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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3看书 > 都市 > 澎湖湾的澳龙 > 第106章 搂草打兔子----捎带手(15下)

此时,读者一定不要忘记在魏子俊列传里的他们夫妇俩的那些作为,他们现在在不在乎钱了,他们已经过了“利欲熏心心渐黑”的阶段,在政策的感召下,早已收手了,他们不仅完成了经济上的积累,投资了不断增值的固定资产,而且还都有稳定而体面的工作,如今,他们倒是对社会上的一些不良现象嫉恶如仇,仿佛他们一旦抽身上岸,就成了圣洁的化身,对什么都要指指点点的按自己道德水准评价一番。

魏子俊就没有听出来宋经理的话外之音,说:“我们就是想关心每一个人,不希望任何一个同志在前进的路途上走入了歪门邪道。”

“魏科长,你何出此言,你说谁是歪门邪道?我们天天都在各自的岗位上奉献自己的精力和能力,敲锣卖糖各干一行,倒是我想问你,你能不能发出一点‘正能量’啊,不要一天到晚就想着怎么去揣摩人,到底是什么原因促使你叫人来调查我的?”

“我那不能算是调查,只能说是为了证明你的清白而用的排除法,你在这个公司里的一切所作所为都没有问题。”他强调了这个公司之内。

宋宝安大概知道了他说的是什么事,他认为他处理的很好,就即使是正式的调查,他也不怕,所以追问:“那你的意思是我在公司之外有问题了?你的证据在哪里,又是哪来的证据。”

魏子俊心里想:如果是纪委的把你找来谈话,你敢这样质问我,找我要证据?我完全可以不搭理你,每天就给你一张纸,让你自己交代问题,切断你与外界的联系,在这样信息不对称的处境下,你不仅能交代我们想知道的问题,甚至我们根本不想知道的陈芝麻烂谷子,你都能交代的一清二楚,你现在还跟我耍横,要不是我老婆的那个信息来源不那么光明磊落,我早揭开你老底了。

魏子俊说:“我不是来拿出证据跟你对质了,我主要是想敦促你,如果有什么问题要及时改正,即使是在职务之外的。”

宋宝安心里非常坦荡,说:“我能有什么问题,还职务之外的,你真有意思,小时候踢球,砸坏邻居家的窗户算吗?”

“我不是纪检监察的,我仍然坚持说我是善意的提醒,我启发你一点方向。”

宋宝安立即打断他:“老魏,现在社会上还有傻子吗?不用你提醒,不就刘海洋那点事吗?我认为我与他之间没有任何问题。”

魏子俊略带委屈地说:“宋总,你别轻信社会上的那些谣传,我在大多数时间里都是帮助同志们化解问题的,不信你问问上次学生中毒的事,都出了人命了,本来是要处理很多人的,甚至一开始说有人要坐牢的,你看看,最后呢……。”

宋宝安当然知道那次事件,最后事件处理的大大出乎所有人的意料之外,他说:“我们都是肉眼凡胎,能看出什么奥妙,只是我们都希望所有人都平安无事,你是亲自身临其境的?”

“我,我不仅身临其境,而且我是全程参与的,最后与事件有关的所有人只有一个被处分的。”魏子俊颇有得意地说。

“你那个难道能叫圆满解决问题吗?我看就是和稀泥,这样处理之后有什么震慑力,能起到什么警示作用?”宋宝安点出他的观点。

“你是希望多处理几个人喽?你这个能叫‘正能量’?”

“我不是希望多处理人,我没有那么阴暗,而是要把责任明确,谁犯错误就得处理谁。”

魏子俊还是要急于把问题绕回来,他说:“你跟刘海洋是什么合作模式?你投资了没有?”

他终于问到了重点,宋宝安却说:“这个不是你该问的,我也没有必要跟你说这些。”

“你不要误会我的意思,我是真的为你着想的。”

宋宝安反问道:“看你的意思不仅不会揭发我,就算我有问题,你还能替我隐藏点什么了?”

这句明显是取笑他的话,把老魏呛的又不好答复了,他自己就不能算是什么清白人,还能替谁包裹什么?再说他一个信访小干部有什么能量。

老魏无法抛出他真实的信息来源,而且那也确实是拿不上桌面的东西,所以他只能在外围来敲打宋宝安:“你别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你没有实际投入资金,却占了干股。”

“喝!老魏不错啊,看来做了不少功课啊,这个你也掌握了,可是你知道了又怎么能样啊?”

魏子俊干笑着说:“是的,我知道你没有按股分红,因为那五色石也没有正式运行嘛,所以你不怕。”

宋宝安笑着说:“老魏啊,没有问题你找我干什么,你到底是来帮我的?还是来挖我的?你自己不觉得好笑?老魏,你别急,喝口水再说。”

魏子俊知道自己手里的牌还没有打完:“没有运行所以你就没有问题,可是现在运行了啊?”

“这你就是明知故问了,老魏,现在的五色石是刘海洋与蔡明一起弄的,于我没有关系。”宋宝安把两手一摊,做出与己无关的样子。

魏子俊说:“老弟,话不是这样说的,不能以为有些事没有人知道就能盖得住,跟我这儿都好解释,我是能耐心听你的,当问题出现在领导面前时候就无法挽回了,到时候就没有解释的机会了,所以最好能在进入领导人视线之前就能给圆乎好了,方才安逸。”

宋宝安以淡定的口吻说:“魏科长,感谢你的不吝赐教,你这是不是已经算对一个‘罪犯’泄露了案件的机密,你犯罪了啊?如果真是这样,你的小命倒是需要我来挽救了。”

“嘿,你这一招变被动为主动,高啊,你这是三十六计里反客为主啊,我不想跟你绕弯子了,你确定你跟刘海洋之间没有任何经济来往。”

“你看看我有必要跟你确认什么吗?其实我是根本没有必要跟你确认什么的,只是怕你两口子把脑袋想炸了,哎,我先问问你,你们平时在一起就是揣摩这些了,任何挖空心思地找别人的问题,再去‘善意’地提醒,实现你们那种拯救的快感?”

