,我父母他们视名誉比性命还重要,那要是弄的满城风雨了,还让不让他们两位老人活了啊。”
“哦,也是,但是我老公说,他离家的原因还不是这个。”
陈瑾说:“看样子是他自己顿悟了?想走就走吧,谁离了谁还不能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