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废了他,这里的一切都是我们的!”
随着一阵怂恿声响起,场中原本有些打退堂鼓的武师也是再度摩拳擦掌,目光炙热的望向二人。
齐火武馆遗留下来的这些珍藏,城中其它几家武馆武师可能瞧不上眼。
但对他们来说,这就是他们迈入炼血境,一步登天的唯一机会!
“冲!”
位于最前方的十人齐齐迈步向前,踏的整个厢房地面一时间都有些隆隆作响。
“斐庆,实在不行这些东西就给他们吧。”
李春见状,也不由咬牙道:“反正祖师爷留下来的东西也用光了,这群崽还想要练血,做梦去吧!”
“逃得了一时,逃的了一世吗?“
然而斐庆见状,却将右手手腕捏的噼啪作响:“向前一步者,打断双腿。”
“越过门栏者,折断四肢。”
话音未落,原本冲在后方的几个武师便打起了退堂鼓。
原本凝聚的阵型从中间断开,形成了一条鲜明的真空地带。
“近身三丈者,废……”
婓庆举拳向天,将食指与中指深处,狠狠搭在一起。
“草!“
下一刻,伴随着一声咒骂。场中却是蓦然响起一阵奔雷声。
但见婓庆右脚猛踏于大地之上,整个人便如同离弦之箭般,带着一股惊人的威势向前射出。
“砰!”
“砰!”
“砰!”
【出拳如风,拳若惊雷】!
【铜皮铁骨,刀剑难伤】!
诸多齐火武馆弟子中,连半步炼血境的都只有一小部分。
此刻面对婓庆暴起伤人,众人直觉一股炽热之气扑来。
下一刻,人仰马翻,筋骨断裂,整个小院当中的惨叫声不绝如缕!
“原来,近身三丈,是这么个近身……”
望着一时显得有些血腥的内院,李春张嘴喃喃道。
说实话,他自从踏入炼血小成境后,便鲜少与人动手。
一是自知实力不足,与人交手很可能吃亏不成,还会有损齐火武馆与自己父亲的脸面。
二则是摸不清对方的路数,若是得罪了什么了不得的大势力,只会凭空给自身惹来祸端。
但此刻,望着一人两拳如入无人之境的婓庆,李春只感觉自己沉寂已久的境界竟是又隐隐传来一阵松动之意。
“跑,跑啊!”
“城中有禁令,禁止高阶武者对低阶者下手,他已经疯了!”
婓庆双拳落下,必有唾沫混合着鲜血四处纷飞。
原本面对李春,后者同是炼血小成但是一直却只有仓皇逃窜的份。
哪如今天婓庆这般,好似天上杀胚降世一般!
片刻后,小院内污血横流,诸多武馆弟子相互搀扶着踉跄离去后,整个地面都渲染上了一层暗红色。
婓庆淡定的拎着药浴用的木桶,细细的洗去地面的尘埃。
“打得一拳开,免得百拳来。”
望着一旁还没缓过神来的李春,婓庆也是淡淡的拍了下其肩膀:“看到没,如今这沛县,还有谁敢抢你的东西?”
“这样就结束了?”
“婓庆兄弟,他们后面的势力不会找上来吧。”
李春闻言,手掌不由得有些发抖。
但见远方隆隆作响,似又有一队人马疾驰而来。
“何人敢在此犯事!”
轰!
下一刻,老旧的大门被一股巨力轰然撞开,伴随着木屑四处纷飞,一匹高大的骏马竟是直接破门而入。
嘶!
“妈的蛋,何六、萧七,明八你们几个王八蛋。”
“老子一定要禀报左大人,将你们的骨头一个个拆了!”
王管事望着眼前惨烈的内院,眼中也是蓦然浮现出一股杀意。
当日小街一事婓庆就差一点被那何大壮毙了。
虽然经过一番鏖战,前者艰难取胜下终于是绝地翻盘,但这也不难免在左玄一心中留下不好的印象。
观今日这光景,婓庆怕不是要给人拆了!
炼血小成的气血磅礴向着四周翻涌,王管事一怒之下,整个厢房都是怒了一下!
王管事年轻时曾以一手《蛮牛炼血经》独步沛县,相传其全身更是有着九牛之力!
“咳咳,王管事,我们刚打算完。”
“你既然这么闲的话,下来帮帮衬帮衬?”
就在场中狂风涌动中之际,高头大马的下方却是传来一道幽幽声。
后者在马背上向下一望,却见一高一矮二人正站于偏房前。
“婓庆,你没有事?”
王管事双目一瞪,眼中露出不可置信之色。
炼血境武者还不能做到血气循环,于体内生生不息。
换句话说,就是炼血境武者尚处凡人之流,只要人数够多,甚至能被凡俗武士生生耗死。
然而待到其飞身下马,捏着前者肩膀细细掂量一番后才发现,如此险峻的威势之下,对方竟然一点伤都没有。
“才过去几日,你竟然练成铜皮铁骨了?”
望着眼前瘦削的少年,赵管事眼中惊骇之色更甚。
他不是才炼血小成吗?
前几日与何大壮争斗之际,自己还亲眼摸过对方根骨。
三日炼血小成,恐怖如斯!
“王管事,我知道你很激动,但是你先别激动。”
望着双手还在自己身上不断摸索的老者,婓庆也是无奈将对方双手拍落。
“这里地处偏凹,即便是发生了如此大规模的协斗,执药堂应该也很少会摸查到这里吧。”
“不知管事是从哪里得到消息的,总不可能凑巧是与齐火武馆的这些人顺路?”
赵管事的身后,跟着的是巡检司的兵卫。
此外还有沛县衙役等全副武装的普通官兵,人数加起来,一共约莫有二三十之众。
如此人数,显然不是短短片刻能够完成的。
“……”
“那婓庆兄弟还得是谢谢我。”
“我听闻手下那帮兔崽子竟然趁着我不在,暗中跟踪师兄,妄图对师傅留下的财产不轨。”
但见高头骏马身后,此刻一道身穿黑衫的高瘦男子也是缓缓踱步而出:“这不是情急之下,才报了王管事速速前来救援?”