魏子俊想到他老婆,那真是面对世上的各种丑恶现象,只能隔岸观火,看到了,却不能解决问题,好像是嫉恶如仇,其实更深层次的希望是那些丑恶现象的最终成果能落到自己身上或者均沾。

更上一个层次那就是,兵不血刃地让那些拥有社会资源的人不敢、不能、不想把手中的权利变现,上有纪委监察部门监督执纪,下面就靠他们这些民间力量给予补充,从而实现他们想象中的风清气正,能为这个宏大的工程出一份力,才是他们最大的快感。

他们早已忘记了他们的原罪,他魏子俊当年吃拿卡要,为难他的服务对象;他老婆在学校不教该讲的教学内容,回家大办补习班,收取不义之财,他们现在是坦然了,那时候是不是也天天怕被人举报,也怕有人来突击检查,他们惶惶如惊弓之鸟,每一天都要到补习班的孩子们走了了,他们才能告诉自己,平安地度过了这一天。

他也回想起有过两次被突然闯进来的十几个人包围起来,驱散孩子和家长后,立即就把他们两人和所有补课老师都分隔开来,逐一讯问,那时候他们紧张的啊,就像饭店外面铁笼子里面的草公鸡,最担心害怕的是随时都会被一个强者把它提溜出来宰了。

要知道一旦把他们校外补课的事坐实了,不仅是他老婆关山萍要被开除,没有了饭碗;就连魏子俊也会背上一个重处分,那真是灭顶之灾。

也还是魏子俊家里原来的那些亲戚有能量,在他们口供笔录都坐实了的情况下,还能力挽狂澜,让他们平安无事,哦,还不止平安无事,补习班只停了十天都不到,又继续开班了,而停了十天,补课费却肯定是一分钱也没有退给家长,你们的孩子爱来不来,这不是他们的原罪吗?

关山萍居然后来还要求当初去查抄她补习班的人到学校里宣布她无罪,给她消除影响,太可笑了,可是经过她的多次软磨硬泡,居然也实现了她的愿望,从此她在学校里名声鹊起,校长更是高看她一眼,把她培养成教学骨干,从而更有利于她能在补习班上能掌握重点、考点,提高她的补习班质量和口碑。

可是魏子俊现在把这些都给忘记了,他仍然怀揣着一颗拳拳之心,把老婆交给他的任务圆满完成,就是敦促宋宝安去主动投案自首,主动交出“赃款”。

于是他说:“我们是掌握准确信息的,你们没有经济来往,那五色石公司也运行不起来,这个你怎么解释?”

宋宝安说:“这只是你的推理啊,你们有一张纸片子证据吗?荒唐!”

魏子俊想:还真的,哪有什么证据,这一切都是从道听途说开始,用想象、猜测、推理来支撑,但是那些好像都是能互相印证的啊。

他说:“你刚才说我们就是想享受‘拯救’的快感,你不需要我们‘拯救’?”

“魏科长,你打住,我们也都是成人了,你要是来跟我开玩笑聊天,我就陪你坐坐,要是来无中生有地来套我的话,那么你请便。”宋宝安做出了一个“请”的姿势。

魏子俊看这样的情况,觉得不抛出点有分量的东西是不行了,连忙说:“不要这样啊,宋经理,我还有话说呢,你是不是找刘海洋要过30万块钱?”

宋宝安心里一惊:“要过”?这是一个行为,我确实“要过”,可是这事他怎么会知道的?他嘴里却说:“要过30万?证据呢?”

又回到最难的问题了,能暴露出关山萍路边顺耳听到的话吗?那要是暴露了,回家还不被老婆怪罪死了,不能说,肯定不能说。

“你要30万的证据是吧,我就问你,你是把那账户转给刘海洋了吧,平白无故的?”

“不平白无故的还能怎么办?那公司本来就全部是刘海洋投资的。”宋宝安又平静地说:“不过不是转给刘海洋的,是转给他老婆秦小凤名下的。”

魏子俊这下真的抓瞎了,那账户平白无故地就转了,怎么可能?可是现在他还能怎么办?难道是后来他们达成新的协议了?他岔开话题:“宋总,你说他们五色石公司为什么不用刘海洋做法人,而法人、账户都用秦小凤的名字,为什么呢?”

“我也不知道呢,他们家的钱都是刘海洋出的,可是他只做幕后老板,而且刘海洋还不是本地人,你跟你老婆不该‘窥探’一下,找找乐趣?”宋宝安对这样的转折很满意,那意思是,你们别在我这儿下功夫了,我给你们找点别的事做吧,而且他也知道刘海洋也确实有值得挖掘的地方。

魏子俊岂能甘心听宋宝安的调遣,他说:“他们是社会上的自由职业者,能有什么问题,你别指兔子给我撵,你真是没有拿刘海洋的钱,就把账户转给他们了?我不相信。”

“信不信随便你,没拿就是没拿,随便你去哪儿告我吧。”宋宝安也想结束这场谈话了,魏子俊也只好悻悻地告辞,他也习惯遭遇人家的冷面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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