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婓庆只能感受到自己的四肢百骸,掌握气血在其中穿梭凝练。
而此刻练成铜皮铁骨之后,心神沉浸之后,他明显能感觉到躯体表面就如同覆盖了一层薄膜一般。
看似脆弱,实则无坚不摧!
“庆兄,我这还有一些黑玉断续膏,可以快速修损。”
李春将婓庆的衣衫找来,开口道:“庆兄刚炼体完成,还是尽早服用更好。”
此刻正值黄昏时刻,沛县宅邸当中的袅袅炊烟飘香空城,形成一道洁白的丝带。
闻之入鼻,没有寻常柴木烧煮的焦熏感,反而是有种淡淡的果木香气在鼻翼间不断弥漫。
“……”
“庆兄?”
见婓庆不言,李春也是疑惑道。
“不急,既然收了你的好处。”
“那么我自然先帮你解决小麻烦。”
然而,婓庆凝目望着远处,却是没有搭理李春的话。
只见地面之下,无数细小的灰絮不断飘洒,仿佛随着某种有规律的节奏不断运动。
“李春,你即使是身为馆主的亲儿子,你也不能私吞馆主留下的遗产。”
“说的好,我们兄弟都为观主流过血,为武馆出过汗,馆主留下的宝草武经,自当有我们一份!”
“嘎吱——”
下一刻,紧闭的门扉被人一脚用巨力一脚踹开。
但见一群身披白色丧衣,头戴纸帽的精壮男子便是鱼贯而入!
“何六、萧七,明八,你们这群混蛋!”
“馆主失踪,就连是死是活的尚且不得而知,你们竟然就已经开始打武馆资产的主意。”
“跟着李洛哄抢了总堂口的库藏还不过,如今你们追到这里意欲何为?”
李春原本还不解婓庆话是何意,但当看到原本齐火武馆的一干弟子哭天喊地的涌入齐火武馆之后,心底顿时腾起一股无名火。
现场人挤人物挤物,一片混乱。
甚至不少齐火武馆的弟子进门之后就一哄而散,向着偏房后堂各种地方鱼贯而去,想着看能不能抢到一些被李春藏起来的宝贝。
“妈的,白眼狼!”
李春见状,也是双目赤红。
这些武馆弟子大多都是考不上其余三馆的弃子,原馆主见他们或是在炼药,又或是冶器上有一些小天赋,因此才给了他们一些机会。
而此刻,对方为了一点蝇头小利,竟然作出如此苟且之事!
“各位,可否听我说一句?”
见场面一片混乱,婓庆也是开口道。
然而何六、萧七,明八丝毫不睬,只会这诸多武馆弟子转眼间就将破旧的屋堂拆了一半。
“各位,可否……”
婓庆抬眸,依旧是语气平静。
何六、萧七,明八气依旧不睬,看着一些原本被李春丢在草垛下的增肌壮骨粉,眼底流露出欣喜之色。
“小子,岳山武馆不管你是因为沛县法律不管。”
“我们这可是家务事,你要是掺和进来,即便是将你的腿打断,你也没地方可以上去告状!”
明八又抢到一包起死回生金枪不倒汤,丝毫不掩眼中贪婪之色,恶狠狠的对着婓庆开口。
然而,这次婓庆没有继续开口劝解。
“奇怪,这小子怎么不像是要跑?”
然而,有细心的齐火武馆弟子望着李春,却是目光当中流露出一丝疑惑之色。
小街最起码也得是炼血小成者才能进入,他们这些半吊子莫说进去,寻常想要打听一点儿里面的风声都要花些代价。
此刻李洛又是不在,他们也是靠着人多势众,加之站住了道理才敢在李春的面前如此放肆。
然而往日那个只会烙丹炼药的大师兄,此刻竟然没有如同往常一样转身就跑,反而面带目光面带怜悯的望向了自己等人。
“砰!”
下一刻,一只精瘦的手掌推出,形至半空变掌为拳。
在一连串空气爆鸣声中,前者狠狠的印在了明八的胸膛处。
“什么?”
这一击势大力沉,虽然没有造成什么夸张的破坏。
但是看着明八捂着胸膛蹲下,脸上武馆几乎郁结成一团,显然已经是伤了经脉,断了肋骨。
不是,他怎么敢的?!
不少原本狐假虎威的武馆弟子面色大变,手中打砸的动作不由得停滞了几分。
下一刻,第二拳接踵而至,带着一股恶风轰在了萧七的左肩关节处。
萧七甚至来不及发出一声惨叫,伴随着“咔嚓”一声,清晰的皲裂声传来,后者倒头就睡。
何六面色大变,终于是回过神来,提聚起手中气血,竟从怀中掏出一柄利刃向着婓庆狠狠刺来。
“铛!”
血肉之躯与刀兵相撞,二者竟发出一声清脆的暴鸣声。
伴随着刀尖裂缝蔓延,在何六惊恐的目光当中,婓庆一脚踹在其身下罩门处。
何六当即也是倒头就睡。
“呼!”
做完这一切,婓庆终于是淡然开口:“我的耐心不多,念你们与李春曾是同门,我不伤你们性命。”
“每个人断一只胳膊,便可以从这里走出去。”
“谁先来?”
伴随着洪亮的嗓音在拥堵的院落中响起,众人终于是回过神来。
“要断胳膊?”
齐火武馆的弟子,多是些拳脚功夫薄弱之辈。
自从馆主失踪以后,靠着不断蚕食武馆各个都是饱餐了一顿。
就在几天之前,在二师兄李洛的带领下,对方还像是丧家之犬一般仓皇逃窜。
才过去一阵,在一个炼血武师的带领下,就要他们这些人通通给其自断一臂?
“开什么玩笑,你也配?”
“我们中不少人是城中龚、婓、司,明家的客卿门徒。”
“你伤了我们就相当于是于整个沛县的大势力为敌,你不过一个小小炼血境武师,配吗?”
人群当中当即有不服者怒喝出声。
“兄弟们,你们敢吗?”
“有李师兄在,我们什么都不怕!”
“依我看,直接杀了这小子,叫他知道出来混,讲的是势力!”
婓庆利落的解决三人,不少武师虽然眼中带着一抹惧怕之色。
但是利益趋势之下,后者如同饥渴的豺豹,怎可轻易放到手的美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